學(xué)校醫(yī)務(wù)室外
“過度驚恐加上一整天都沒有吃東西,現(xiàn)在只是因為體力不支所以暈了過去。我現(xiàn)在給她吊了葡萄糖,在我這里睡一下應(yīng)該就沒事了!
穿著白大褂的女醫(yī)生對著吳遠清和他身邊的另一位老師說道。
“方老師是許同學(xué)的班主任吧,她現(xiàn)在這個情況沒有辦法繼續(xù)上課了,方老師儘快聯(lián)系她的家長吧,讓他們把她領(lǐng)回去休息一段時間。”
“是啊,最好的朋友發(fā)生這種事情,換成誰能夠若無其事地去上課呢?而且現(xiàn)在寢室里就她一個人了,不知道要怎么胡思亂想呢……”
年過四十,一臉和善的的女老師贊同地說道。
“說起來還真是要謝謝吳老師了,多虧了你有心去看望她,不然她暈倒在宿舍里,又沒有別的室友,真的再出了什么事,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辦了……”
“哪里……”
吳遠清搖了搖頭,退到一邊。
“說起來現(xiàn)在學(xué)校外面一群記者,我都沒有辦法正常上下班了呢!”
“是啊,方老師身為班主任一定很辛苦吧……”
兩位女老師在一起熱絡(luò)地聊了起來。
“明明有一屋子的食物,怎么會說她一整天都沒有吃東西呢?”
一直默默站在一邊的鄭劍行對著吳遠清輕聲地問道。
“你沒有看到么……”
靠著墻,吳遠清望著走廊頂端昏暗的日光燈。
“除了食物,許俊雅的寢室里還有好多娃娃。”
“娃娃?”
鄭劍行歪著腦袋,有些沒有回過神。
“很多娃娃,大概有十幾個吧……和那些食物散落在一起。就是,就是張娜娜那天丟失被我撿到的那種……”
“啊——你是說那些假冒的‘古曼童’么?”
恍然大悟一般,鄭劍行站直了身體,“難怪她在寢室里放了一堆吃的東西,原來想要養(yǎng)古曼啊……不過那種假冒的東西養(yǎng)了有什么用呢?”
“你知道,你知道那個娃娃是什么東西?”
一把抓住鄭劍行的領(lǐng)口,吳遠清有些激動地問道,“‘古曼’那個東西叫做‘古曼’……你居然知道?為什么昨天你不說,還有,什么叫做‘養(yǎng)古曼’,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昨天是有看到那個吊墜啦,我以為只是長的類似的東西而已,沒有想到居然真的有人一本正經(jīng)養(yǎng)著假冒玩意……”
抓了抓后腦勺,鄭劍行說著吳遠清全然聽不懂的話,“不過這么解釋的話,她房間里那堆食物就有解釋了。”
“吳老師……”
就在兩人僵持著的時候,方老師在后面對著吳遠清招了招手。
“許俊雅已經(jīng)醒了哦,她說要見你呢。”
“這就來!”
放開鄭劍行,吳遠清快步往醫(yī)務(wù)室走去,在感到后面的男人也趨步跟上的時候,不悅地回過頭。
“喂,我可是員警哦!”
男人正色道。
白了他一眼,吳遠清打開了醫(yī)務(wù)室的大門。
“老師……是吳老師么?”
虛弱的女聲從病房那頭傳來,吳遠清上前拉開藍色的落地簾子,許俊雅靠著枕頭,一手吊著吊瓶,臉色較之剛才已經(jīng)紅潤了許多。
“許同學(xué),你好些了么?”
走到床邊,吳遠清關(guān)切地問道。
“不好意思,給老師添麻煩了。明明不是負責(zé)我們的老師……真是對不起……”
恢復(fù)過來的女生懂事地朝吳遠清點了點頭,“啊,這位是?”
“同學(xué)你好,我是負責(zé)張娜娜案子的員警,我叫做鄭劍行,你叫我鄭警官就ok了!”
保持著自來熟風(fēng)范的某人熱絡(luò)地自我介紹。
“娜娜……的案子啊……”
在聽到張娜娜的名字后,臉色剛剛紅潤一些的女孩子,一下子面孔又蒼白了起來。
“好了許同學(xué),我覺得我們應(yīng)該好好聊一聊!
