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四個人,圍著他站了一圈,居高臨下的發(fā)出奸詐刺耳的獰笑,為首的一個臉上紋了條蛇。
“新來的,蛇哥疼你,教教你規(guī)矩!彼故纸庋澭鼛В骸澳阋膊灰袉,因為叫破喉嚨也沒用,聽話反而好過一點!
顧醒雙手往后一撐,仰起臉道:“你就是老蛇!”他臉上的笑意率真無害,漂亮的桃花眼水光蕩漾,“我還在想你們到底打算等到什么時候,早點開始早點結束不好嗎?我也省得老是懸著一顆心!
“你這張嘴是真欠操!崩仙叩哪樕庋劭梢姷年幊料氯ィ車娜隧槃萆锨皝砑茏☆櫺,老蛇一把掐住了顧醒瘦削的下頜往自己□□按去,“那就拿你的嘴開刀!”
“咔嚓”一聲,他聽見了腕骨被擰斷的聲音,脆的像是撇甘蔗,下一秒,周圍幾個人次序飛了出去,顧醒游魚似的閃到他的背后,以一個極為奇詭的角度擒拿住了他的上肢,又將他的膝蓋頭塞進了鐵桶的凹陷里。
“蛇哥的腎應該不錯!别埵且呀(jīng)快把老蛇折成雙截棍了,他臉上仍是笑瞇瞇的,“我是嘎人腰子進來的,嘿嘿!
“你不要亂來。!我要叫了!!”老蛇的臉“刷”的慘白。
“不是說叫破喉嚨也沒用嗎?”顧醒嚷嚷:“破喉嚨破喉嚨——”
老蛇:“......”
后腰一涼,冰的老蛇一個機靈,尖叫道:“你噶腰子都不打的麻醉嗎。!”
“從來不打!鳖櫺颜f:“生剖出來的新鮮!
“啊啊啊啊啊啊?”老蛇哀嚎,眼淚迸濺。
禁閉的門被人打開,一人道:“顧顧,手下留情,新來的不懂規(guī)矩,別嚇唬他了。”
老蛇渾身一僵。
新來的?居然說他是新來的?明明這個殺神似的小子才是——
“別介,現(xiàn)在我才是新來的呀!鳖櫺研Σ[瞇說:“雖然是二進宮,但我還奇怪為什么一個熟面孔都沒有!
“南北擴建,老朋友都在那邊!眮砣擞媚粗复亮舜,“這邊都是些外強中干的毛頭小子!
“行吧。”顧醒松開手,撣了撣掌心,“其實跟毛頭小子玩玩也不錯。”
玩??
老蛇坐在地上,表情空白。
“你是為什么又進來了呢?”來人嘆了口氣,疑惑。
“外頭拘束多,明明大家都在亂來卻只盯著我一個人薅,沒意思!鳖櫺褢袘械溃骸斑是里面好啊!
“是啊!眮砣诵α艘痪,“畢竟里面的規(guī)矩你說了算!
第13章
老蛇突然不敢嘚瑟是有原因的。
來人名叫哈德森·那不勒斯,在邊城監(jiān)獄里關了已有近十年,剛在監(jiān)獄里度過了自己的六十大壽,入獄前曾是意大利黑手黨,身上背負血債累累,繞是年過六旬,還是擁有一身的腱子肉和濃密的毛發(fā)。
“邊城監(jiān)獄擴建之前,這里都是我說了算,擴建之后,窮兇極惡的老東西們都被挪去了南區(qū),蛇頭才開始在北區(qū)稱霸。”哈德森給顧醒遞了根煙,二人坐在磚石房頂上吹風,下面圍了好些人,竟是誰也不敢上來。
“看出來了,北區(qū)是淺水區(qū)!鳖櫺训鹬鵁煕]點,瞇著眼睛笑。
下頭,蛇頭和他的一干小弟正雙手抱頭排排蹲在墻角,竟比初來乍到邊城監(jiān)獄時還要唯唯諾諾。跟前站了幾個手里提著鐵鍬的北歐壯漢,那架勢,宛如提著大馬刀,兇神惡煞。
“他到底是誰啊?居然被哈德森奉為座上賓......”蛇頭蹲的腿麻,忍不住昂頭問:“哈德森還特意把他調去南區(qū)做室友!”
“你連他是誰都不知道?”那群北歐壯漢紛紛大笑:“混了個寂寞吧?”
這笑聲讓蛇頭回想起了南北沒分區(qū)之前被對方組織嚴酷統(tǒng)治的那些時光,條件反射的縮脖子。
“納洛堡出來的精英,昔日晨淵艦隊的隊長......算了,說了你也不懂!
“我怎么不懂!晨淵艦隊我還是知道的!晨淵穹影,帝國的兩支王牌艦隊嘛!晨淵是矛,穹影是盾,一攻一守,保白薔薇星都屹立不倒!”老蛇說:“那小子居然是晨淵的隊長???”
“他還是這么多年下來,唯一一個跟那不勒斯大人玩俄羅斯輪盤還活下來的人!”對方兀自繼續(xù)感慨道。
蛇頭呆了呆。
哈德森·那不勒斯崇尚實力至上,又堅信運氣隸屬于實力的一部分,王者往往是上帝選中的千萬分之一,既然是天定,就不會輕易死掉,所以他們從不畏死,相反,期待并享受一次次生死角逐的過程,每一次的死里逃生都像熔爐鑄金,拉開他們與普通人之間的距離。
俄羅斯輪盤就是哈德森·那不勒斯非常喜歡的一款玩兒命游戲。
據(jù)說他累計與人玩兒過不下百余次俄羅斯輪盤,在這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賭命游戲里存活至今,亦是他王者天定理論的一種具象化佐證,叫人無法不心悅誠服。
顧醒他竟然——
.......
“時至今日,我仍然記得那天你跟我賭俄羅斯輪盤的場面,你叫停的那一槍,兇險之極。”哈德森吐了個煙圈,眉宇間的皺紋如千丘萬壑。
“聽不懂你說什么!鳖櫺褢醒笱蟮。
哈德森側目看了他一眼。
記憶里的三年前,顧醒來時,渾身鋒芒畢露。
帝國軍校淬煉出來的天之驕子,氣質如光芒萬丈,與周遭泥濘的環(huán)境格格不入,狠狠地點燃了哈德森·那不勒斯征服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