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父李母的臉色瞬間變的慘白,目光陰沉,嘴唇哆嗦著,卻是一句話都沒說出來。
“伯父伯母,時候不早了,我還要送大小姐回府,先走一步,改天有空,歡迎你們和向東去將軍府做客!”陸?zhàn)┪牡目吞自捠沁@么說,但他知道,這李家三人,是不會去將軍府的。
因為李向東和陸?zhàn)┪闹g的友情,早因李向東的卑鄙無恥和心狠手辣而破裂,只要是還有點臉面的人,都不會跑去自取其辱,當然,如果李向東的臉皮有夠厚,去往將軍府與他敘那所謂的舊情,他不介意打碎李向東那張?zhí)搨蔚男∪俗炷槨?br />
畢竟,現(xiàn)在的陸?zhàn)┪氖钦鲬?zhàn)沙場的將軍,文武雙全,性格果斷,干練,不再是以前那個父母雙亡,謙卑到塵埃里,只能任人宰割的文弱書生!
陸?zhàn)┪淖o送著侯府馬車,漸行漸遠,直至消失不見,李父眸底怒火燃燒:“白眼狼,咱們居然養(yǎng)了一只白眼狼出來,飛黃騰達了,就把咱們的恩情忘到九宵云外……”
“就是!崩钅敢矐崙嵅黄剑骸叭绻斈暝蹅儧]接濟他那半碗狗食,他早就餓死在大年夜了,哪還能站在咱們面前耀武揚威……”雖說那狗食是李家的狗吃剩下的,那陸?zhàn)┪目墒菦]花一分一文就拿回家,填飽了肚子不是……
“李家二老,大小姐吩咐你們的事情,辦完了沒有?”一名相貌清麗的小丫鬟從巷子里走了出來,正是沐雪蓮身邊的大丫鬟瑩兒。
瑩兒服侍沐雪蓮好多年了,和府中諸多下人一樣,一心向著沐雪蓮,只要是沐雪蓮討厭的,她也跟著討厭,這李家二老,雖是李向東的父母,沐雪蓮的公婆,卻因沐雪蓮討厭他們,他們在府中根本沒什么地位,瑩兒遵從沐雪蓮的吩咐,每天都趾高氣昂的將兩人支使的團團轉(zhuǎn)。
“馬上好,馬上好!”李父李母謙卑的回答著,臉上滿是諂媚的笑,瑩兒輕哼一聲,目光不屑:“速度快點,小姐急著用呢!”
“是是是!”在李父李母的點頭哈腰中,瑩兒裊裊婷婷的回了府,李母眸光一寒,伸手將高架上晾曬的,檀板上的花瓣打翻,用腳狠狠踩著:“讓你曬花瓣,曬花瓣……”
李父快速拉過李母,遠離花瓣,怒吼道:“你瘋了,這些花瓣可是沐雪蓮用來沐浴的,全權(quán)交給你我負責,你全踩臟了,那污跡還不是要咱們兩人來擦……”
“我氣不過!”李母怒氣沖天:“在揚州時,陸?zhàn)┪母改鸽p亡,過的日子那叫一個凄慘,面黃肌瘦不說,臉上一天到晚帶著病態(tài),哪及得上咱們向東半分的英俊瀟灑!
“可是現(xiàn)在,他居然成了將軍,位高權(quán)重到可以接近忠勇侯府小姐,咱們向東呢,名不見經(jīng)傳的師爺一個,站到大街上,誰認識,娶的妻子沐雪蓮身份雖高,脾氣壞到家了,將咱們這公婆當成奴才來使喚,比不上侯府小姐一半的溫柔善良!
“同是揚州出來的才子,這差別也太大了吧!”
李父訓斥道:“不服氣又如何,你有能力改變嗎?”陸?zhàn)┪谋壤钕驏|強,李父也是很氣憤的,可是,氣憤又能怎樣,改變不了現(xiàn)狀!
