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奇怪的是,這些感染者并不對他動手,甚至不敢朝他嘶吼。
許叢楠一眼掃了過去,這些感染者之中,有體型正常的普通感染者,也有身形扭曲高大的變異感染者,其中兩個變異感染者的頭頂發(fā)光,站在那兒,就跟個移動路燈似的。
還沒等許叢楠琢磨清楚它們是想做什么,面前的大波感染者竟然開始向兩邊退散開來,讓出了一條道。
當然,這條道自然不是為許叢楠準備的,而是為一個戴著詭異純白半臉面具的青年。
青年從感染者之中緩緩走出,不疾不徐的走到了許叢楠的正對面,朝著許叢楠行了個紳士禮。
“好久不見,許哥,希望你這些天有想過我!鼻嗄甑拇浇枪雌鹨荒钊瞬缓醯男。
許叢楠下意識倒退了半步,如果他記得不錯,這個戴著半臉面具的家伙,正是之前出任務時見過一次的“父”,也就是這群感染者的真正的領袖。
“我當然不會忘!痹S叢楠笑了笑,笑容不帶絲毫的溫度,“敢問這位‘父’,是哪里來的風把你吹到我這來了!
“當然是你啊,許哥!鼻嗄甏浇堑男υ桨l(fā)張揚,“我聽說你被庇護所趕出來了,特地來迎接你,我曾經說過,我永遠是你最忠誠的后盾!
“你的迎接陣仗還挺大,就這么怕我跑了?”許叢楠嘲諷道。
“如果許哥覺得它們吵,我揮揮手就可以讓它們都撤了!鼻嗄晷Σ[瞇道,“更何況,許哥,你又能跑去哪呢?”
“庇護所已經容不得你了,你獨自一人在外面游蕩,又能活幾天?”青年循循善誘道,“這些孩子們也不是我?guī)淼,而是本來就在這里游蕩的,你猜猜,如果你再繼續(xù)走下去,你會先碰見誰呢!
青年抬起手邊一個長相畸形的感染者的下頜:“是這個擁有驚人速度的小可愛,還是它隔壁那個一拳能把人類揍成漿糊的小朋友!
許叢楠一時沒說話,他沉著臉,試圖從青年的臉上看出什么東西。然而很可惜,青年的臉上除了夸張的笑容,什么也沒有。
“許哥,相信我,我絕對不會像庇護所那樣拋棄你!鼻嗄暌徊讲娇拷嗽S叢楠,他沒管許叢楠向后退的步子,直至把人逼進了死角才停下,“加入我們吧,我們是同類啊,同胞應該互助!
許叢楠被逼得退無可退,他身后是感染者惡心黏膩的帶著污血的肢體,身前是這個病態(tài)至極的青年。
他無路可選,如果他在這里拒絕了“父”,以“父”那種瘋起來就殺人的性格,說不準當場可以要了他的命。許叢楠從不是個惜命的人,但他這條命還沒到該絕的時候。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又吐了出去,故作鎮(zhèn)定道:“好,我答應你!
幾乎就在這句話出口的當場,許叢楠視野里右下角,表示為讀者評論的地方又開始瘋狂刷起了“+1”,先前在他離開庇護所的那會,讀者明明消停了不少,怎么現(xiàn)在又開始了。
許叢楠微一皺眉,但沒多大在意。他張開雙臂,似要給青年一個擁抱:“那么從今天開始,我們就是同胞了!
“許哥,我真的很感動,即使是假的也好,我會給你最好的信任。”青年裝模作樣的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淚,“和我們走吧,我會帶你見證末日徹底吞噬人類的那一天。”
此時此刻,庇護所內的新聞發(fā)布會上。
霖明一身正裝出席,幾步走到了臺上坐下,他身前的桌面上擺滿了各個媒體新聞的話筒,臺下則坐滿了各媒體的記者。
霖明淡淡掃視了一圈臺下,不卑不亢發(fā)表了開場白。
“此次,我召集各位前來開這場新聞發(fā)布會,主要是針對庇護所內部近期流傳的一則謠言——該謠言稱許叢楠是投放病毒,并導致末日的罪魁禍首。我在此聲明這件事是謠言,許叢楠從未投放過感染病毒!
霖明一說完,臺下就有一個記者舉手發(fā)言:“霖明少將,我聽聞許叢楠曾經是您的上司,請問確有其事?”
“當然,我曾經是他的副官!绷孛鼽c頭。
“那我是否可以變相的認為,因為你們之間還有些舊情,所以在這件事情的處理上,您可能需要避嫌?”記者道。
這句話一出口,就在扎霖明的腰窩子。余紀之在后臺看得汗毛倒豎,他怎么以前不知道這群記者這么牙尖嘴利。
霖明靠近話筒,沉聲道:“首先,這件事已經影響到了社會層面的問題,于情于理,我都不會對此投射更多的個人感情。其次,我會出現(xiàn)在這里召集發(fā)布會,純粹是因為那段被發(fā)布的監(jiān)控錄像里,有我出境而已。或者說,你覺得有誰比一個在現(xiàn)場處理這件事的少將,更加適合出這次發(fā)布會?”
記者息了聲,拿著話筒坐下了。
另一邊的一個記者站了起來:“請問霖明少將,您認為這件事是謠言的根據(jù)是什么,畢竟在之前的媒體報道中拿出的那份視頻,以及事后的走訪調查中都顯示,許叢楠先生曾經確實被驅逐出了庇護所!
“許叢楠確實曾經被逐出庇護所,但不是因為投毒。”霖明閉了閉眼,“更何況,在末日降臨,出現(xiàn)第一個感染者的時候,你們口中的‘投毒者’正在審訊室接受審訊,對比一下時間,都該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場下頓時一片竊竊私語,誠然他們當初并不是沒想過這個問題,但更強而有力的事實擺在他們的眼前,他們就下意識忽略了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