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象窗外的藍天一樣晴朗，鐵笑天坐在他富麗堂皇的辦公室里，光可漆人的大班桌上放滿了文件和報告，他放下手中的資料，凝視著對面寬大的小牛皮沙發(fā)，幾撥來客都早已經(jīng)告辭，腦中全是上任以來的這些日子的回憶，久違了的笑臉已經(jīng)包圍上來，男的女的老的少的俊的美的——大禹公司內(nèi)部及有求于或想攀附的其他人，紛紛迫不及待的跳進了他的視界，鐵笑天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進入這個光怪陸離的世界。

  皮質(zhì)沙發(fā)上仍然留著上一撥客人留下的凹痕，他輕輕按下桌子上的一個小小的按鈕，頂部的新風系統(tǒng)悄悄的啟動，室內(nèi)的空氣被波出一圈氣旋，微微刺激著他真皮層下敏銳的觸覺神經(jīng)，讓他精神振作了一些，重新翻開一份資料，仔細研讀。

  這幾天他實際上沒有進行任何實質(zhì)上的工作，當然，如果説沒有也未必準確，他起碼對大禹公司的人事系統(tǒng)有了進一步的了解，至少公司內(nèi)部的重要干部他都已經(jīng)一一會過面了，一切重要的客戶也按計劃進行了拜訪，只是沒有進行更深入的接觸而已，因為鐵笑天認為，他現(xiàn)在的任務是了解這個公司——這個資本的巨人。

  鐵笑天從手上的這些標明閱讀權限的文件上了解到，大禹公司的歷史并不是太光彩——這個意思就是并非象那類正面的描敘一樣：幾個人艱苦創(chuàng)業(yè)，坎坷風雨，領導者堅忍不拔，員工斗志昂揚，最后天降奇緣，馬上抓住機會——新項目成功，第一桶金成功獲取，然后擴充再擴充，最后完成資本的滾雪球式翻滾，上市——雪崩——成為今天的巨人。

  恰恰相反，張董事長原來只是一個投機商人，那個時候的大禹——大禹集團的歷史并不悠久，所謂“那個時候”也僅僅只是幾十年前，當時的大禹應該只是一個空殼公司，中國人在那個時候給這類公司起了形象的名字“皮包公司”，意即“資產(chǎn)為：一個人、一個皮包”的公司，當時的張董事長剛從大學畢業(yè)，提著一個皮包，穿梭于s市和內(nèi)地之間，利用當時市場法律的漏洞——文件上是“政策的優(yōu)惠”，為通過各種渠道進入中國的各類商品：廉價打火機、服裝、玩具、電子元件等等尋找內(nèi)地的買家，發(fā)展自己在內(nèi)地的代理人或合作伙伴，這個操作當時應該很困難，因為當時的中國，對物流的限制是很嚴格的，甚至很多地方的地方政府還把批發(fā)或零售商人當作“投機倒把”分子，用行政或法律手段進行壓制打擊，即便如此，張董事長仍然憑借著自己驚人的勇氣和能量，艱難的開拓了一塊又一塊地盤——這個地盤可不是現(xiàn)在的所謂“市場份額”，那是一塊又一塊饑餓的、真空的、潛力無限的處女地。這樣，張董事長依靠原來的“中間人”角色迅速積累的自己的資本，大禹也從皮包公司變成了一個有資本有實力的正式的“大禹貿(mào)易有限責任公司”。

  機會永不再來，當時的張董事長就已經(jīng)明白市場不可能這樣永無規(guī)律的亂下去，賣方市場和買方市場的失衡只是暫時的，政府也不可能容忍這樣的情況繼續(xù)，他小心翼翼的控制著自己的資金投入，當很多人這個時候涌進這個行業(yè)時，他已經(jīng)很有辦法的走通了另一條黑色渠道，這在當時是一種“半合法”的事業(yè)，還沒有象今天這樣引人注目而讓政府警惕，于是，淫穢錄象帶、外國香煙、低級的摩托車、小汽車及其配件等等納入了大禹的經(jīng)營軌道——當然，這是秘密的。可以想象，這個利潤是什么樣的比率，大禹從此由嬰兒開始壯大。