“如果向東把沐雪蓮休了,另娶一名性子溫順的貴族小姐就好了!”李母的眼睛閃閃發(fā)光。
李父嗤笑道:“你以為貴族小姐多如牛毛,全都嫁不出去,向東想娶就能娶到了?”來京城兩年多,李父算是看透了京城的一些局勢,以李向東現(xiàn)在的身份,地位,還能住在那么豪華的大宅中,每天正常吃飯,休息,就已經(jīng)很是不錯了,休妻再娶,李父暫時并不贊成。
沐雪蓮雖刻薄,一天三頓飯卻是不少他們的,晚上休息的地方雖然簡陋,卻也有瓦遮頂,算是個房間,陰天下雨,不必擔心。
而李向東官小,月俸很少,若真休了妻,就要再另外租房,吃飯,那么,他們只能住最偏僻,最差的地方,吃最便宜的飯菜,否則,那點月俸根本不夠他們?nèi)擞玫摹?br />
見過了陸?zhàn)┪牡纳砭痈呶唬猴L得意,再想想李向東的官小職卑,受人壓迫,李母怒意難平,根本沒把李父的話聽進去:自己兒子以前比陸?zhàn)┪膬?yōu)秀,以后也絕對可以超過他,如今向東處處被沐雪蓮壓迫,心情非常糟糕,沒有心情思索這些事情,自己一定要想個好辦法,激發(fā)向東的斗志,讓他成為人上人……
慕容雨回到侯府時,已到了晚膳時間,丫鬟們擺好碗筷,老夫人,慕容修,慕容雨,慕容琳就座。
“祖母,您嘗嘗這道菜,味道很不錯的。”慕容琳站起身,將老夫人很喜歡,卻又距離較遠的菜夾了些過去。
站在一旁布菜的柴嬤嬤微微笑笑:“二小姐真是有心!”
慕容琳笑的端莊賢淑:“孫女服侍祖母,應(yīng)該的嘛!
“爹,這是您最喜歡的菜!”慕容琳又布了菜給慕容修,并順帶著為慕容雨也夾了喜歡的菜式:“姐姐,你也多吃一些!”
慕容雨輕輕笑著,不著痕跡的將慕容琳布的菜堆向一旁:“有勞琳妹妹了!”慕容琳到底想干什么?
慕容修掃了慕容琳一眼:“這才像是侯府二小姐!”
“以前是琳兒不對,常惹祖母,爹爹生氣,還連累姐姐,以后不會了!”慕容琳一副楚楚可憐,犯了大錯的模樣,眼淚汪汪。
老夫人沉下眼瞼:“不要只顧著我們,飯菜都要涼了,坐下用膳吧!”
“是,祖母!”慕容琳開心的笑著,目光悄悄望向慕容雨,她的孝順,正好襯出慕容雨的清高,不久之后,老夫人和幕容修就會對她多加關(guān)注,對慕容雨冷淡起來!
收回目光,慕容琳正欲落座,綠燕端著一大碗熱湯走了進來,慕容琳轉(zhuǎn)過身接湯:“我來吧!”
“湯太熱了,二小姐坐著,奴婢來就好!”為了討老夫人歡心,綠燕特意下廚做了這碗湯,哪能讓慕容琳搶了功勞。
慕容琳不知綠燕心中所想:“沒事的,我來吧!”慕容琳接湯,綠燕不給,兩人猛然一拉扯,熱湯灑了,濺了兩人滿手,滿袖。
“啊……我的手!”兩道凄慘的驚呼聲響徹飯廳,老夫人皺皺眉,冷冷掃了兩人一眼,啪的一聲,放下了手中筷子:“請府醫(yī)!”
“柴嬤嬤,扶我回房休息!”出了這種事情,老夫人哪里還有心情用膳。
“祖母,對不起,打擾你用膳了!”慕容琳強忍疼痛,對老夫人擠出一絲微笑。
“沒事,當務(wù)之急,把手傷看好!”老夫人不咸不淡的回答著,扶著柴嬤嬤的手,離開了飯廳,對這個孫女,她失望至極。
慕容琳,綠燕怒目而視,那憤怒的眼神,恨不得將對方生吞活剝了,慕容雨勾唇一笑,繼續(xù)用膳,慕容琳獻殷勤,表孝順時,絕對沒想到會被燙傷,這就叫聰明反被聰明誤,費了半天力氣,沒給老夫人留下好印象不說,還讓老夫人更加討厭她了。
魏國公府隔壁就是李向東,沐雪蓮的居住地,雖然沐雪蓮很討厭李向東,但世人講究出嫁從夫,即便只是為了做做樣子,那座豪華府邸的牌匾上也要刻著李府二字。
膳后,李向東躺在柴房床上,閉目養(yǎng)神,慕容雨和陸?zhàn)┪牟⒓缱哌M洛陽王府一事,讓他很是惱火,想當年,陸?zhàn)┪谋蝗俗窔⒌牡教幎悴兀q如喪家之犬,狼狽不堪,小命都險些丟掉,沒想到在外歷練兩年,回來后竟成為了將軍,真是走了狗屎運……
“當當當!”輕微的敲門聲響起,李母推門走了進來,手中端著一盤熱氣騰騰的點心:“向東,來嘗嘗我親手做的確點心!”
