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hb啤酒館,鐵笑天以喬作借口沒有和田玲玲過多接觸。雖然他知道很有必要了解對方的意圖,但卻不想在沒有準(zhǔn)備的情況下被動行事。
約好田玲玲,看看時間差不多了,鐵笑天、柳小薇來到了底艙的餐廳。
田玲玲已經(jīng)到了。
“田小姐,昨天陪一個客人不好抽身,很失禮,還望多多包涵!”簡單寒暄之后,鐵笑天説。
田玲玲親熱地拉著柳小薇,“小鐵,這么生疏,恐怕我得叫你‘鐵先生’了!”
鐵笑天對這個“小鐵”的稱呼感覺別扭,岔開話題,“上一次得到你的幫忙,我還沒有當(dāng)面道謝呢……”
田玲玲搖了搖頭,“沒什么。我也是還一個人情!
柳小薇插嘴問道:“上校最近好么?”
“不會升少將了吧?”每隔一段時間,那位老戰(zhàn)友就會得意一回,鐵笑天有時會想到再見他時恐怕他真的成了將軍。
田玲玲“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還沒那么快!……他很好。他還托我問候你們呢!
柳小薇看看鐵笑天,忽然有些感慨,“我們的變化都很大……”
田玲玲點了點頭,停了一下,“小鐵,我知道,你對我和我的同事突然出現(xiàn)在慕尼黑一定很感興趣。我不想對你隱瞞,這也是上校的意思。我這次的任務(wù)是針對你,在你和小薇到達慕尼黑的前一天,我就已經(jīng)到了。少校和小吳三天前趕來是想阻止你和占士的人火并,但我們晚了一步……”
鐵笑天、柳小薇面面相覷,這么説來,自己在慕尼黑的一切好像都在田玲玲的監(jiān)視之下,如果她是敵人,那么危險豈不是一直都在自己身邊?!
田玲玲繼續(xù)説:“……我們沒想到美國人的動作會那么快,更沒想到你會做得那么干凈,一個也沒留下。”
原來她還不是完全掌握情況,鐵笑天放下心來,糾正道:“我們留下了一個美國人!
田玲玲很詫異,“是嗎?!如果那樣,情況還不至于太壞。只要東西沒丟,他們就不會過于在意損兵折將。否則,單是為了你得到的那個東西,他們也會來找你的麻煩!
“田姐,這么説,上校派你們來是……”柳小薇忽然有些興奮。
謹慎地看著田玲玲,鐵笑天卻有些不以為然,他不相信朋友和對手的轉(zhuǎn)換這么簡單。
田玲玲輕輕拍著柳小薇的手臂,“這并不代表我們放棄了原有的立場。我們有我們的原則!
鐵笑天説:“從我和上校第一次接觸,直到現(xiàn)在,我都沒有準(zhǔn)確地搞清你們組織的宗旨。不過,我發(fā)現(xiàn)只要涉及到科技情報,就會看到你們的身影!
“我們更重視安全和建設(shè)!
“上校需要我們在慕尼黑得到的東西?”鐵笑天問。
田玲玲點點頭,注視著鐵笑天。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們會以暫時忽略安全因素作為交換條件。是么?”鐵笑天繼續(xù)跟進。
“你沒猜錯。”
“能不能具體點?”
“鐵先生,大禹集團西北發(fā)展計劃舉世矚目,雖然剛剛開始,但前景極其令人振奮。這個計劃不但利國利民,而且能夠創(chuàng)造巨大的財富。不過,這并不代表大禹集團就可以為所欲為。”
鐵笑天不屑地笑了笑,“你説的還算客氣。你還沒説‘無法無天’!
柳小薇輕輕碰了碰鐵笑天的胳膊,阻止他繼續(xù)説下去。
田玲玲微微搖頭,口氣緩和下來,“小鐵,我們畢竟共過事,上校也不希望看到你一錯再錯。雖然張明月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又有吳鐵誠從旁輔佐,但是,她再精明也不可能滴水不漏,大禹集團的資金來源并不全是正當(dāng)干凈的,這個你我心里都清楚!
聽她提到張明月,矛頭鋒利,鐵笑天有些不滿,“田小姐,我還勾結(jié)國際黑幫、從事非法勾當(dāng)、殺人越貨、走私販毒,等等等等,可是,要證明我是個壞蛋就要有證據(jù),單靠説説是不行的。我現(xiàn)在在做什么,大家有目共睹,你認為大家會相信誰呢?”
“如果我説我們已經(jīng)掌握了一部分證據(jù),你相信我么?”看看鐵笑天,又看看柳小薇,田玲玲話鋒一轉(zhuǎn),“我們暫時還是不要討論這個問題了。上校的意見是這樣的,你在慕尼黑得到的東西我們雙方共享,當(dāng)然,不是説我們沒有能力自己去拿,只是我們的身份不方便,做起事來顧忌很多。作為交換條件,我會把我在慕尼黑搜集到的所有關(guān)于你這次行動的資料全部交給你處置,而且,我們暫時不對你的大禹集團采取任何敵對行動,在這段時間里,我們還愿意幫助你對付你的敵人!