  即便如此，大禹要想發(fā)展成為今天的巨人也是不可能的。

  奇跡從某一段時間開始，s市的輝煌成就了中國人的驕傲，那么轟轟烈烈的城市建設也即時進行了，“房地產(chǎn)開發(fā)”這個詞匯當時在s市就可以和“黃金”劃上等號，毋庸諱言，即便s市被劃為“經(jīng)濟特區(qū)”，但當時濃重的計劃管理體制與不可能在段時間轉(zhuǎn)型的政府行政機制給這一行當帶來了很多麻煩，這個特點讓很多投資者——特別是外資栽了跟頭，但張董事長沒有，大禹沒有——現(xiàn)在的黃副書記當時的位置是“工貿(mào)局局長兼特區(qū)開發(fā)辦副主任”，所以，大禹進行了一系列成功的新項目開發(fā)——一場沒有任何懸念的金錢運動——在預定的時間里流出去——國有土地使用權、建筑材料、施工、建設、炒作、交易，然后在計劃的時間內(nèi)以更大的流量奔涌回來。鐵笑天查閱了很久，發(fā)現(xiàn)當時的利潤沒有記載在任何文件中，無法確切的知曉，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大禹茁壯成長，生機勃勃，成為了s市的一個壯漢。

  有這么一個經(jīng)濟規(guī)律，據(jù)説已經(jīng)得到了公允的認可，用平實的語言來描敘的話，就是“用雙手憑空創(chuàng)造一百萬比登天還難，但用一個一百萬賺取另一個一百萬就很容易”——大禹公司——大禹集團當時和“s發(fā)展銀行”同時上市，利用當時那個“嬰兒般的、莫名其妙、瘋狂的、零點還要跳三跳的”證券市場圈得了一筆龐大的資本，迅速的進行了一系列的開發(fā)繁衍，子公司孫公司相繼出生。那么，旗艦已鑄就，艦隊已整備完成，大禹公司成為了實實在在的、真真正正的大禹集團，開始在中國市場上遨游。

  現(xiàn)在的大禹集團，在它的生父張董事長的領導下，已經(jīng)在多領域打下了自己的根基，從表面上看去，枝繁葉茂，根深蒂固。

  如果誰掌握了這個集團，再發(fā)展再壯大，善加利用，就一定可以和世界上任何知名的、實力雄厚的財閥對抗。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后羿如果要射下太陽，那就一定得去西王母娘娘那里借來能穿天崩地的神弓。鐵笑天深深的明白，如果他想把那個強大的敵人從地球上抹去，就必須掌握這個強而有力的武器。

  現(xiàn)在的世界，不是**能量的世界，是智慧的世界——如果僅僅依靠自己的那點超人的**力量去戰(zhàn)斗，除了會讓敵人譏笑自己“傻b”二字之外，絕對不會有第二個結果，絕對不會……

  “叮……”桌上的小鈴輕輕顫抖，發(fā)出輕微的聲響，把鐵笑天從沉思中驚醒過來，他緩緩放下手里的文件，按下通話器，“請進！”

  厚實的楠木大門被輕輕推開，一個窈窕的身影禮貌的微微躬身，“總監(jiān)，大廈的保安剛才知會我……”纖秀的眉毛微微一皺，顯得有點猶豫不安，“剛才大廈的保安告訴我，公司門口有個二三十歲的、戴眼鏡的男人在電梯間‘可疑的’徘徊……他告訴保安，他是來拜會總監(jiān)您的，而且有預約！”