李向東慢騰騰的下了床,來到桌旁,拿起一塊點心,放進口中:“娘怎么還沒睡?”
“心煩,睡不著!”李母在李向東對面坐下,輕輕嘆了口氣:“黃昏時分,我見到了陸?zhàn)┪摹?br />
李向東吃點心的動作猛然停了下來,眸光陰沉,李母暗道有戲,繼續(xù)刺激:“他和那忠勇侯府的小姐在一起,很是親密……唉,人家是將軍了,高高在上,對我們不理不睬的呢,不過,那位小姐真是個大美人,你也喜歡她的吧!
李向東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李母再次嘆氣:“向東,怨只怨命運捉弄,你的際遇不如陸?zhàn)┪模悄饺菪〗,咱也別想了,好好的踏下心來過日子吧,沐雪蓮的性子雖強悍,卻也是貴族小姐,配咱們這寒門小戶,很是屈尊了……”
李母生養(yǎng)李向東十多年,自是了解他的脾氣的,爭強好勝,容不得身邊的人比他強,不過,這兩年的壓迫生活,快將他的棱角磨平了,李母李父雖然經(jīng)常向他報怨,李向東只是煩心的敷衍了事,不見任何效果與進展。
這一次,李母改變策略,沒再像以前那般,對著他大喊大叫,而是選用心理戰(zhàn)術(shù),反其道而行,刺激他,勸他放棄一些東西,如此一來,他心中的憤怒便會被徹底激發(fā),定會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想辦法上位。
李母知道,她的兒子非常聰明,只要他信心滿滿的想做一件事情了,就絕對能夠達到目的。
李向東沒有說話,面色陰沉的可怕,李母暗道計策成功,她是時候離開,讓李向東好好計劃計劃:“向東,你明天還要去順天府做事,早點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李母前腳剛走,瑩兒后腳走了進來,將一堆衣服放到李向東面前:“李公子,您的衣服已經(jīng)洗好了,若是無事,奴婢先行告退!”瑩兒的話雖恭敬,語氣卻暗帶著不屑與嘲諷:
幾件衣料,質(zhì)量都下等的破衣服而已,自己洗洗不就好了,非得好面子的拿去浣衣房洗,還明天就要穿,若非大小姐讓自己親自送過來,順便嘲諷他幾句,自己才不會跑來這霉氣熏天的地方耽擱時間,成哥哥應(yīng)該還在花架下等自己吧……
李向東在這府上生活了兩年多,瑩兒語氣中暗帶的不屑與嘲諷他當然聽得出,不過,這一次,他沒再暗生悶氣,抬頭望向瑩兒,眸底隱有詭異的光芒閃現(xiàn):“瑩兒出落的越發(fā)美麗,水靈了,身為沐雪蓮身邊的大丫鬟,肯定很得重用吧!
以前,李向東聽到嘲諷,都會訓斥她幾句,瑩兒再反諷刺過去,她有沐雪蓮撐腰,李向東不敢把她怎么樣,可是這一次,李向東不但沒訓她,還夸獎她,瑩兒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愣了片刻:“多謝李公子夸獎,小姐重用奴婢,是奴婢的福份,若是李公子沒有其他事情,奴婢就先行……啊……你干什么?”
