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多么不甘,卻又不知如何是好。
終歸,他不舍得傷害殿下的,終歸,他從頭到尾就沒配得上殿下過。
一條觸手般黑漆漆的東西忽然附上他的半邊眼眸:【你在看什么?】
【沒什么!克型饴兜牟桓驶驎r痛苦的表情一秒回縮,像是從未出現(xiàn)一般,那雙血色的眼眸也變地平靜甚至是死寂。
【不,你在看你所愛,或者說你畢生致愛。】這是一種其他次元的聲音,不被他蟲所聽到,就算是聽到,這樣晦澀的語言也是聽不懂的,但那雙眼眸的主蟲似乎很清楚那個聲音所說的一切,那瞳孔收縮成針一樣的形狀,又很快如貓般擴(kuò)大回去:【不是!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就算撒謊也是沒有用的!磕堑阑逎穆曇粽{(diào)笑道。
【你不是我!磕请p眼眸流露出一種類似厭惡的情感。
【你這樣說,我可就要傷心了,別這么快去否認(rèn)嘛,之后,或許你還會喜歡上我?guī)Ыo你的便利!磕锹曇舻闹飨x似乎話真的很多,跟那雙血色眼眸沉默寡言的主蟲怎么看都不像一只蟲。
【滾。】那雙血色眼眸微微一沉,就像一朵艷麗的玫瑰忽然綻放。
【就不就不,我要是走了,你和我未來的幸福該怎么辦啊。】
【你要做什么?】
【當(dāng)然是把我們所愛的直接抓起來了,他這么好的蟲,你怎么忍心讓給他蟲,自然要想盡辦法把他牢牢困在身邊,即使不惜用鎖鏈,即使不惜斬斷他的雙腿!
當(dāng)聽到那個晦澀的聲音說到用鎖鏈時,那血色眼眸中就閃過一絲狠辣,在聽到他竟然想要斬斷殿下的雙腿時,那眼眸中爆發(fā)出驚天的殺意。
【不許!】
這股殺意像是有實體一般擴(kuò)散到空氣之中,很快便給周圍的蟲帶來了無形的壓力,而楚聞傲也感受到了這股殺意,不著痕跡地警惕起來,開始觀察周圍的一切。
但,還不等他看出個所以然來,那股殺意又入潮水般倒流回去,一點痕跡都沒再顯露出來,就好似剛剛的一切不過都是錯覺罷了。
楚聞傲眉頭一皺,覺得這并不是他的錯覺,只是找不到那股殺氣的源頭,讓他心中有些不安。
“殿下你覺得……殿下?”孟德爾并沒有察覺到異樣,他正認(rèn)真地看著婚禮布置的花束上,正在挑選到底要用什么花才算合適。
“嗯?”楚聞傲有些心不在焉,在剛剛隨著那股殺氣的離去,似乎還帶過來一縷熟悉的氣息,這個氣息更是讓他心中躁動不安,卻不知為何如此。
“殿下,您覺得那種花束放在婚禮上最好?”孟德爾也察覺到楚聞傲剛剛似乎分神了,便耐心地又問了一遍。
楚聞傲本想說隨便,但是想到這是他和厲的婚禮,這一輩子大概也就這么一次,不能夠隨意便道:“白玫瑰吧。”
“好的,殿下!彪m然孟德爾不太喜歡白玫瑰,但是殿下既然這么選了,他也接受。
而且他也知道楚聞傲大概會選白玫瑰,因為在之前的家宴后花園中,他就看出來殿下似乎對白玫瑰。
即使被白玫瑰身上的尖刺劃破手指,第一個反應(yīng)還是想要擦拭白玫瑰花瓣上的鮮血,在發(fā)現(xiàn)擦不干凈血跡之后,那好看的眉才微微皺起來,像是遇到了什么難題。
這樣一副模樣卻恰恰好是最為吸引蟲的地方,正因為殿下面對白玫瑰時的溫柔姿態(tài)才讓他一陷便陷地很深很深,不惜自己打臉自己也要與殿下早日定下終身。
楚聞傲看孟德爾挑選著,眉頭卻越皺越緊,最后直接跟孟德爾說了什么便轉(zhuǎn)身離開。
【不許就不許,發(fā)這么大火氣做什么,看看我們家寶貝都給你嚇跑了。】
那雙眼眸的主蟲沒在說什么只是不遠(yuǎn)不近地跟在楚聞傲的身后。
楚聞傲并不是要直接回去,而是來到了衛(wèi)生間洗了把臉。
可能是與厲分開太久了,剛剛他總以為厲就在身邊,但這不可能,他與瑪麗蓮娜說好要來這里看婚禮布置不過是臨時的,厲就算真的知道他在這里也不可能這么快就趕過來。
所以他只能將自己的預(yù)感判斷為是太想?yún)柫恕?br />
他凝視著鏡子中的自己,看著那緊皺的眉頭,無奈一笑。
他的厲什么時候才能回來呢?
這笑中帶著的寵溺卻讓跟過來的某個蟲再次傷了心。
殿下他真的這么喜歡那個孟德爾么,為什么會這么喜歡,喜歡到連自己一個蟲的時候也會想,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竟也能笑了如此寵溺。
那只雌蟲又有什么資格,得到殿下這樣的愛!
此時此刻,他內(nèi)心深藏的嫉妒和自卑終于有了發(fā)泄口將要破土而出,憤怒地宣誓著自己的主權(quán)。
而那個聲音趁機(jī)道:【沒關(guān)系,那只雌蟲也不配,要不我們殺了他吧!
第一百一十二章 觸手?jǐn)財?br />
那雙血紅的眼眸閃了閃似乎還有些猶豫。
【厲元帥,你,還在猶豫什么?】
那雙眼眸的主蟲也就是厲從黑暗中慢慢顯示出半邊臉。
【厲元帥,你為帝國拼死拼活這么多年,他們對你的評價是什么?怪物,殺戮機(jī)器,當(dāng)你與那位殿下領(lǐng)證之后,他們又是怎么說的?你不配,你該死搶了他們的殿下,這樣的子民,你為什么還要庇護(hù)他們,甚至到了被搶走致愛的地步,你卻還在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