  鐵笑天微微一笑，“那么，他姓什么？！”他帶著些許欣賞的意味，打量著自己的女秘書。這位小姐今天身著一套得體的鵝黃色西服套群，飄逸的長發(fā)飄灑在刀削一般的香肩上，緊貼的工作裝裹得她的身體凹凸玲瓏，剛剛及膝的裙子恰倒好處的襯托著修長的小腿，半透明的長統(tǒng)絲襪顯得肉色晶瑩，斜斜的反射著高跟鞋外、纖巧的腳踝以上部位的光線，如果自己沒有猜錯，她應該戴著隱形眼睛，因為她的秀眸看上去和別人有些不同——當然，這只是鐵笑天銳利的目力的作用，不過這樣也好，她深色的瞳孔看起來雖然顏色微微鮮艷了點，但襯著那淡淡的幾乎無可察覺的眼影，顯得更加楚楚動人。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似乎太嚴肅了些，雖然很能干，但老是那副“端莊”的面孔，也會讓很多人望而卻步。

  不知道是對新老總的緊張還是對鐵笑天的微笑缺乏抵抗力，今天她失去了一貫的沉著冷靜，好一會才緩過神來，暗暗自責自己的失誤，“對不起，這為先生姓馬！”

  鐵笑天斂住笑容，平靜的點了點頭，“知道了，謝謝！”他隨手把手里的文件拋進文件筐里，“我們的確約好了，米小姐，請這位馬先生進來！”兔子不吃窩邊草，何況鐵笑天并非好色之人。

  米秘書輕聲答應，恢復了“秘書本色”，轉(zhuǎn)身出門。

  不一會，米秘書重新出現(xiàn)在門口，用一個在禮儀上無可挑剔的姿勢伸出小掌，“馬先生，里面請，呵呵，剛才鐵總監(jiān)還責怪我，真是失禮，他等您很久了！”她巧笑嫣然，隨口撒謊，熱情的把馬然讓進了辦公室。不過，這也讓剛才被保安盤問折騰得一肚子氣的馬然心里好受了點。

  鐵笑天豪爽的大笑，雙手輕按桌面，長身而起，迎了上去，“呵呵，您終于來了，太好了，”他看了看米秘書，滿意的對她點點頭，“真是失禮，本來應該是我‘三顧茅廬’才對嘛，真是太委屈您了！”

  剛才還一肚子氣的馬然深手感染，低落的情緒不翼而飛，感激的看著鐵笑天，“不敢不敢……哪里哪里……您……太抬舉我了……”受寵若驚的他激動得不知説什么才好。

  “呵呵，‘知識就是第一生產(chǎn)力’，偉人説過的嘛，這條真理就應該奉行不渝，”鐵笑天哈哈大笑，“我才上任，正是求賢若渴，馬先生及時到來，真是‘久旱之甘霖’��！”他伸手讓座，請馬然坐了下來，自己坐在沙發(fā)對面。

  “請問馬先生需要喝點什么么？”米秘書微笑著侍立在旁邊。

  “不……不用了……謝謝！”

  “呵呵，煮兩杯咖啡來，用早上磨的豆，謝謝！”鐵笑天隨手揮退米秘書。

  馬然對米秘書點了點頭，待她出去，定了定神，似乎有些迫不及待的馬上進入了正題：“鐵總監(jiān)，不知道您安排我……”

  鐵笑天微笑著打斷他的話，“你看看！”他指了指桌上堆積如山的文件，無奈的攤了攤手，“我才上任不久，很多事情還沒鋪開，大量工作都還沒有正式接管，所以……”他親切的看著馬然，“所以，暫時可能無法把您安排到適合的位置上！”

  馬然的笑容一滯，失望之色，溢于言表。

  鐵笑天看在眼里，卻不慌不忙，“所以，現(xiàn)在只能請您暫時屈就我的私人助理，等這段過渡期過了，我們再重新商量！可以么？”

  馬然疑惑的看著鐵笑天，“上次您不是説正好需要我的專業(yè)能力么？”

  鐵笑天心中微微一凜，隨即笑道，“是的，我準備組建一個的軟件開發(fā)機構，需要您這樣的專業(yè)人士來主持，恩……”他皺了皺眉頭，看上去有些猶豫，忽然壓低聲音：“馬先生，我們一見如故，實不相瞞，我有意進軍武器開發(fā)事業(yè)……”