李向東突然將桌子上的衣服等東西全部掃開,猛然捏住瑩兒的胳膊將她甩到桌子上,翻身將她壓在了身下。
“你這個混蛋,放開我,快放開我……”瑩兒目光驚恐,尖叫著,狠狠拍打李向東,李向東按住瑩兒的手腕,眸底邪惡閃爍:“沐雪蓮跟著我時,已經(jīng)是被乞丐用過的濫貨,既然你是她的貼身丫鬟,得她信任,對她又如此忠心,就替她還我一個清白的處子身好了……”
“混蛋……放手,快放手,唔……”瑩兒是大丫鬟,平時十指不沾陽蔥水,哪里敵得過身強力壯的李向東,不消片刻,身上的衣服已被剝光。
李同東正值血氣方剛的年齡,又禁欲兩年,一朝釋放,自是獸性大發(fā),瑩兒未經(jīng)人事的身體被他狠狠摧殘,疼痛漫延全身,嘴巴被衣服緊緊塞住,痛呼不出聲音,眉頭緊緊皺成一團,大顆淚水順著眼角不;洹
纏綿過后,李向東穿上衣服,好心情的坐在桌邊飲茶,瑩兒卻緊抱著破爛不堪的衣衫,蹲在地上輕聲抽泣,她已經(jīng)**,若是大喊大叫的將人引來,吃虧倒霉的可是她。
更何況,沐雪蓮非常討厭李向東,若是被她知道,瑩兒已經(jīng)**于李向東,說不定也會順帶著討厭瑩兒,下人們嘲笑她,阿成也不會再娶她,到時,她被趕出府,流落街頭還是輕的……
“喝杯茶吧!”李向東將一杯茶水遞到瑩兒面前,被瑩兒揮手打落:“滾,誰稀罕你的假好心!”
李向東相貌英俊,在府里卻生活的非常窩囊,沒身份,也沒地位,丫鬟,小廝們都看不起他,如今,心氣高傲的瑩兒被他這個窩囊廢占有,心情自然很是糟糕。
茶杯落地摔碎,茶水灑了一地,李向東不氣不惱:“我有件事情需要你去辦……”
“我死也不會幫你做事的!”瑩兒怒吼著,美眸中淚水再次滑落,卑鄙無恥的小人,強占了自己的身體,毀了自己的清白,還想讓自己幫他忙,癡人說夢,瑩兒很想好好海扁李向東一頓,奈何不是他的對手,此想法只得作罷。
李向東挑挑眉,起身向外走去:“我去找阿成來喝酒……”
“不要!”瑩兒眸底充滿了驚恐:她和管事兒子阿成兩情相悅,沐雪蓮也做主讓兩人在下月成親,若是被阿成看到她這副樣子,絕不會再娶她的。
“混蛋,你到底想怎么樣?”瑩兒氣的大哭起來。
李向東坐回桌邊,冷冷一笑:“很簡單,每天將沐雪蓮的一舉一動毫無遺漏的匯報給我……”
“你讓我監(jiān)視小姐!”瑩兒呆愣當場,她猜不出李向東的目的,卻也知道,李向東肯定沒安什么好心。
“沒錯!”李向東語氣微冷:“事情辦好了,我保證咱們之間的事情沒人知道,一個月后,你可以開開心心的做你的新娘子,若是你敢欺騙我……”
李向東眸底厲光閃現(xiàn):“你應(yīng)該知道后果……”
瑩兒的思想激烈的掙扎著,小姐待自己恩重如山,自己不能背叛她,可是成哥哥,自己也不想放棄……
李向東望一眼左右為難的瑩兒,倒著茶水,悠然自得:“我可以給你三天時間考慮,你仔細想清楚了!”
“你想對大小姐做什么?”瑩兒問的小心翼翼。
“沐雪蓮是魏國公府的小姐,我哪敢對她做什么!”李向東輕嘆一聲:“我只是想知道她都認識哪些人,和哪家的關(guān)系最好……”
“真的只是這樣?”瑩兒有些不太相信。
李向東皺皺眉,不悅道:“信不信隨你!”
“好,我答應(yīng)你的條件!”為了和阿成在一起,瑩兒選擇妥協(xié),李向東只是想知道大小姐每日的行蹤而已,沒什么大不了的,更何況,大小姐身邊時常有人陪著,他就是想做壞事,也沒機會……
李向東揚揚嘴角,邪惡的笑意一閃而逝,第一步計劃成功了!
