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隊怎么又瘋了?”
幾個老隊員在那邊笑著吐槽。不就是出去一趟做了個精神疏導,回基地的飛行器上,副隊就激動得滿臉通紅,回到基地之后更是跟打了異獸血一樣興奮,在訓練場上連翻了幾個跟頭,打了一陣沙袋還不夠,又拉著隊員去對練。
至于嘛,搞的跟別蟲都沒做過精神治療似的。路過的隊友都笑得肚子疼,覺得副隊肯定是腦殼又出了問題。
遠處倒是有一群從沒做過精神治療的蟲,正是戰(zhàn)隊新選拔的一批新隊員。他們還沒有通過最后的選拔考核,當然還輪不上這樣的福利,只能好奇又羨慕地議論:
“精神治療這么上頭?”
“聽說特舒服,比泡熱水澡舒服一百倍!
“真羨慕老隊員,我也好想讓雄蟲治一治啊!
“誰不想呢,要排名前五十才有資格,加緊練吧兄弟們!”
為了留在戰(zhàn)隊,更為了這樣的福利,新隊員都在心里鉚足了勁。
這時,有個新隊員朝一個方向喊了聲:“安科爾,你家里不是有個雄蟲弟弟嘛,給你做過精神疏導嗎?”
一群新隊員瞬間安靜了片刻,都一起往那個方向看去,有羨慕也有不忿,心情很是復雜。
“拜托,又不是所有雄蟲都會使用精神力,雄蟲嬌氣著呢,哪有那耐心!庇忠粋相貌普通的新隊員不太服氣地哼了聲,話里很有些憤世嫉俗。
不用說,這位肯定是從沒有得到雄蟲眷顧的那種單身雌,長相一般沒錢性格還,學生時期唯一的一次告白也以失敗告終,就把所有雄蟲都怪上了。
安科爾已經(jīng)在這邊封閉訓練了大半個月,個蟲終端被沒收,晚上除了看教學視頻,沒有任何娛樂活動,渾身勁頭沒處使,他就和隊友們一樣,在訓練場里揮灑過剩的信息素。
他正拉著單杠做引體向上,聞言眉頭就是一挑。
經(jīng)過一次淘汰選拔,如今還留在隊里的這批新隊員中,安科爾是唯一一個有雄蟲兄弟的。在一群整天散發(fā)信息素卻見不到半個雄蟲的單身軍雌里,有個雄蟲弟弟都好像有額外的光環(huán),總會隱隱受到大家更多的關注。
其實安科爾沒打算跟別蟲說自己家里情況,生怕又有蟲覬覦他家小弟?烧l知這群雌蟲簡直生了個汪汪獸的鼻子,剛來那會兒,他只是行李中夾帶了瓶洗面乳和沐浴露,衣服上也帶了點香味,就被隊友發(fā)覺了不對勁。
“只有雄蟲才喜歡這些香香的沒什么用的東西,你這家伙不會是有對象吧!”
“都是年輕雄蟲喜歡的牌子,肯定不是你雄父的東西!
大多數(shù)雌蟲都至少到了三四十歲,事業(yè)有成小有財產的時候,才有膽量和資格去追求雄蟲。你一個軍校生竟然有對象,簡直罪大惡極!
被一群單身雌抓住了“嚴刑”逼供,為了避免成為全隊公敵,安科爾只好承認那些東西是他雄蟲弟弟的。
不過安科爾留了心眼,才不會像當年一樣在外面使勁夸小弟,就使勁抹黑安鈺:“這是我弟用了一次不喜歡丟掉的,我就撿過來了。我弟就是那種敗家小雄蟲,整天網(wǎng)購一堆又貴又沒用的東西,他的衣服鞋子都要單獨用一個房間裝。”
說雄蟲追求物質又嬌氣就對了,這完美符合大眾對雄蟲的刻板印象,能勸退很多家產不豐厚的雌蟲。
這會兒安科爾也是頭也沒回就順嘴胡扯:“是啊,我弟怎么可能給我做精神疏導。他就是我們家的王子,能給我個好臉色就不錯了,在家從來都拿鼻孔對著我,把我這個哥哥當仆從使喚。”
安科爾:對不起了小弟,在隊里我就是你的頭號黑粉,堅決不能暴露你的優(yōu)點,不能讓這群粗魯?shù)能姶葡矚g上你!
一名的隊員聽得直搖頭,老氣橫秋地搖頭感嘆:“雄蟲都是這樣,怎么還有那么多雌蟲上趕著去討好,真可悲,還不如單身保平安!
