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感染者!绷鴮幣艿剿磉,手指顫抖的指著裝甲車的背影,“這可怎么辦?”
“嘖!痹S叢楠調(diào)轉(zhuǎn)方向,沖著一旁的山路。
那兒被搭建了一個臨時的營地,有不少“傷員”正坐在營地里插科打諢。剛剛安檸十有八九是被人帶到這里來了,許叢楠看見了那個帶走安檸的人。
他匆匆跑進營地,拉過那人問:“你們有沒有通訊器,能現(xiàn)在就和庇護所通上話的?”
“哈?你又是哪根蔥?”這人不屑的上下大量了他一眼,裝出一副才想起人是誰的模樣,“哦哦哦,我想起來了,你就是圣女帶回來的野男人是吧。”
許叢楠的眉頭一皺,但眼下最重要的問題不是和他爭論,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煩躁,好聲好氣又問了一句。
“安檸在哪里?”
“安檸,圣女大人?”這人忽得扯出一抹詭異的笑來,“她能有什么事,畢竟她可是擁有超出常人自愈能力的異能!
“她在哪里?”許叢楠怒喝道。
這人被許叢楠嚇了一跳,態(tài)度也軟化了不少:“她,她大概在最后面的帳篷里吧!
“柳寧。”許叢楠回頭喊道,“你去找能聯(lián)系上庇護所的通訊設(shè)施,我去看看安檸!
“好,好的!绷鴮幯凵褚蛔,知道現(xiàn)在不是膽怯的時候,他氣勢洶洶的走到這人身前,“你們的通訊設(shè)施呢!快拿出來!”
許叢楠不敢耽擱,跑向營地深處,遠(yuǎn)遠(yuǎn)看到了一頂帳篷,他敏銳的嗅到了縈繞在空氣中的血味。
他幾步跑到帳篷邊,拉開了帳篷,就見一身白裙被血染紅的安檸。
她的手臂上,腿上,一切裸露在外的皮膚上全是口子,雖然都止住了血,但十分猙獰,密密麻麻,如同蜈蚣一般爬在她原本白皙的皮膚上。
開門的動靜驚擾了昏睡的人,安檸迷迷糊糊的從黑暗中掙扎出來,打眼就看見了許叢楠。她虛弱的笑了笑,聲音氣若游絲。
“我還好,沒事,不用擔(dān)心我!
許叢楠的眉頭皺得極深:“他們都要你做了什么?”
“啊……”安檸的意識還有些混沌,她渾渾噩噩道,“額,小五沒開過裝甲車,又很想試試,然后不小心撞樹了!
“然后這群混蛋就要你承擔(dān)后果?”許叢楠冷聲道。
“大家不知道的,我沒說,這不是他們的錯。”安檸把自己蜷縮成了一團,“對,是我沒告訴他們,是我不想讓大家為難。”
“安檸,不要再自欺欺人了!”許叢楠罵道,“你明明也有察覺不是嗎?你在那些人眼里到底是什么?你這樣活得還有尊嚴(yán)嗎?”
“我……我……”
“過來!痹S叢楠一把撈起安檸,把人背在身后,“這些事晚點說,我們得先走!
他一路背著安檸出了帳篷,迎面就碰上了急匆匆跑來的柳寧。少年支著膝蓋喘氣,話都說不順溜。
“大哥,大哥,不行了,通訊器壞了。”
“壞了?”柳寧問。
“對,他們說在路上出了車禍,通訊器撞壞了!绷鴮幠艘话涯樕系暮梗斑@下怎么辦?”
“你把事情跟他們說了嗎?”許叢楠又問。
“說是說了!绷鴮幙嘈Φ溃翱蛇@群人完全不當(dāng)回事!
“安檸呢,安檸在哪里?”忽然,有人打斷了他們之間的對話,聽聲音似乎是林叔的。
“林叔!卑矙幝犚娐曇,勉強提起一點力氣回應(yīng) ,“我在這里。”
林叔一眼看見了許叢楠背上的安檸,趕緊跑了過來,臉上滿是關(guān)切。
“安檸丫頭,可算找著你了,快跟咱走,感染者要來了!
就在林叔即將碰到安檸的時候,許叢楠警惕的后退一步,他死死盯著林叔,表情冷得嚇人。
“你想做什么?”
林叔愣了一下:“做什么,咱是想帶安檸丫頭離開啊,這里太危險了。”
“那你敢不敢轉(zhuǎn)過身來?”許叢楠嗅著空氣中濃郁血腥味,視線很快捕捉到了林叔暈染血液的肩膀。
柳寧察覺不對,趁林叔不注意,他繞到了林叔的背后,然后他就被林叔的背后狠狠嚇了一跳。
只見林叔的背后,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那像是不知道被誰抓了這一下,又被狠狠的撕咬過,一整片肉已經(jīng)開始發(fā)爛發(fā)臭,柳寧甚至能透過他背后的窟窿,看見林叔跳動的心臟。
“你……你怎么?”柳寧失聲道。
“咱!绷质迥樕蠝睾偷谋砬槎溉蛔兊锚b獰,“是,咱被感染者咬了,咱很快就要死了,但又怎樣呢!”
他的狀態(tài)近乎癲狂,眼里全是令人不寒而栗的癡狂:“可咱有安檸丫頭,咱有圣女!哈哈哈哈!只要有了圣女,有什么病會真的致死呢!”
安檸整個人都呆住了,她張了張嘴,竟發(fā)不出一絲聲音,一行淚順著她的眼角滑落,又滴在許叢楠的后衣領(lǐng)上。
“林叔……”
“安檸,咱知道的,你有能轉(zhuǎn)移一切病痛的力量,咱們?nèi)咳硕贾赖。你的自愈能力那么強,這點傷一定死不了的吧!绷质逡徊讲奖平。
許叢楠順勢倒退了好幾十步,忽然,他感覺自己腳下踩到了什么東西,低頭一看,那是一把漆黑的手槍。
“安檸啊,咱對你那么好,你總得有些回報吧!绷质逍Φ茂偪,“咱可是看著你長大的,你成為圣女也有咱的一份功勞,況且你可是擁有異能的人啊,能者多勞不是嗎?異能者就該為普通人效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