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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子,世子……”慕容琳急步跑出侯府時,駿馬已經(jīng)載著歐陽少弦和慕容雨跑遠了,慕容琳步行肯定追不上快馬,站在路上,急的直跺腳:可惡的慕容雨,居然又搶在自己前面,將世子騙走了……

  恰在此時,歐陽寒風(fēng)坐著馬車來到侯府門前,慕容琳眼睛一亮:“世子,雨兒姐姐和少弦世子出門了,你快追啊……”說著,慕容琳來到車前,抬腳準(zhǔn)備上馬車:歐陽寒風(fēng)追到世子和慕容雨后,肯定會死纏著慕容雨,到時,自己就可以接近少弦世子了……

  遠處,慕容雨,歐陽少弦的身影已經(jīng)融入陽光之中,消失不見,歐陽寒風(fēng)緊緊皺了皺眉:“他們騎的是汗血寶馬,一般的馬根本追不上,更何況,我的馬還拉著馬車,更加追不到他們的。”

  放下車簾,歐陽寒風(fēng)對著車夫吩咐:“回府!”看似平靜的聲音中暗含怒氣與不甘。

  “是!”車夫揚起馬鞭,馬車擦著慕容琳的衣服跑過,險些撞到她,馬車急駛時帶起的急風(fēng),吹的慕容琳一陣眼神迷蒙,回過神后,洛陽王府的馬車已經(jīng)跑遠。

  慕容琳跳著腳,如同潑婦罵街般,對著馬車大吼:“歐陽寒風(fēng),你這個窩囊廢,連自己喜歡的人都不敢爭取,膽小如鼠,爛泥扶不上墻頭,我都替你無地自容……”

  門口的侍衛(wèi)相互對望一眼,再看慕容琳時,眸底閃過一絲不屑與嘲諷,這哪是千金小姐,分明是罵街潑婦……

  “二小姐……”桔兒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來到慕容琳身邊,小心翼翼的詢問著:“需要備馬車嗎?”

  “人都跑沒影了,我連他們?nèi)チ四睦锒疾恢,還備什么馬車!”慕容琳剩下的半腔怒氣全都對著桔兒發(fā)泄了出來:“回府,我要沐浴!”慕容雨和人快活,自己豈能辛苦的滿大街找人,自己先沐浴更衣,休息好了,等她回來再和她算賬。

  歐陽少弦的快馬離開忠勇侯府后,越過繁華的街道,踏上人煙稀少的官道,眼前的景物不斷向后飛馳,風(fēng)聲在耳邊呼嘯而過,慕容雨靠在歐陽少弦懷中,好奇的四下觀望。

  溫軟馨香的身體被歐陽少弦半抱在懷中,若有似無的梅花香縈繞鼻端,一縷墨絲飄至面前,帶著她身上獨特的味道,不斷輕掃著他英俊的臉龐,歐陽少弦有些心神蕩漾,擁著慕容雨的胳膊,不知不覺間越收越緊。

  “世子,我們要去哪里?”眼看著快馬距離城門越來越遠,人煙也越來越少,慕容雨有些不解。

  歐陽少弦輕輕一笑:“再走一小會兒就到了!”

  漸漸的,眼前的景色寬闊起來,越來越美,越來越迷人,慕容雨急速欣賞著,眸底閃著濃濃的贊嘆,眼睛都不知道要向哪望了,在京城生活了這么多年,她還是第一次知道,郊外有這么美麗的景色。

  快馬在一片湖泊前停下,歐陽少弦率先下馬,再小心的將慕容雨扶了下來,隨后,放了馬自去吃草。

  湖泊很大,水很清,湖邊花草鮮美,落英繽紛,蝴蝶翩飛,周圍則種植著各色綠樹,高高大大,撐起一片片的綠蔭,十分涼爽,湖的另一端,赫然是巍峨高山,青松挺拔,怪石嶙峋。

  慕容雨快步走到湖邊,捧起一捧綠水,清涼舒適的感覺從手上傳到身上:“景色真美,環(huán)境也比家里涼爽的多,真是避暑的好地方!”

  歐陽少弦緩步走上前來,輕輕笑著:“如果你喜歡,以后,我們可以經(jīng)常前來!”

  不遠處,侍衛(wèi)撐著一席青色竹筏,自水面上飄飄而來。

  “世子,我們要坐竹筏游湖嗎?”慕容雨目光雀躍,隱含期待。

  歐陽少弦輕輕點點頭:“沒錯!”