從一邊拉過一張椅子坐下,鄭劍行揚著眉毛笑道,“比如你滿房間的古曼到底是怎么回事?還有比如——張娜娜真的是因為去找那個東西而掉進湖里的么?”
“我……”
抱著被子,許俊雅往后縮了縮身子,退到了墻角。
“當(dāng)然了,我們也不會勉強你……你一個人背負著秘密,也可以活的好好的!
說著,鄭劍行站了起來,作勢要離開。
“等等……”
伸手拉住了他的衣擺,許俊雅慌亂地點了點頭,“我說……我現(xiàn)在就說!
吳遠清走到床邊,安慰似得摸了摸她的腦袋。
“這個,是我最早在網(wǎng)路上買的!
手伸進口袋里摸索了一會兒,許俊雅攤開手掌,果不其然就又是一個被鄭劍行稱作為“古曼”的東西——金色的娃娃公仔半睜著眼睛,一副似笑非笑的怪異模樣。
“我在論壇上看到有人說,養(yǎng)了這個‘古曼’之后,他可以幫他的‘媽媽’實現(xiàn)愿望!
“‘媽媽’?”
吳遠清聽不明白。
“沒錯,大師說這個‘古曼’是死掉的小孩子的骨頭做的,他們都是因為夭折或是被打胎而不能投胎的靈嬰,從來都沒有得到過母愛。所以我們要像養(yǎng)孩子一樣養(yǎng)這個娃娃,要給他吃東西,給他買衣服,陪他聊天說話……然后他就可以實現(xiàn)我們的愿望!
許俊雅鄭重其事地說道。
“所以,我們?nèi)嗟呐家黄鸶L(fēng)買了。不但我們班,別的班級的女生也買了很多”
“這是什么無稽之談……”
聞言,吳遠清嗤之以鼻。
“這不是無稽之談啊老師。就是因為有了這個,我才可以成功地向周學(xué)長成功表白。他真的很靈驗!”
堅決地搖了搖頭,女生似乎對古曼的效力深信不疑。
“但是一旦養(yǎng)了,就不能拋棄這個娃娃,而且每天都要用心照顧他。不然的話……不然的話就會像是娜娜一樣,會死的!”
用力地抓住床單,許俊雅似乎又陷入了癲狂的狀態(tài)。
“娜娜……娜娜她早就不想養(yǎng)了,她說每天上課、打扮、追偶像都來不及,怎么有空來照顧娃娃?所以她平時就把娃娃丟給我照顧,只有平時大家一起攀比討論的時候才會帶著娃娃去上課!
眼球變得通紅,許俊雅一手捂著胸口說道,“那天她是故意把娃娃扔了的,但是下午娜娜上課的時候就變得魂不守舍,一直都在自言自語……晚自習(xí)結(jié)束后,她就像著了魔一樣沖到外面去。老師……一定是那個娃娃,是那個娃娃生氣了,他埋怨娜娜把他捨棄了,所以才會報復(fù)娜娜!”
“許同學(xué)你冷靜點,你說的這些事情根本不可能……什么娃娃居然有這種能力,不過都是你們平時恐怖電影和漫畫看的太多了而已……”
扶著許俊雅的肩膀,吳遠清一邊安慰著他,心中卻有一個聲音在捫心自問著:真的是這樣么?張娜娜真的是被娃娃害死的么?那么她陰魂不散,一直在我的身邊糾纏著我究竟又是為什么……
“如果是真的古曼的話,說不定有你說的效力……”
拿起桌上的掛件,鄭劍行不屑地用手顛了顛,“不過你們買到的只是假貨而已。像這種東西,在小商品批發(fā)市場不過十塊錢一個,多買還可以搞到批發(fā)價……”
“鄭警官……”
看著他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許俊雅和吳遠清都被他的成竹在胸感染了。
“許同學(xué),如果信任我的話,請把這件事情交給我全權(quán)處理吧!”
從口袋里掏出一張名片,雙手恭敬地呈現(xiàn)在呆然的兩人面前。
“敝姓鄭,小字劍行。主業(yè)是s市北區(qū)警局警員,副業(yè)是天馬山子守宮天師。不管是算命開光批八字,堪輿捉妖降魔,敝宮一條龍服務(wù),價格從優(yōu),童叟無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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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為什么在word里編輯好的段落po在這邊就會變成沒有格式。。。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