朝云疏散,薄霧消退,點點金光照射大地,陸?zhàn)┪恼驹谝蛔≡呵,望著緊閉的大門出神。
在洛陽王府時,洛陽王找陸?zhàn)┪,交給他一項特殊的任務(wù),暗中保護張御史,直到他神智完全恢復(fù)。
本以為張御史居住的院落十分秘密,肯定是在郊外等偏僻之所,山清水秀,適合養(yǎng)病,哪曾想,他就住在醉情樓對面的小院中,位于繁華之地,從早到晚的喧囂聲吵的人心煩,得病之人不加重病情就不錯了,哪還能恢復(fù)。
陸?zhàn)┪母拐u著,敲開了小院的大門,對過令牌后,陸?zhàn)┪淖哌M院內(nèi),棵棵大樹迎風招展,晶瑩的露珠折射出漂亮的光芒,鮮艷的花草在晨光中輕輕飄動,院中非常干凈,空氣清新,由于是早晨,街上的繁華之景尚未開始,院落中也安靜異常。
“張御史還在睡覺?”現(xiàn)在這個時間,大臣們都已經(jīng)下朝回來了。
“回將軍,按照張御史作息的時間來算,他還有半個時辰才會醒,如果將軍有急事,卑職可以叫醒他!
“不必!”陸?zhàn)┪臄[了擺手:“我沒什么急事,等他自然醒吧!”既然是養(yǎng)病,就要吃飽,睡足了,病才好的快,陸?zhàn)┪牡娜蝿?wù)才能盡快完成,他可不想天天呆在這座小院中,對著一個病人浪費時間。
張御史的作息非常準,半個時辰后,真的睡醒了,小廝們服侍他起床,用膳,然后,扶著他坐到了樹蔭下。
“張御史,還認識我嗎?”陸?zhàn)┪淖呱锨埃Y貌的和張御史打招呼。
張御史抬頭,以渾濁的目光望了陸?zhàn)┪陌胩,搖搖頭,陸?zhàn)┪牡πΓ呦蛞贿,不認識,更好,免得自己還要和他攀談,浪費時間!
陸?zhàn)┪淖谑狼埃抗獯魷,神智不清的張御史,暗中冷哼: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當年的他,是那么的頤氣橫事,高高在上,壞事做絕后,家破人亡,他也將不得善終,落得如此下場,都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
張御史神智不清,與人對話是雞同鴨講,不過,他安靜的坐在竹椅上時,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含糊不清的嘀咕幾句,兩名小廝拿著紙和筆,一左一右的站在他身后,將他嘀咕的話,一字不差的記錄下來,記錄完后,從頭看看,說不定就是一件驚天的大秘密。
張玉玲,張玉棋是庶女,又是張玉菲的姐妹,兩人呆在院落里無所事事,就坐在環(huán)境優(yōu)美的樹蔭下陪張玉菲聊天,張玉菲神智不清,基本都是張玉玲和張玉棋說話,張玉菲做聽眾。
“陸先生,你怎么來了?”張玉玲和張玉棋扶著張玉菲出來時,望到了石桌旁的陸?zhàn)┪,看了半天,方才確信自己沒有眼花,他不是被逼離開京城了么,怎么又回來了,還變的如此帥氣。
“陸先生一身戎裝,英武不凡,和以前的你完全不同,我們險些都認不出來了!”兩人快速將張玉菲安頓好,坐到石桌旁與陸?zhàn)┪臎]話找話說。
陸?zhàn)┪妮p輕笑笑,禮貌中帶著淡漠與疏離:“有兩年多沒見了吧!”
“是啊,是!”活潑的張玉玲搶先回答:“陸先生離開京城時,我年齡尚小,如今,都已經(jīng)及笄了!
“陸將軍,您的信!”一名侍衛(wèi)走上前來,恭敬的遞給陸?zhàn)┪囊恢恍欧猓戰(zhàn)┪慕舆^,快速瀏覽著,目光凝重,不經(jīng)意間側(cè)目,坐在樹蔭下的張玉菲,雙眸濕潤,凄慘、哀怨目光望著他……
陸?zhàn)┪男乃家怀粒裰遣磺宓娜,不可能有這種眼神,張玉菲是裝傻!