  慕容雨沒有說話,眸底的喜悅之情溢于言表,此處景色怡人,環(huán)境清新,坐畫舫游覽,遮擋視線,不盡興,還會暴殄天物,坐著青青的竹筏,遠近處的美景,可一覽無余,歐陽少弦安排的真是周到。

  青色的竹筏不大不小,放上一張小桌,兩把小椅,還有空余,小桌上擺滿了酒菜,慕容雨大致望了幾眼,幾乎都是她喜歡吃的菜:正值午膳時間,飯菜都安排好了,歐陽少弦真是細心,邊吃飯邊欣賞美景,肯定另有一番風(fēng)味。

  慕容雨和歐陽少弦坐到小椅上,竹筏順著清清的湖水,自動向前飄去,絲絲竹香溢出,混合著飯菜的香氣,十分好聞:“這竹筏,不用任何外力,自己居然會飄動?”

  歐陽少弦輕輕笑著,為他和慕容雨的酒杯倒?jié)M酒:“湖里的水是活水,向著前面的河中流,竹筏只是在順?biāo)鳌?br />
  淡淡酒香飄入鼻中,慕容雨深吸幾口:“這是,瓊漿玉液?”慕容雨只飲過兩種酒,一是瓊花釀,再就是瓊漿玉液,所以,對這兩種酒,有些敏感。

  歐陽少弦放下酒杯:“沒錯,想不到你只喝了一次,就記下了它的味道……”

  慕容雨微微笑著,端起酒杯:“對于喜歡的東西,我會用心記下,不喜歡的,我可是理都不會理的。”

  酒杯像元宵節(jié)賞燈宴上一樣,很小,也很淺,慕容雨一口喝干了杯中酒,淡淡酒香入口即化,不夠盡興:“有沒有大點的杯子?”

  歐陽少弦望了慕容雨一眼,從小桌下的暗格中拿出兩只大酒杯:“瓊漿玉液酒味雖濃,后勁卻不如瓊花釀,你可以多喝一些!

  “世子,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這么這里的?”慕容雨的生活很有規(guī)律,午膳時,自然是餓了,吃著美味佳肴,喝著瓊漿玉液,心情舒暢,愜意,反觀歐陽少弦,酒喝的不少,飯菜卻是沒吃幾口。

  “在城內(nèi)呆久了,悶的無聊,出來走動時發(fā)現(xiàn)的……”這么美的地方,他只愿意與心愛之人分享……

  藍天,白云,青山,綠水,美景無限,一葉小小的竹筏行走于碧綠的湖水中,如夢似幻,慕容雨和歐陽少弦面對面而坐,舉杯同飲,如同隱世的神仙眷侶,肆意灑脫。

  “當(dāng)!”飲下不知第幾杯瓊漿玉液后,慕容雨手扶著額頭,眉頭微皺,酒杯掉到了竹筏上。

  “怎么了?”歐陽少弦目光微沉,修長的身影瞬間來到慕容雨面前,手背探上了她的額頭:“可是身體不舒服?”

  慕容雨直起身體:“有些頭昏。”美麗的小臉上紅霞滿布,眼神有些迷離,淡淡酒香撲面而來,歐陽少弦瞬間明白:“你喝多了!”

  輕扶著慕容雨站了起來,歐陽少弦側(cè)身,對著空蕩蕩的湖面吩咐著:“將東西全部撤了!”

  瞬間,幾只小船出現(xiàn)在四周,侍衛(wèi)們飛身上前,竹筏上的東西瞬間被撤走,只留下一只正方形的,半米長寬,二十厘米厚的小桌子,上面放著一只茶壺和幾只茶杯。

  少了那些桌椅板凳,竹筏寬敞許多,歐陽少弦扶著慕容雨直接坐在青青的竹筏上,倒了杯茶,遞到她唇邊:“喝杯茶,解解酒吧!

  剛才歐陽少弦只顧著想事情,都沒注意到,兩人已經(jīng)喝了快兩壺酒了,歐陽少弦酒量不錯,到現(xiàn)在還是神智清醒,臉也不紅,慕容雨的酒量不能與他比,喝了這么多,有些醉了。

  接過歐陽少弦手中的茶水一飲而盡,慕容雨長舒了一口氣,輕靠在他懷中,閉上了眼睛,頭還在隱隱做痛。

  歐陽少弦將小桌子,茶杯、茶壺放到一邊,望著慕容雨嫣紅,迷人的小臉,如黑曜石般幽深的眼睛,在美景的映襯下亮的灼人,他有些粗糙的大手,情不自禁的輕撫著她白嫩細滑的小臉。