對,以你這樣的智商,單身就對了。安科爾在心里微笑。
正閑扯呢,就聽見好多聲音紛紛喊著:“隊長好!”安科爾一眼望見蟲群外那個銀發(fā)深眸的高大身影,忙松開手跳下單杠,跟著大家一起向路過這里的隊長敬禮。
他們隊長實力強悍,無論個蟲體能、機甲操作,都是教學視頻級別的,也確實有操作選入了教學視頻,參加過的戰(zhàn)斗無數(shù),真是軍雌的典范。
安科爾不知道自己再練十年能不能勉強達到隊長的水平,反正眼下他的奮斗目標就是通過考核,留在戰(zhàn)隊。
段明峰快步走過訓練場,今天他本可以不用帶隊去醫(yī)院,畢竟他并不需要接受治療。因為一點私心,他還是抽出時間親自走了一趟,果然如愿見到了那個小雄蟲。
可是對方躲他就像躲兇猛異獸,讓他的心情瞬間降到谷底。段明峰當時在走廊沉默地坐了好一會兒才起身離開,早早回了基地。
來回耽誤了大半天,手頭上本就積壓了一堆事,段明峰一直忙活到現(xiàn)在還沒有處理完。他準備先回宿舍洗個澡,再去辦公室通宵。
路過訓練場,遠遠瞥見銘恩那癲狂的樣子,段明峰不由皺眉:“他怎么了,又是迷上的哪個虛擬劇里的雄蟲明星公開伴侶了?”
整天癡迷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浪費光陰與星幣,真是軍雌之恥。段明峰對銘恩無腦追明星的行為很是鄙夷。
旁邊一個知道情況的老隊員就笑起來:“副隊說他加了一個雄蟲的通訊號,激動老半天了,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終于是個真正的雄蟲,不知是該說他沒出息,還是有進步。段明峰不在意地點點頭,掃視一圈,見一群蟲這么晚了還待在訓練場,叮囑道:“太晚了,訓練也不要過度,讓新隊員早點休息!闭f著就要邁步進宿舍樓。
銘恩轉頭看到了自家隊長,嗷嗷叫著沖了過來:“隊長,你真是天底下最好的隊長!今天本來我負責帶隊的,要不是隊長你,我就得一直在外面看著,就遇不上小可愛啦!彼_心地亮出光屏,“小可愛好友圈里這些照片實在太好玩了,我要全部珍藏下來!”
段明峰對銘恩的審美很不屑。在這家伙眼中,那些說話做事矯揉造作、裝出一副沒斷奶幼崽模樣的雄蟲都叫可愛。
可是不知怎么,“小可愛”這三個字讓段明峰有點在意,他忍不住朝銘恩的光屏瞥過去冷淡的一眼。
嗯?他的眸色就是一沉。
段明峰鐵青著臉,直直地盯著銘恩,把銘恩看得又開始頭皮發(fā)麻,才冷冷地開口:“跟我來。”
“啊,隊長,我錯了!雖然現(xiàn)在是休息時間我也不該看通訊號,我再也不敢了!”銘恩滿臉驚惶地往后縮,恨不能抱住可憐的自己。作為副隊長他多少有點特權,智能手環(huán)并沒有上交,隊長平時也不會管的啊!
“快點跟上!倍蚊鞣逡宦晠柡,銘恩只能生無可戀地跟上去,隊員們都對他投去同情的目光。
“副隊竟然在隊長面前炫雄蟲,不知道咱隊長超級直雌,最煩有雌蟲在他跟前討好雄蟲了嘛。”某位段明峰多年的老下屬壓低了聲音,開始向新隊員科普他們隊長的光輝事跡。
比如對雄蟲從沒有好臉色也從不看雄蟲直播啦,外出執(zhí)行任務的時候從不特殊照顧雄蟲啦,冷著臉把試圖和他搭話的雄蟲攆走啦……一樁樁、一件件,都展現(xiàn)了一個鐵血軍雌的風采。
安科爾站在蟲群外面,聽得佩服極了。真不愧是軍雌典范,反正他是做不到。要是有雄蟲像他家小弟一樣天真可愛,他肯定要去追的。
段明峰步子邁得很大,黑色軍靴在地板上發(fā)出急促的腳步聲。銘恩比他矮了半頭,一路小跑才勉強跟上,在后面不停伸手吶喊:“隊長我錯了,我認罰。”
轉身拐進自己房間,段明峰等自動門一關,就回頭,冷冷地看著銘恩:“你想追求他?”
“啊?!”銘恩一臉懵,“追誰?”
段明峰只覺得胸腔里像有團火焰在燃燒,憤怒讓他有些失去冷靜,說出了往日絕不會說出口的話:“他是我的相親對象,如果你也想追求他,我不介意和你正面競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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