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不清楚自己做了什么的虎麟,差點迷失在「敵人」安排的陷阱。她當(dāng)然不知道這是自己的親生母親,為了保護(hù)她而設(shè)下的陷阱,不過對虎麟來說,現(xiàn)在要緊的不是這件事。
掙脫后,她就回到了菲涅耳之都。
「看來有人要干擾人家逼哩,不過沒關(guān)係,因為人家又回來逼哩!
以她的力量就能夠掙脫,看來對方一開始就不是為了活捉她而行動。所以她也不會在事后計較、追究這個不速之客是誰。對現(xiàn)在的虎麟來說,無論眼前有多少阻礙都沒關(guān)係,她要和公主姐姐一起戰(zhàn)斗。因為這個插曲,反而加深了她這樣的想法?磥碜约菏钦娴暮芟矚g公主姐姐。
虎麟打探一下四處的狀況,因為先前的ra計畫,讓她變得謹(jǐn)慎,不只是會襲擊她們的敵人,搞不好還有類似黑羽家士兵那種,不分?jǐn)澄,一旦在?zhàn)場相遇,就非得與對方拚個你死我活的障礙。
「接下來要去哪里?」
雖然才剛回到皆卜家,就遭到類似海市蜃樓的麻煩事,讓她不得不回到原點,不過要是再被踢出去一次,就會浪費更多時間。她們已經(jīng)沒有時間了。
畢竟……沒有強大的嚇阻力,不等于不會搞「重來」這種把戲。這種把戲也比硬是把她關(guān)在一個箱子煩多了。
「可是,如果不回皆卜家,就沒辦法阻止爸爸逼哩!
她就是要回去才會經(jīng)過這條路,然而看來有人為了不讓她接近皆卜家,在他們家附近設(shè)下一道看不見的結(jié)界,只要闖入就會被強制送到其它地方。
「所以這傢伙是爸爸?」
既不傷害她,又能有效地把她擋在門外。要是那個控制狂父親想做,一定做得到,然而如果要這樣,何不在她第一次闖入,就把她關(guān)進(jìn)籠子,省得更多麻煩。反正對那個差勁的父親來說,她就和家寵沒兩樣啊。
……不知道。
這時的虎麟只能想到,要是今天換做自己的母親,一定不會對她做出如此殘忍的事情。
雖然她從沒見過自己的親生母親,既然她是這樣會愿意為了自己重視的人而戰(zhàn),母親想必也是。母親一定能了解她現(xiàn)在的苦心,聽進(jìn)她的話,和她一起成為雪千櫻的伙伴,拯救即將被父親奪走的一切。
畢竟……她是那對夫妻的孩子,要是父親不是,母親就一定是。
「媽媽……」
因為思念母親,虎麟開了這么一口。這是她第一次呼喚這個稱呼。十三年說長不長的人生,因為身邊一直只有父親,讓她這個單親家庭的孩子,沒有機會呼喚這樣的稱呼。
一想到素未謀面的母親,虎麟突然全身充滿力量,握緊雙拳,意氣風(fēng)發(fā)地向前邁進(jìn)說:
「媽媽,保佑人家,保佑人家和姐姐能夠度過這次的難關(guān)逼哩!」
決定了。
下個地方就是那里。
?
已經(jīng)一段時間了。
自他第二次聯(lián)絡(luò)雪千櫻,又過了一段時間。
一直在舞三火家附近待命的斯庫爾,不禁擔(dān)心起來。
因為……總覺得狀況一直沒有改善。
因為在他面前的舞三火家,仍在遭遇類似前一天的危機。
建筑與佔地,從剛剛一直出現(xiàn)半透明的現(xiàn)象。說明舞三火家已經(jīng)遭遇危機了,某個有心人士,仍沒有住手的意思,企圖在今天拿下雪千櫻她們姐妹在的這個家。
因為一直處于旁觀者的狀態(tài),再加上自他回來這里后,附近就沒有其他人活動的氣息,沒有多馀的間心,應(yīng)付那些不知道打哪來的賞金獵人,所以斯庫爾比平常還要焦慮。
他應(yīng)該是要為雪千櫻做事,才會來這里的。
結(jié)果,眼前明明有著如此巨大的危機,卻只有乾等的份;蛟S真的只能這樣吧?因為這方面不是他的專長,要是插手,搞不好會製造不必要的麻煩,不如等專家來處理。
但是,就因為他不是這樣的人,一旦受人幫助,就要回報對方。沒想到變成現(xiàn)在這樣。
「該怎么辦才好?」
要他這樣眼睜睜地看著恩人消失,反而才做不到。
等不了。
實在太慢了。
雪千櫻她們在做什么?算算時間,應(yīng)該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到底在搞什么?
