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還以為你們家小澄今天不來了呢!”
“別胡說八道,好歹是自家阿爺?shù)陌耸髩,就算出了什么事,爬也得爬來呀!?br />
“這個點(diǎn)才來,別是睡過頭忘了,虞老的生日宴,也太不上心了點(diǎn)吧!”
虞澄的呼吸急促,他靦腆的低著頭,顯然不知所措了,他的如此反應(yīng)給了周圍人更多的談資。
“怎么也不叫人啊這孩子!
“就是,蔫頭耷腦的,一點(diǎn)兒也不神氣!
“別是空著手來的吧!”
“必然不能空著手!鳖櫺逊磻(yīng)快,瞇了瞇眼,將蛋糕往虞澄手里一塞,用目光示意他走前面。
虞澄吞了口唾沫,硬著頭皮穿過人群,他竭力無視人群中的嘰嘰喳喳,幾步走到了主位,一位須發(fā)雪白的老者正坐在那兒,雙手交握拄著一根純銅的手杖,他年過百歲,經(jīng)歷過無數(shù)大風(fēng)大浪,眼中皆是沉淀過后的平和,雖滿頭白發(fā)卻依舊精神矍鑠,頗有威嚴(yán)。
虞澄上前去深吸了一口氣道:“阿爺,對不起我來晚了!
“沒事,你在學(xué)校很忙,我們都知道!庇堇闲α诵,眼神明亮溫和道:“快坐下吧!
“虞老您老真是溫和呢!比巳褐,一個女人陰陽怪氣的笑道:“想當(dāng)年您年輕的時候何等叱咤風(fēng)云,能打仗能帶兵,全方位人才,聲名顯赫,您的這位嫡孫跟您可一點(diǎn)兒也不像,真是時代變嘍,哎,虞澄你今年畢業(yè)了吧?上哪兒高就了?”
顧醒帶著鴨舌帽,淺淺掃了一圈,說話的女人穿金戴銀,掛滿了戒指手鐲的手指上下飛舞,堪比上陣殺敵的武器了,在她的碎嘴之下,虞澄的頭耷拉的像個熟透了的柿子。
她旁邊兒還站著一個肥頭大耳的男孩,不等虞澄說話,那男孩兒就上前來拍虞澄的肩,不懷好意道:“媽,你別哪壺不開提哪壺,表弟前陣子坐牢,剛出來,我聽說是賭博欠債搶銀行,好好一個人在牢里蹲了一遭,要知道虞家世代忠良,這不是給祖上摸黑嘛,你就不要揭他傷疤了,看他,剃的牢犯頭,還沒長出來呢!”
話音甫落,人群中掀起浪潮般的訝異和唏噓,虞澄漲紅了臉,辯駁道:“不,不是,我那是工作需要——”
“什么工作需要你去搶銀行。 迸瞬灰詾橐獾某靶φf:“哎,坐牢難道也是工作的也一部分嗎?我活這么大把歲數(shù)可沒聽說過這種工作,你們誰聽說過嗎?”
“我也沒聽說過!彼麅鹤釉谂赃吇晤^,“我們這些小市民只知道賺錢,安安樂樂的陪在父母身邊伺候,不像表弟,家世不一樣,走的路也跟一般人不一樣!薄
虞澄張口結(jié)舌,他本來也不是個多么伶牙俐齒的性格,此刻被diss的不知所措,他慌忙看向曾祖父,老人坐在人群的另一端,神情看不出喜怒。
這時他聽顧醒在背后輕輕嗤笑了一聲。
“行了行了,知道你們夫妻倆沒見過世面了!
虞澄:“?”
對面的中年女人:“??!”
肥頭小子:“什么夫妻,那是我媽!”
“你媽?”顧醒疑惑的抬起帽檐,“抱歉,真沒看出來!
中年女人:“......”
肥頭小子勃然大怒:“你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就是想讓你們知道一下,臥底這個活兒不是所有人都能做的!鳖櫺崖朴频溃骸胺堑檬莻人能力特別優(yōu)秀,特別受上司青睞的有志青年才能接受這樣光榮且艱巨的任務(wù),不巧,你們虞澄同志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他說話流暢,半點(diǎn)不帶卡頓的,理直氣壯又一本正經(jīng),居然十分叫人信服。
如果不是虞澄本人還沒被人奪舍,對自己的狀況頗有些自知之明,也要跟著差點(diǎn)兒就信了。
這滿嘴跑火車臉都不帶紅的不要臉的精神,屬實(shí)是顧醒的優(yōu)勢,“要臉”如虞澄臉頰燙的快要燒起來,腳趾也跟著摳出了一座大城堡,尷尬的在一旁打哆嗦:“你別別別胡說......”
“什么什么?實(shí)話還不讓人說了?所以我說你這個人最大的缺點(diǎn)就是太低調(diào)!”顧醒捶胸頓足,“過分謙虛就是驕傲了啊,虞澄同志!我必須得代表組織批評你!”
“不對啊,你是哪位?在這里言之鑿鑿!”那女人被說的一愣一愣,忽覺不對,雙目圓睜道。
虞澄:“他是......”
他正不知道該如何介紹顧醒的由來,就見顧醒胸脯一拍:“我是納洛堡配給虞澄同志的專屬司機(jī)!”
虞澄:“?”
虞澄:“???”
“虞澄什么水平,還有專屬司機(jī)??”那肥頭大耳的小子顯然不太信:“騙人的吧!”
顧醒:“什么騙人,虞澄同學(xué)是納洛堡的瑰寶,配個司機(jī)怎么了?我們校長甚至想給他把管家小秘統(tǒng)統(tǒng)配齊活了,但虞澄同學(xué)堅(jiān)持要樸素作風(fēng),嚴(yán)詞拒絕!
“我還是不信!蹦悄泻b牙咧嘴的開始頭腦風(fēng)暴,終于又找著了一個有力的論點(diǎn):“虞澄打小就暈車,坐海盜船都吐,體力超級差,納洛堡體側(cè)都是測了好幾次才勉強(qiáng)過關(guān),怎么可能是瑰寶!”說完他似乎還怕別人不信,捅了捅女人的腰窩,“媽,你作證,我說的都是真的,虞老也知道的!家風(fēng)這么正統(tǒng),總不好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撒謊吧!”
虞澄下意識的看向人群后方,他的曾祖父就坐在那兒,平靜的看著這一切,面上無喜無悲,只緩緩道:“都坐下吧,要開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