“過了‘這段時間’呢?”
田玲玲嘆了口氣,“上校很想和你好好談?wù),我這次只是打個前站而已。”
“田小姐,我們也算有些交情,冠冕堂皇的話就不説了,不過,不管我做什么都對得起良知。其實,很多事我不做別人也會做,由我控制也許情況還要好些,而且,大禹集團的資金都用在了什么地方,誰都看得到,它以后也不會改變方向。你替我轉(zhuǎn)告上校,他的條件我接受,也隨時歡迎他來找我,但我不是懾于你們的威脅,也不希圖有一個暫時的盟友。你們這么做也是為了利益,只不過這不是你的利益,你只是一個棋子,上校也是。但我不是!
被鐵笑天的話説得極為尷尬,田玲玲不自然地笑了笑,“我只是個小人物,上校也是,小人物是應(yīng)該服從大人物的指揮的!
鐵笑天微微一怔,突然想起李湘璐也曾説過類似的話,心里不禁生出了歉意,“田小姐,不管到什么時候,我都會記得我們以前的交情。”
午餐時間到了,餐廳里陸陸續(xù)續(xù)進來不少乘客,空中小姐禮貌地安排桌位推薦菜式,氣氛高雅和諧。
飛機餐廳面積不大,這里提供的餐食價格昂貴,并不是所有的乘客都來這里就餐,尤其是經(jīng)濟艙的旅客,他們因為節(jié)省或者吝嗇或者懶惰等等原因而留在客艙里享受免費餐食,來這里的大都是頭等艙和公務(wù)艙的乘客,這些人都是説了算能拍板腰纏萬貫的大人物。
午餐后的幾個小時,旅途像是戰(zhàn)前短暫的休整,柳小薇陪著田玲玲閑談,鐵笑天回到客艙和老狼研究公事。
得到了“風(fēng)動太陽能”高科技系統(tǒng),鐵笑天對大禹西北發(fā)展計劃再無后顧之憂,他對科技的態(tài)度本來就是主張開放,上校既然需要,他也樂得做個人情,但他知道,這只是一個開始,上校所在的系統(tǒng)始終對自己和大禹集團采取敵視態(tài)度,他們需要的絕不只是一個高科技那么簡單。
上校始終認為他所代表的勢力就是國家,在很早以前,鐵笑天也這么認為,但隨著視野的不斷開闊,鐵笑天已經(jīng)完全改變了原來的想法。利益沒有國界,更不分民族,為了得到最大的利益,即使兩個國家在打仗,隸屬雙方的各種勢力之間仍然會保持著私下的交易。煽動仇恨、利用民眾是為了利益,喊叫和平、愚弄民眾也是為了利益,總之,這些勢力總會舉起鼓動人心的旗幟,可憐的是上陣做炮灰、回家賣苦力的老百姓不知道自己早已成為他人牟利的工具,卻跟在各種勢力的屁股后面大喊大叫,賣弄自己可憐的氣力,上校和田玲玲就是其中之一。
鐵笑天不愿靠向任何勢力,但既然具備了實力,你不做選擇,就會有人逼你選擇,無論是神是魔,你總得表明自己的態(tài)度,否則你就是大家的敵人。在西北,大禹集團已經(jīng)獨樹一幟,但還沒有一個穩(wěn)定的根基,沒有外援僅靠自己打江山必定須要更大的付出。
“老狼,你還記得在我和明月的婚禮上出現(xiàn)的那個人么?”
“和柳小姐在一起的那個人?”老狼在那次之后曾經(jīng)和鐵笑天談起過,“他是個軍人,上校。”
“是他。上校和那位田小姐同屬軍方的一個勢力,是個龐大的勢力。”
老狼無所謂地説:“軍方雖然惹不起,但他們做事也不敢明目張膽。暗地里斗,誰勝誰負也很難説。我們已經(jīng)開始大量招募和培訓(xùn)安全力量,只要不是明刀明槍地打仗,給我半年時間,西北就是大禹的天下。不過,這也有個前提,就是你做老板的不能事必躬親,尤其是帶著首尾的事情,一定要交給下屬去做。”
“你已經(jīng)提醒我很多次了,我也説過,從慕尼黑回來,很多事我會放手。只是,上校代表的勢力我和小薇最熟悉,我不能讓小薇擋在我的前面,而且,小薇也斗不過他們,所以,我就得首當(dāng)其沖。我一直都有一個感覺,上校同我的沖突很不簡單,從一開始就受到某種利益的影響,我一直沒有想清楚,但可以肯定,我們大禹的存在擋住了他們那個勢力的財路。我很想知道他們的幕后是什么人,有什么想法!
“打入他們的核心幾乎不可能,唯一的辦法就是收買他們的人為我們工作!崩侠钦h。
鐵笑天點點頭,“目前,我們之間可能達成暫時的合作,我相信合作期間他們一定會加緊對我們的調(diào)查,大禹內(nèi)部有他們的人,你要想辦法盡快查出來,這個人應(yīng)該就是我們的機會!
又談了一會兒,柳小薇回來了,“笑天,飛機馬上降落了。終于到家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