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似乎樸實(shí)。
岳巋然聞言,自然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
......
“你們村子這一兩年來,應(yīng)該很熱鬧吧,我瞧我這個外人來的時候,竟沒有誰覺得驚訝!
岳巋然先問道。
“沒錯!”
肖木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事實(shí)上,并不只這幾年,以前陸陸續(xù)續(xù),也都有一些進(jìn)萬惡碧淵的修士,發(fā)現(xiàn)我們村寨后,都會過來探查詢問一番,寨中村民已經(jīng)習(xí)慣了。”
“但這一兩年來,是否來的修士格外的多?”
“這個嘛——”
肖木猶豫了一下,就是點(diǎn)頭道:“確實(shí)如此!
“他們是誰?他們在打探什么?”
“他們的身份,晚輩也不清楚,也不敢隨意打聽,不過他們中的不少,都在打探一個人的行蹤消息!
“顯印出來給我看看。”
肖木顯然知道此事說多了不好,但面對岳巋然這樣的金丹修士的追問,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xù)。
指尖一點(diǎn),光芒閃爍,凝聚成一面光鏡,光鏡之中,顯出一張人臉來。
年輕男子,尋常面孔,鼻梁略高,雙唇單薄,眉頭低垂著,目光有些陰沉,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森冷樣子,果然正是那藥十三。
岳巋然微微點(diǎn)頭,再問道:“那你們可知道他在哪里嗎?”
“前輩,不要說笑了,我們這里的凡人山民,出去的范圍,不超過百里,老夫這樣的筑基修士,最多千里,哪里見過此人!
岳巋然聽的笑了笑。
“他若是見到這里有座凡人村寨,應(yīng)該也會好奇吧?”
“前輩此言,固然有些道理,但此人若是被人追殺什么的,就算再好奇,只怕也不會輕易露面在人前的!
“你這么說,也不無幾分道理。”
岳巋然微微點(diǎn)頭。
“都有哪些家伙在找他,也現(xiàn)給我看看。”
肖木點(diǎn)了點(diǎn)頭,就是再次顯印。
......
很快,岳巋然就是頭皮直炸起來。
齊黃這個熟悉修士,自然是在其中的,還有一些天丹宗的弟子,其中就有當(dāng)年一起參加比丹大會的風(fēng)道子,山狂,沙葉幾人。
這一路修士,已經(jīng)夠龐大。
但令岳巋然頭皮直炸的,卻是其他修士。
滂沱子!
冷微涼!
蕭邪語!
一個個岳巋然早已經(jīng)聽說,但從來沒有親眼見到過的,來自十大宗門的其他勢力的好手,紛紛登場!
其中一些家伙的名氣,絲毫不下于紀(jì)清純,譬如天殺魔宗的蕭邪語,就被譽(yù)為紀(jì)清純這一輩里,最出色的修士之一。
而天殺魔宗,又是十大宗門中,最是邪魔的一個。
至于紀(jì)清純也在肖木顯印出的修士中,竟然趕在岳巋然前面到了,可見岳巋然在路上打探消息,耽誤了不少時間。
“他們中的一些修士,可不是什么好人,臨走之前,沒有把你們這村寨屠了,簡直是個奇跡!
岳巋然說道。
肖木聞言,笑的極苦澀起來。
“小老兒自然感覺的到,有那么一兩次,差點(diǎn)便要被屠了,全靠小老兒這張嘴,才僥幸讓他們手下留情!
“你是如何說的?”
“小老兒說,留著我們村寨在,他們將來,還可以過來打探消息,尤其他們追蹤尋找的那人若來,我們還可以設(shè)法幫他們留一留他!
“倒也有幾分道理!
岳巋然微微點(diǎn)頭,又道:“他們問你的時候,你又是如何回答的?”
“自然是也不知道!
岳巋然再點(diǎn)頭。
又問對方,打探了一些山中的靈根之事,肖木知道的不多,似乎真的沒有去過太遠(yuǎn)地方。
......
“我瞧你們生存在這里,卻無什么毒蟲妖豸來打擾,可是有什么防護(hù)手段在,可否送我一份!
岳巋然說道。
“當(dāng)然沒有問題。”
肖木爽快答應(yīng)道:“不光是前輩,其他前輩們也要了,我等誰也不偏著,誰也不向著,都送!”
話音落下,就是取出一只丹瓶樣的東西來。
“這丹瓶中的驅(qū)蟲粉,便是我們寨中密制的,村民們從小便混在水中洗身,長年下來,效果極好,前輩若是趕時間,就只能涂抹在身上了,效果也不錯!
岳巋然接過,揭去塞子聞了聞,到也沒有什么刺鼻味道,反而頗香,想來這筑基老者,也沒有膽子算計(jì)于他。
點(diǎn)頭謝過。
正事便算結(jié)束。
今天天色已晚,老者便邀請?jiān)缼h然在寨中住上一夜,岳巋然沒有推辭,答應(yīng)下來。
......
山民們十分淳樸,很快就來邀請?jiān)缼h然參加篝火宴會,熱情的奉上烤肉果酒,風(fēng)味別致又極佳,吃的岳巋然竟感覺沒白來一趟,有些不好意思,送了不少靈石和筑基期的手段,還有一些上好的療傷丹藥出去。
夜色漸黑。
村民們各回各家,休息起來。
肖木自然為岳巋然安排了住處,一處專門用來招待外客的小院。
和衣睡下后,岳巋然沒有在房門墻壁上打上禁制,順風(fēng)耳悄然再探出去。
“娘,那人會害了我們村子嗎?”
“自然不會,那位仙長,一看就是和善之人,而且木老爺爺,會守護(hù)著我們村子的!
“爹,那人明天,真的就會離開嗎?”
“還輪不到你來擔(dān)心,木公和我們幾個,對他有求必應(yīng),又招待的好好的,人家自然不會為難我們。”
“那我將來,能像他一樣,到處去闖蕩嗎?”
“你是覺得,你比祖先們還要厲害嗎?”
“......”
道道聲音,很快收入耳中。
倒也沒有什么特別的,一切聽起來,果然如那肖木所說。
......
“又來了一個!
這一個,又是一道聲音入耳,蒼老低沉,分明是那肖木的聲音。只有這五個字,就再沒有其他。
仿佛是一聲感慨,一聲唏噓。
岳巋然聽的一笑。
但很快,又是目光閃爍了一下,神色古怪起來。
“奇怪,我明天就要離開了,他就算要感慨,也應(yīng)該是又送走一個,而不是又來了一個.....這句又來了一個,該是他察覺我來的時候說的!
岳巋然目光連閃。
“......是我想多了嗎?”
想不出理由來,最終只當(dāng)自己這個老狐貍,心思太多,把別人想的復(fù)雜了,別人就算事后說這一句話,似乎也沒有太錯到哪里。
搖了搖頭,等到再聽不到誰說話之后,岳巋然終于坐起,修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