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夙今日特意換上一件黑色襯身西裝,袖口矜貴的銀色寶石耀眼奪目,與他身邊白錦的淺色西服遙相呼應,兩人站在一起宛如天生一對。
他忽然故作紳士地朝白錦彎下腰,伸出一只手作出邀請對方跳舞的模樣,抬眸時溫柔地眨了眨眼。
“美麗的先生,可以邀請您跳一支舞嗎?”
白錦忍俊不禁。
周圍的花園微風拂過,陣陣鮮花仿佛成為了舞會的其它成員,搖擺著為他們喝彩鼓舞。
“好啊!
他仿佛受蠱惑一般將手放上去,禾夙趁勢攬住他的腰,挺直腰背與愛人在小道上邁著舞步,一二三,一二三,不需要悅耳的歌曲,各自的笑容就是他們最好的助陣曲。
突然,白錦側(cè)身時發(fā)現(xiàn)不遠處一道粉色身影。
對方似乎也沒想到他會看過來,兩人對視后均愣住,白錦不禁尷尬了一下,連忙低聲跟禾夙匆匆道了句“好了,有人過來了”,舞步逐漸停住。
“倒是我來得太早了!鼻恍σ庥爻麄冏哌^去。
她看向從脖頸處漫上粉紅的白錦,惋惜道:“沒想到你們的關系變得這么好,我都要不好意思再讓你假裝我的男朋友了!
白錦以手抵唇輕咳一聲,“公私分開,不礙事的!
他轉(zhuǎn)頭看向禾夙:“對吧?”
禾夙:“……”
當然還是會吃醋,可是理智上他很清楚不能破壞白錦的“工作”,畢竟白錦已經(jīng)答應了這件事,還提前收取了不少報酬。
移開視線,他給面子地“嗯”了聲。
看在“假男友”的心其實在他這兒的份上。
曲倩見狀笑道:“好了好了,不瞞著你倆兒了。其實今天找你來,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我父親既已經(jīng)知道我們關系是假的,偽裝男朋友就沒必要了!
“再過幾天我派人去給你送份正式請?zhí),屆時你就可以單純以貴賓的身份來參加宴會啦!
也就是說他可以跟禾夙一起出席了?
白錦眼里頓時放光,問:“真的可以嗎?”
“嗯,在曲家我可是說一不二的,而且你本來就幫我們省了不少改裝成本,園藝師那段時間頭發(fā)掉了不少,前些日子還在念叨你的好呢!
別墅建筑內(nèi)的溫室花園如今欣欣向榮,大多托了白錦的福。
那些名貴的植物一個個特別難伺候,曲倩煩得不行。要不是白錦幫忙,辦一次這種規(guī)模的宴會,曲家鐵定得回血好幾年,真夠費事兒的。
白錦笑著看向禾夙,禾夙也笑著看他,一時間兩人都心照不宣。
“那我一定邀請你跳舞!彼吐暅愡^去說,“這次是真的。”
白錦笑著,卻說:“宴會上的舞我不一定會跳!
首都星的風尚改變很快,他這一離開就是五年,指不定落后了多少潮流,到時候被邀請了卻不會,豈不是要貽笑大方了。
禾夙聞言忽然舒展了眉眼,“不,這首你一定會跳!
他悄悄低聲說了名字,這是聯(lián)邦標準的交際舞,也是學院入學晚會的必備項目之一。白錦頓時怔住,心思突然就回到了好幾年之前,初次跟那人見面的晚上。
又迅速回神,故作無事道:“這首的話……沒問題!
既然決定放下,就把過去的往事,都當作平常心對待吧。
禾夙眸光不著痕跡地閃爍一下。
從第一次遇到白錦開始,這首曲子就對他意義非凡,之后參加過數(shù)不清的舞會,但這首曲子他從沒跟其他人跳過。
這是獨屬于他跟白錦的記憶。
也會作為他們這次在卡洛斯旅途的終結(jié)。
而當舞會結(jié)束,氣氛到位的話,說不定他真的有機會將真相托付給白錦。
“家里一共設置了五個會場,大廳里面的主會場安排了整整三層,我?guī)氵^去看一看……”曲倩在前方帶路說道。
白錦點頭。
他們走了一會兒,熟悉路徑。但走進別墅走廊后不久,半晌沒看見禾夙跟上來,白錦頓時疑惑地向身后投去目光。
卻見對方忽然停在原地,盯著手腕上的智腦深深地皺眉。
“老大,顏玉星果然有問題,五年前可能還有黑幕。”
宋鎮(zhèn)調(diào)查了這么多,偏偏在這時候有了消息。
看情況,這里面果然有他不知道的事兒。
禾夙眉頭緊鎖,然而正打算詳細地問問什么情況,恰在這時抬眸便見白錦朝自己走過來,他只好快速收起智腦。
在對方詢問擔憂的目光下,假裝若無其事地解釋道:“基地出了點兒問題,我現(xiàn)在得過去一下!
當著他們的面不好商議,事關他跟白錦之間是否存在誤會,禾夙已經(jīng)等不及參觀結(jié)束了,如果事情背后另有隱情,他必須馬上就知道。
白錦不疑有他,聞言果斷地應了聲:“好吧,那你路上小心!
“嗯,你這邊結(jié)束了就給我發(fā)消息,到時候我來接你!
他在白錦臉頰印下一吻,匆匆告別就往外走去了,邊走邊點開智腦給對面發(fā)消息。
“到底怎么回事?”
“我按照老大你說的,調(diào)查了白錦和顏玉星五年前的社會活動,結(jié)果查到了一條嫂子的突兀行蹤。”宋鎮(zhèn)回復得也很快,事情涉及老大的愛情,他格外八卦,不是,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