定定心神,再次抬頭望去,張玉菲雙目無神,呆滯,如同死魚一般……
“張御史,該吃藥了!”一名小廝端著一碗黑乎乎的藥來到張御史面前,放下托盤,小廝端起藥碗,慢慢送向張御史嘴邊,不知是藥太燙,還是碗太滑,小廝一時沒端住,滾燙的藥灑了張御史一腿。
“對不起,對不起,奴才不是故意的!”夏末秋初,穿的衣服還很單薄,小廝慌慌張張的挽起張御史的褲腿,肌膚被燙起大片白泡:“奴才馬上去拿藥!”收拾了碎片,小廝快速離去。
張御史呆滯的眸底,隱忍的痛苦之色一閃而逝,雖然非只有一瞬間,還是被陸?zhàn)┪目吹搅,張御史一家,根本就是在裝傻,他們?yōu)槭裁匆@么做?
遠處,一道詭異的身影快速遠去……
“陸先生已經(jīng)榮升陸將軍了,我們應(yīng)該為將軍慶祝才是!”張玉棋搶先開口,笑意盈盈。
“是啊,是啊,反正現(xiàn)在也沒事,不如就為陸將軍慶祝一下……”張玉棋,張玉玲追問陸?zhàn)┪南矚g什么樣的慶祝方式,都有哪些喜好,將得病的張御史和張玉菲拋到了九宵云外!
洛陽王府,黑衣人立于洛陽王妃面前,目光嚴肅:“慕容雨,王香雅說的沒錯,張御史已經(jīng)恢復(fù)了大部分記憶,無意識中,還在不少斷的向外吐秘密,還有張玉菲,她也應(yīng)該記起了許多事情,這兩個人,已經(jīng)留不得!”
洛陽王妃冷冷一笑:“兩個無名小卒而已,派刺客殺了他們不就行了!”
黑衣人目光凝重:“這里可是清頌城內(nèi),繁華之地,如果有打斗聲響起,官兵很快就會趕到,并且,那小院內(nèi)外暗藏著大批精兵強將,更有陸?zhàn)┪挠H自坐鎮(zhèn),想要殺掉張御史,張玉菲,不是容易的事情!”
“那你說要怎么辦?”自己的提議被駁回,就讓他想辦法。
“只可智取,不可力敵!”黑衣人眸光閃了閃:“負責小院安全的總指揮是洛陽王,你想個辦法拖住他,無論小院發(fā)生多大的事情,讓他都無心理會!”
隨著歐陽少弦出孝期的日子越來越近,他也越來越忙碌,再加上洛陽王妃的事情,他和慕容雨見面的時間,也短了許多。
子時,夜色寧靜,慕容雨像往常一樣,練過劍,沐浴后,正欲上床休息,外面?zhèn)鱽磔p微的敲門聲。
慕容雨拉開房門,月光下,歐陽少弦一襲華衣,高貴出塵,如同踏月而來的翩翩公子:“怎么這個時候來了?”難道是有急事。
慕容雨剛剛沐浴過,烏黑的墨絲未挽,隨意的散于身后,身上寬松的絲質(zhì)紅裙隨風輕飄,宛若仙子一般,飄逸出塵,歐陽少弦瞬間失神,好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側(cè)過日,不自然的輕咳幾聲:“快換件衣服,我?guī)闳地方!”
七星塔是清頌京城最高的塔,距離天空最近,是開國皇帝所建,用來祈福,占星,問卦,貴族子弟也可進來觀賞,不過,卻進不到那神圣的最高一層。
歐陽少弦?guī)饺萦陙淼牡胤,就是七星塔,由于是晚上,塔里黑漆漆的:“來七星塔干什么?”如果是觀賞,也應(yīng)該在白天,晚上黑黑的,什么都看不到啊。
“你看到的黑只是表面,塔里是有光的!”歐陽少弦推開塔門走了進去,頓時,金碧輝煌的光照的人睜不開眼睛:“這是什么光?”
“墻壁上自動散發(fā)的光!”