  馬然目瞪口呆的看著鐵笑天，不能置信的睜大眼睛。

  鐵笑天不去理會他的表情，“呵呵，這個暫時屬于絕對機密，您知道的，我們大禹集團是一個產(chǎn)業(yè)復合型的集團，本身具備這個生產(chǎn)的能力……”鐵笑天心中思索，“前段時間我們投入了大量人力物力進行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這個市場非常廣闊，潛力很大，我們甚至和國內(nèi)的軍方接觸過，他們亦很感興趣，表示支持……”鐵笑天見馬然有些緊張，心中明白。

  待鐵笑天表明其合法性之后，馬然松懈下來，“哦？這個？這個我對武器設計不太了解的……”

  鐵笑天擺了擺手，“您主持的軟件開發(fā)機構只是這個計劃中的一部分——我想，軟件之與電腦，其原理是相通的，我想您原來在國家信息產(chǎn)業(yè)部工作過，絕對不會沒有接觸？！”他微笑著看著馬然。

  馬然忽然用一種奇怪的眼光看著鐵笑天，眼角孕育著笑意，輕輕點了點頭。

  “所以，您現(xiàn)在在這段過渡期間就是多去參加世界各種武器展覽會，利用網(wǎng)絡或其他途徑收集信息，熟悉和重新學習這方面的的東西，在您的專業(yè)基礎上更進一步——確切的説，應該是專業(yè)延伸或轉(zhuǎn)型！”鐵笑天靜靜的看著馬然。

  馬然猶豫了一下，“這個的確很有意思，很有挑戰(zhàn)性，”面對著這個人生選擇，他靜靜的思考，鐵笑天見此，微笑著直起身軀，靠在柔軟的沙發(fā)上，不打斷他的抉擇。

  良久，他忽然猛一抬頭，“武器的種類很多，我雖然在部里接觸過一些——不知道總監(jiān)的意向是哪些方面！”

  鐵笑天滿意的笑了笑，心中舒暢，“我這個人做事喜歡循序漸進，所以，根據(jù)我們現(xiàn)在的能力以及……以及秘密的形勢需要，我們決定全力開發(fā)單兵武器——當然，不局限于殺傷性武器——竊聽、特種攝影成象系統(tǒng)、小范圍無線電干擾或截取等等也屬于我們的開發(fā)范圍——這個……”鐵笑天覺得自己的意思好象無法完全在這個條件下表達，“我的意思，您能明白么？！”

  馬然的悟性居然不錯，他點了點頭，“我明白您的意思，您可能有意開發(fā)特種軍人或者特種警察部隊以及特工間諜適用的器械？！”

  鐵笑天輕拍大腿，滿意的點了點頭，“對——如此種類繁多的東西，我想可能在您能力范圍之外，所以，我們的意思是以仿造改進為主！”他瞇著眼睛，大有深意的笑了笑，“這樣一樣也會有大量定單的，您只需要弄出數(shù)量不多的樣品就可以了！”他微微思索，補充了一句，“我們廉價的勞動力成本是競爭的優(yōu)勢！”

  馬然顯然進入了某種思維狀態(tài)，喃喃的説道，“這個計劃太龐大了……大概需要很多不同專業(yè)的專家來參與……”

  鐵笑天聞言大喜，恨不得親他一口，試探著問道，“您那邊有合適的人選么？！”

  馬然回過神來，努力的想了想，緩緩説道，“合適的朋友倒有不少，不過，他們有的在‘硅谷’，有的在國家部門，工作待遇都很不錯，暫時可能……”

  鐵笑天希冀的看著馬然，“我們正在起步階段，我的意思是，不需要太多人，能有適合的就好！”

  馬然點了點頭，“那暫時倒只有一個，我原來在首都b大學有個好友，現(xiàn)在在74691軍工企業(yè)工作，聽説也不是很得意！”他想了想，“他叫王偉，機械連動專業(yè)碩士，而且對半導體很有研究，物理科類的功底很深，”他嘆了一口氣，“只是為人木納，循規(guī)蹈矩，在單位里很受氣……”馬然看著鐵笑天，苦笑道，“去了這么久，又是特種專家，連個房子都沒分到……”