事情非但沒有好轉(zhuǎn),反而惡化到?jīng)]辦法容忍的地步。
不行。
果然不行。
還是再打一通電話吧?當(dāng)作最后的保險,就這么乾等下去,他會瘋掉的。大不了事后被雪千櫻海扁一頓而已。已經(jīng)做足這樣準(zhǔn)備的斯庫爾,趁著周圍的氣息一如往常,趕緊撥通雪千櫻的電話。
「……」
但是,更加悲劇的,是雪千櫻沒有接。電話的另一頭,直到進(jìn)入語音信箱,都沒有人接。
如果是他被突然流放到了任何人都想不起他的世界,那就好了。
可惜斯庫爾不這么覺得,雪千櫻沒有接,是因為她出事了,所以才無法接聽。
為求驗證,斯庫爾再次撥通了雪千櫻的號碼。他當(dāng)然希望只是剛好雪千櫻那里遇到事情擱置,像是與竹弓家談判不順利,花了比較多時間,結(jié)果就是……他想得太美了。
撥打過去的電話,又被轉(zhuǎn)進(jìn)語音信箱。
這次可以確定,雪千櫻真的遇到了什么,比被竹弓家賴帳,還要更嚴(yán)重的事情。
「公主……」
頓時間,斯庫爾感覺到自己正身處末日一般的世界。
沒有人可以救他,他也無法自救。
就這么連同舞三火家,一起被埋葬到世界的某處。
然后……徹底從這個世界消失。
因為直到最后,他的存在與走過的痕跡,都被某個有心人士清得一乾二凈,所以就連他自己,也不會對這個即將離開的世界有半點留戀,他接受對方的所有安排。
斯庫爾牙一咬,選擇了另一條路。
他要去找另一個人。
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他這個參與者也已經(jīng)不清楚了,唯一能確定的,就是連雪千櫻都被誰逮到了,能動的只剩他一人。他不會把虎麟算進(jìn)來,就算雪千櫻已經(jīng)先那么和他說了,他也沒辦法把這個曾經(jīng)襲擊雪千櫻的殺人兇手,當(dāng)作自己人,何況他也沒有虎麟的聯(lián)絡(luò)方法,所以現(xiàn)在這種時候,他想求助的對象,不會是水雷虎麟。另有其人。
來自尼福爾海姆的斯庫爾,特地從自己的國家過來居神,是為了尋找終焉零度,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確定這個失落的至寶就在雪千櫻手上,所以接下來做的這些事,全是他自愿的。
跟隨雪千櫻、幫助雪千櫻完成其夢想。
但是,這樣也造就斯庫爾一個問題。
那就是脫離阿波羅的他,身邊能依賴、能信任的人,就只剩雪千櫻一人。
或許他對虎麟的不信任,一部分是來自這里,不過不管怎樣,他現(xiàn)在都得打破這個「規(guī)則」。他要跨出那一步,相信他口中的公主以外的其他人。
斯庫爾趕緊跑了起來。
由于居神的氣候四季分明,而且近年礙于溫室效應(yīng)的影響,即使是冬天也不見得會出現(xiàn)需要加穿衣服的需求,總是一身冬裝的斯庫爾,才剛起步就滿頭大汗。
但是,他不會褪去這些無謂的裝備,他已經(jīng)習(xí)慣這個樣子了,而且他也沒有那種間情逸致,搞不好在他對自己好的這段期間,雪千櫻又會被誰怎樣。眼下的狀況就是有那么多未知數(shù)。
總之,他要前進(jìn)的方向是舞三火家。
他要找的對象就是雪千櫻的姐姐。
只有從雪千櫻口中聽過,從沒搭過話的女人。
因為前一天有和雪千櫻一起去找她姐姐,他大致還記得這個傻大姐平時的出沒地方。斯庫爾利用他的魔法,不用破壞,也不會驚動警報系統(tǒng),就輕易地以「滲透」的形式流進(jìn)舞三火家。畢竟事態(tài)緊急,比起按電鈴等對方過來,不如主動過去。而且……他也沒辦法保證,對方還有馀力過來。
他也已經(jīng)知道了,原來水祈的生命連著舞三火家,要是舞三火家就這么被那些混蛋奪走,水祈也會死去。
斯庫爾快速掃過舞三火家的大廳,因為看似安然無恙,沒有漏掉什么,他便趕緊抓住時間,賣力往前衝。目標(biāo)是地下室。要是水祈也感覺到異狀,想必現(xiàn)在就會窩在那里,動用所有的力量,也要保住她們姐妹的家。
一把推開通往地下室的門,斯庫爾就是打算用這種方式,驚動一個人待在地下室的那個「守護(hù)者」。以行動代替言語,證明他們遇到的事情有多急迫。
「咦……!」
水祈差點從椅子摔下來,一臉驚恐地望著氣喘吁吁的斯庫爾。
雖然他們前一天見過面,不過那時的水祈神智不清,不可能記得他……雖然就算還記得,也會因為時間被突然倒回去,變得不記得。
無所謂,由他來帶對方就行了。
「舞三火水祈!」
大聲疾呼對方的名字,斯庫爾向前邁進(jìn)。
「公主遇到麻煩了,現(xiàn)在只有你救得了她!」
「咦……?」
「對手是皆卜家,你現(xiàn)在會在這里,也是察覺有陰謀的魔爪,伸向你們舞三火家吧?那就站起來,迎擊皆卜家!」
呆坐在地的女僕,依然不知所措。可是,大概是聽到自己妹妹的名字,水祈不再迷惘了,勇敢地站起來:
「小雪出事了?」
「我敢肯定,從剛剛公主就沒有接我的電話,所以你趕快吧。以你的身手,不可能會輸給皆卜家!
一定是皆卜家搞的。因為發(fā)現(xiàn)他們打算阻止,所以反過來利用他們的計畫,從而一一擊破。
「好,我知道了!我是姐姐,怎么可以讓妹妹擔(dān)心呢!」
重新振作的水祈,不假思索地回到她應(yīng)該在的崗位。全力以赴的樣子,斯庫爾對她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