適應(yīng)了強光,慕容雨慢慢睜開了眼睛,這才發(fā)現(xiàn),那墻壁皆是黃金所制,反射中央那顆夜明珠的光,整個房間非常明亮。
同樣的擺設(shè),同樣的物品,但夜晚的七星塔與白天完全不同,觀賞起來,別有一番滋味:“你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夜晚的七星塔會發(fā)光的?”慕容雨也曾來過七星塔觀賞,卻從未聽人說夜晚的塔比白天還要迷人。
“三年前,回到清頌的某天晚上發(fā)現(xiàn)的!”當時的歐陽少弦成了真正的無父無母之人,傷心之余,四處走動,無意間,來到了這里,發(fā)現(xiàn)了塔中的美景。
塔中的景色越來越美,慕容雨看的流連忘返,突然,身后伸出兩只手臂,將她緊緊圈進懷中,下巴輕觸著她的頭頂,感嘆:“雨兒,我馬上就要出孝期了!”
慕容雨小臉微紅,故做不解:“我知道!”
“出孝期后,我就進宮請皇上賜婚!”歐陽少弦身為楚宣王世子,成親必須隆重大辦,日子要經(jīng)過欽天監(jiān)預(yù)測,下聘也要官媒等許多繁瑣的事情,非常麻煩,但規(guī)距是這樣定的,他也不能不遵從。
眼睜睜看著美人近在眼前,卻要強忍著不去親近,的確是件郁悶的事情,不過,想到不久之后,他就可以抱得美人歸,再親密無間,別人也不能說些什么,郁悶的心,稍稍平衡了一些。
懷抱著慕容雨柔軟,馨香的身體,輕嗅著她身上散發(fā)的,淡淡梅花香,歐陽少弦閉了眼睛,久久不愿放開,慕容雨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正欲調(diào)侃歐陽少弦?guī)拙洌瑯窍,一道熟悉的聲音搶先響起:“喜歡這里嗎?”
慕容雨心中一驚,宇文明,他居然也來了這里!
“非常喜歡!”女子的聲音含羞帶怯:“我從未到過這么美麗的地方……”
“清頌還有許多美麗的地方,比這里的景色還要漂亮,迷人……”宇文明夸夸其談。
“真的?”女子的聲音天真、直率。
“當然是真的,我騙你干什么?”宇文明輕笑,一副翩翩君子的模樣。
歐陽少弦將下巴放到了慕容雨肩膀上,輕輕吹氣:“看來,宇文明非常喜歡你送她的禮物!”
“那當然,這可是我花費了兩年多時間才精挑細選出來的精美禮物!”只這一件,就可送宇文明下黃泉。
“公子,你干什么?”女子的聲音有些羞澀,顫抖。
“你喜歡我嗎?”宇文明的聲音曖昧,低沉,一聽便知是情場高手。
女子羞紅了臉,低低的“嗯”了一聲。
“我也很喜歡你,不必害怕,放輕松,一切事情交給我!”宇文明誘哄著。
樓下瞬間了無聲音,窸窸窣窣的脫衣聲也若有似無,慕容雨意識到了將會發(fā)生什么事情,正欲拉歐陽少弦離開,樓下,男子的粗喘和女子的低吟相互交織著,在塔內(nèi)響起,越來越激烈,越來越**。
慕容雨額頭冷汗直冒,這可是先皇建的七星塔,神圣之地,他們居然在這里行男女之事……
扯了扯歐陽少弦的袖子,慕容雨小聲道:“這里的空氣太污濁了,我們走吧!”
抬頭望向上空,方才發(fā)現(xiàn),他們居然快到頂層了,根本不能再向上了:“沒路走了,怎么辦?”
“放心,有我在!”歐陽少弦吻了吻慕容雨的嘴唇,抱著她飛出了七星塔,雙足輕點著塔上突出的棱角,三兩下飄到了塔頂。
塔內(nèi)的激情還在繼續(xù),慕容雨和歐陽少弦坐在塔頂,吹清風,看月亮,星星:“塔里最高一層用來觀星,為何不坐到塔頂上,這里豈不是更能看清星象!”
“觀星需要許多特定的條件,并非你所說的這般簡單!”歐陽少弦伸手將慕容雨擁進懷中:“與你賞一世月亮,是我此生最大的愿望!”
慕容雨安安靜靜的窩在歐陽少弦懷中:“我們很快就要成親,你的愿望要成真了!”與心愛之人共看日出,日落,共賞圓月,也是她的夢想和愿望。
歐陽少弦沒有說話,嘴角揚起一絲幸福的笑容,抬頭望向天空:“雨兒快看,有流星!”