  鐵笑天心中依稀出現(xiàn)了一個戴著深度眼睛的男生，“王偉……”他記起了這個人，原來也是b大的老熟人，自己還陪他去過校醫(yī)室，亦因此受到了伍教官的點撥，想不到如今也沒有出頭，他哈哈笑道，“這正好是我們迫切需要的人才，”他定定的看著馬然，正色道：“很好，那請馬先生和他聯(lián)系，請轉(zhuǎn)告他，如果他過來的話，在進入公司之前，房子和車子的鑰匙就會提前交到他手中，”他看著馬然微微漲紅的面孔，忽然明白這樣太市儈了，很不對這些知識分子的胃口，隨即改口道，“當然，我知道他肯定不在乎這些東西，這只是鄙公司表示誠意的一種方式而已，真是粗鄙，見笑了……”他拍拍額頭，“呵呵，我明白，科學家需要的是創(chuàng)作、是揮灑——那么，請轉(zhuǎn)告他：這里別有一片天地�。�！”

  馬然微笑著點了點頭，顯然這番話很對他的心意，“如果您要進行這個項目的話，我還可以留意其他人，我那邊幾個同學在工藝、設計、鑄模、電子模擬等等領域頗有造詣，如果正式上馬的話，只要時機成熟，我可以召他們過來！”

  鐵笑天怔怔的看著馬然，心中驚愕，忽然明白過來，這個馬然當時在首都b大學是“湖南老鄉(xiāng)會”的會長，在校內(nèi)非�；钴S，而且待人熱情，交游廣闊，人緣極好，頗有長者風范，是個“及時雨宋江”式的人物——自己怎么忽略他這個潛在價值？

  他暗暗咒罵自己失算，當機立斷，鐵笑天挺起身來，正色道，“馬兄，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有了您的加盟，真是天助我也�。。　彼�頓了頓，“所以，我現(xiàn)在就決定，委托您全權負責這個項目——人事、計劃、開發(fā)類型等等都由您決定——只要您擬訂一個合適的計劃書，我馬上核出預算，如數(shù)撥付給您，并且負責按您的需要提供相應的實驗室、小型工廠、熟練技工等等�。�！”他定了定神,讓興奮的神經(jīng)稍稍冷卻,我馬上給您一個銀行帳戶,充入充足的資金,憑您自由支配,任命您為大禹集團公共關系部副經(jīng)理,他笑了笑,您可以在任何時候出國游歷——參加各種展覽會技術研討會或以集團的名義進行國際軍火商業(yè)投標等等商業(yè)活動

  出乎意料，馬然這個白面書生居然并不驚奇，只是略顯激動，他的手微微抖了幾下，隨即穩(wěn)定下來，鐵笑天看得出，他在竭力息聲屏氣，穩(wěn)定自己的情緒，馬然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既然鐵總監(jiān)——鐵兄如此魄力，我馬然如果推推脫脫，婆婆媽媽作婦人狀就太也無趣，”他仰頭看了看天花板，“自古以來，中國的知識分子就有這么一個習慣——輔佐某一個君王，倚馬草詔、傳檄天下，然后成功立業(yè)，這是歷來的傳統(tǒng)，遇到一個可以托付的人，深受知遇，以國士待之，那么……”

  鐵笑天微微一笑，有些動情的不讓他繼續(xù)説下去，“馬兄言重了，”他站起身來，轉(zhuǎn)身走到寬大的窗戶邊，拉開窗簾，澄空碧綠的藍天迎面撲來，海鳥兇猛的在浪的盡頭逆風搏擊，“命運讓一些胸懷博大的男人走到一起，一個理想把他們凝聚，他們渴望讓自己的夢想飛翔……”他猛的轉(zhuǎn)身，朝馬然伸出雙手，“你錯了，無論成敗與否，我們都是平等的，是伙伴——只是伙伴！��！”

  馬然毅然站起身來，緊緊握住鐵笑天的雙手，一字一頓，“今日從君，定無負所托！”

  楠木大門傳來一陣輕響，米秘書輕輕走了進來，咖啡煮好了。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