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玫瑰是怎樣高潔的存在,它身上都尖刺會刺破想要摘取它的人,但鮮血滴落在它身上,也將自己弄臟了。
白玫瑰太過于執(zhí)著,以至于就算自己也會受傷,也會將那個傷他的蟲也刺地遍體鱗傷。
他本來不明白白玫瑰的執(zhí)著,但等他真的見到白玫瑰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不配去想白玫瑰的執(zhí)著。
因為當白玫瑰這樣坦然地叫他起身與他對視時,他絲毫沒有這樣的勇氣,甚至連起身逃跑的動作都提不起來……
第一百四十八章 怎么可以這樣對他
孟德爾從來不覺得自己是懦弱的,但面對一只差點被他錯殺的蟲時,他才終于直面了自己的懦弱,自己的自私。
因此當厲平淡的聲音傳來,叫他起身時,他沒有動,當厲叫他抬頭時,他也沒有動。
而厲則是奇怪地看著跪在地上不停顫抖的“人”不對,蟲,他看出來孟德爾是一只雌蟲。
但他聽小少主說了,現(xiàn)在雌蟲的地位也不低不需要跪別的蟲,所以他想就算自己是帝王但也是只雌蟲,所以說什么都不應該讓他一直跪著。
更何況厲一直將自己看做是楚聞傲的手下,而他看面前這只雌蟲的樣子,多半也是楚聞傲的手下,因此他覺得他跟這只雌蟲時平等的。
因此,厲覺得很苦惱,他覺得孟德爾可能耳朵受傷了,不然為什么像是沒聽到他在說什么似的跪著呢,瞧著跪地都發(fā)抖了也不起來。
厲左看看右看看,見除了身旁跟著的亞雌沒看到其他蟲,就伸手拉孟德爾的手:“你起來說話吧!
孟德爾沒想到厲會朝他伸手,明明他差點殺了他,他卻能……
孟德爾全身僵硬,就這樣被厲硬拉了起來:“陛,陛下!
好家伙,看來這只雌蟲不僅耳朵受傷了,似乎說話也不太利索的樣子。
“你剛剛說了什么,我沒聽清,你可以再說一次嗎?”厲在嘗試接受這個世界的所有,因此面對這里的“原住民”下意識地釋放善意。
孟德爾已經不能用受寵若驚來形容此時的感受了,他更想確定厲是不是在跟他開玩笑,或者是有什么讓他難堪的計劃。
因為他不敢想象厲真的對他毫無抵觸,居然還能這樣溫柔,是的,在孟德爾想象中厲是那種極為兇悍的雌蟲,此時跟他說話的語氣可以算得上溫柔,這導致他異常的驚悚。
“別怕,在這這里沒有蟲可以傷害你!眳柹焓峙牧伺拿系聽柕募绨颉
他是知道宮殿內的防衛(wèi)森嚴,絕對不會有蟲能闖入傷蟲的。
但在孟德爾聽來卻是,厲在與他承諾不會傷害他。
這,這是怎樣一位善良的雌蟲,孟德爾覺得外面許多關于厲的傳言都不能信,面前這位雌蟲有著這世間最好的品質,他是這樣的完美,以德報怨,他何以報德?
“謝謝您!泵系聽栄酆瑹釡I,幾乎要滾落下去。
“別哭!眳柌粫参咳耍粫参肯x,看到孟德爾眼圈紅了,第一個反應就是不知所措,只能生硬地轉移話題,“你來宮內是找誰的?”
孟德爾張了張嘴,卻見不遠處站立著的身影,忽然整只蟲都定在厲原地,冷汗瞬間就布滿了全身。
“小蟲,在聊什么呢?”
“小少主你來了。”厲眼中是毫不遮掩的欣喜,現(xiàn)在的厲是最純粹的,因為接觸的東西少,也不懂得怎么在楚聞傲面前隱藏心思,一言一行中無不將自己的情緒表現(xiàn)給他蟲看。
“冕下!泵系聽栍值拖骂^跪下。
楚聞傲沒有理孟德爾,而是拉著厲小心囑咐:“小蟲你身體比較虛弱,先回去休息吧。”
“是!眳柶鋵嵾沒逛夠時間,但他不會違抗楚聞傲的命令,在他看來小少主的話堪比圣旨。
厲往外走,走時還不經意跟孟德爾抬頭時看過來的眼眸對視,相似的眼眸中倒映著對方,厲看到對方眼眸中的情緒大幅度翻騰,沒等他看清楚,孟德爾就將頭又低了下去。
厲先是有些不解,后有松了松眉頭,想來想直接站在拐角處發(fā)呆等蟲。
他知道,這里是楚聞傲等下回去時的必經之路。
厲并不知道那只雌蟲跟楚聞傲都聊了什么,他只看到那只雌蟲是個先楚聞傲一步出來的,他的臉上有一大塊淤青,像是被什么東西大力扇出來的。
孟德爾出門看到厲站在門口,愣了愣:“陛下?”
“嗯,你……怎么了?”
“我……”孟德爾暗自咬牙不知道如何回答,他又看了厲幾眼不知怎么的想到宮中傳聞冕下囚禁了陛下看到厲衣領處暴露出的皮膚上青紫的痕跡,又想起楚聞傲叫厲的稱呼,看向厲的眼神很是復雜:“您,我想說,您如果想要自由,可以來找我。”
厲:“???”厲一臉懵逼,而孟德爾已經低著頭離開了,只是在離開前塞給厲一張紙條,厲打開一看,竟是一串數(shù)字。
“小蟲,你在看什么?”
“沒什么!眳栂乱庾R將紙條塞進了兜里,因為厲是背對著楚聞傲的,所以這個動作并沒有被楚聞傲發(fā)現(xiàn)。
他走上去將厲一把抱在懷里,頭在厲的頸項間反復磨蹭,將他身上本就有些明顯的痕跡蹭出來更多。
好在現(xiàn)在的厲沒有羞恥心,被蹭出這么大片的痕跡也沒有生氣,甚至要牽著楚聞傲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