慕容雨抬頭望去,天幕中,一顆流星快速劃過長空,消失在遙遠的天際,慕容雨快速閉上眼睛。
“剛才許了什么愿望!”睜開眼睛,面前出現(xiàn)歐陽少弦無限放大的俊臉,利眸中,隱含笑意。
“愿望不能說出來,否則就不靈了!”慕容雨故意賣關(guān)子。
“那,你的愿望里有沒有我?”歐陽少弦退了一步。
慕容雨眨眨眼睛,戲謔道:“算有吧!”
“什么叫算有?”歐陽少弦利眸微瞇,有危險的氣息涌動。
“里面小小的提了下你,就叫算有!”慕容雨解釋。
“你許的愿望又是什么?”歐陽少弦又轉(zhuǎn)回了這個話題。
慕容雨掃他一眼:“說了不……”靈字尚未出口,歐陽少弦灼熱的氣息已經(jīng)撲天蓋地的襲來,緊緊噙住她香軟的唇瓣,懲罰般狠狠吸吮著,靈舌更是肆無忌憚的探進她檀口中,不斷開疆擴土,慕容雨被他吻的意亂情迷,全身無力。
不知過了多久,慕容雨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歐陽少弦才依依不舍的放開了她紅腫的唇瓣,聲音暗啞,卻不忘自己的問題:“你的愿意是什么?”
“我希望我們可以平平安安,和和美美的共度一生!”慕容雨絲毫不懷疑,如果她再不說出愿望,歐陽少弦還能再想出其他特殊的辦法‘逼供’。
歐陽少弦輕輕笑著,將慕容雨更緊的擁進懷中:“放心,我們一定會和和美美共度一生!”
窩在歐陽少弦懷中,輕嗅著他身上散發(fā)的淡淡墨竹香,慕容雨感覺從未有過的安心與寧靜,輕輕閉上眼睛,不知不覺間進入夢鄉(xiāng)。
迷迷糊糊中,身旁傳來破風聲,慕容雨心中一驚,猛然睜開了眼睛,欲出招,手腕卻被人緊緊抓。骸皠e慌,是我的暗衛(wèi)!”
慕容雨放下心來,卻發(fā)現(xiàn)天已大亮,東方天空中,一輪明日已經(jīng)破曉,正在緩緩升起,她居然在歐陽少弦懷中睡了一夜,歐陽少弦一直守著她,肯定一夜沒睡。
幾步外,暗衛(wèi)小聲的向歐陽少弦稟報事情,他除了眼神有些憔悴外,沒什么不妥之處,慕容雨暗暗放下心來。
半盞茶后,歐陽少弦揮手讓暗衛(wèi)退下,慕容雨快步走了過去:“出什么事了?”
歐陽少弦面容凝重:“歐陽寒風喝的藥,與你偷拿的洛陽王妃那朵鳶尾花,陳太醫(yī)查出了很嚴重的問題,我先送你回侯府,再去陳府細聽!”自己派去查洛陽王妃底細的人到現(xiàn)在還沒傳任何消息回來,洛陽王妃不簡單!
“祖母身體弱,起床晚,還要過一個時辰才到問安時間!蹦饺萦晖熳×藲W陽少弦的胳膊:“我也想知道那些東西到底有什么問題,咱們先去陳府,弄清事情再送我回侯府不遲!”
慕容雨眸底閃爍的期望目光讓人不忍拒絕,再加上歐陽少弦也舍不得和她分開,微微一笑,攬住她的小腰,飛身下塔!
陳府也位于繁華之地,距離七星塔不算太遠,歐陽少弦和慕容雨一路急走,兩盞茶后,已到了陳府,陳府的下人明顯是認識歐陽少弦的,見他來到,直接引領(lǐng)著去了陳太醫(yī)所在的藥房。
藥房中,各種藥香彌漫,陳太醫(yī)站在一張長長的桌子前,細細研究著藥品。
不等下人稟報,歐陽少弦已走進房間,直接開門見山:“陳太醫(yī),那些藥究竟有何問題?”
------題外話------
咳咳,應(yīng)親們強烈要求,明天大婚,不過,更新的時間可能會晚些,(*^__^*)嘻嘻……
還有哇,親們送張票票,慶祝大婚吧。O(∩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