  感覺到有東西在臉上游離,慕容雨皺皺眉,睜開眼睛,抬頭望去,眸光迷離,眸底帶深深的疑惑與不解,櫻紅的唇瓣張了張,什么音符都未吐出。

  殊不知,她這一無心之舉,讓歐陽少弦的心神猛然一震,幽深似潭的眼睛突然變的亮亮的,里面似有兩簇火焰燃燒,利眸微彎,少了平時的深邃與冰冷,多了幾分笑意。

  輕扶著慕容雨小腰的手臂稍稍用力,香軟的身體已被他禁固在懷中,歐陽少弦迎著她迷蒙的目光,慢慢低下頭,雙唇溫柔的覆在了她香軟的菱唇上。

  溫潤的觸感自唇上傳來,慕容雨迷離的神智瞬間清醒,猛然睜大了眼睛,望著歐陽少弦近在咫尺的俊臉,她只覺轟的一聲響,大腦頓時一片空白……

  歐陽少弦溫軟的唇在慕容雨香唇上輾轉(zhuǎn)吮吻,緩緩加深力道,靈舌輕巧的啟開她的貝齒,在她口中不斷開疆?dāng)U土,貪婪的吸吮著獨屬于她的味道,更緊緊追逐著她的丁香小舌一起共舞……

  慕容雨全身一震,猛然回神,伸手想推開歐陽少弦,哪曾想,歐陽少弦抱她的手臂越收越緊,一手緊攬著她的小腰,禁止她亂動,另只手則固定住她的后頸,不容她逃避,不知不覺間,加深了這個吻。

  慕容雨的體力本就不如歐陽少弦,再加上她喝多了酒,更是沒什么力氣,掙扎了一小會兒,就繳械投降,潛意識中,輕輕回應(yīng)著歐陽少弦熱烈,纏綿的吻……

  遠遠望去,青山旁,綠水中,一葉竹筏靜靜浮動,相戀的男女緊緊相擁,美妙無限,甜蜜擴散……

  不知過了多久,肺中的空氣即將被抽干,慕容雨快要不能呼吸了,歐陽少弦終于依依不舍的結(jié)束了兩人的初吻。

  將慕容雨輕擁在懷中,望著她嫣紅的小臉,紅腫的嘴唇,歐陽少弦眸中閃過一絲自責(zé),嗅著慕容雨發(fā)上的清香,輕聲道:“雨兒,做我的妻子可好?”

  慕容雨的身體微微僵了僵,雖然她早就猜到這件事情會發(fā)生,可當(dāng)歐陽少弦親口說出時,她還是有些不太自然。

  直起身體,慕容雨抬頭望向歐陽少弦:“世間這么多女子,你為何會選中我呢?”

  “因為你是我一見之后,再難忘的人!”歐陽少弦目光凝重,手中垂下一只墨玉:“這記得這只玉佩嗎,你曾說過,我可以拿著這塊玉佩,讓你做任何事情!

  溫暖的玉佩放進慕容雨手中,歐陽少弦輕輕合上了慕容雨的小手,玉佩被握在手掌中:“我只有一件事情讓你做,嫁我為妻,我會用我的生命,護你一生一世!”

  兩年的相處,歐陽少弦早已不知不覺間融入她的生活,今日的表白,訂情,不過是自然而然的水到渠成,一點兒都不覺得突兀。

  望著手中玉佩,慕容雨心中浮起一絲甜蜜和羞澀,面上卻是怒視歐陽少弦:“今日我及笄,應(yīng)該是別人送東西給我,你送我的及笄禮卻讓我以身相許,那我不是很吃虧?”

  兩年來,歐陽少弦做的點點滴滴,慕容雨都看在眼中,他和李向東不同,是真的愛自己,若是嫁給她,自己一定可以幸福,不過,他居然聰明的一早就將自己算計了進去,自己不能答應(yīng)的太快了,先挫挫他的威風(fēng),成親后,他才不敢隨便欺負自己。

  “成親后,你就是楚宣王世子妃,整個楚宣王府都是你的,你哪有吃虧!”歐陽少弦聰明透頂,慕容雨的話外之意他豈會聽不出,心中雀躍著,橫抱起慕容雨,在竹筏上不停旋轉(zhuǎn),飛揚的心情,璀璨的笑意,再也掩飾不住:“等孝期滿了,我們立刻成親!”

  “別轉(zhuǎn)了,我頭暈!”慕容雨不滿的報怨,歐陽少弦立刻停了下來,抱著慕容雨坐在竹筏上,輕撫著她柔軟順滑的青絲:“你喝多了酒,休息一會兒吧,等到了景美的地方,我再叫醒你!”

  慕容雨長大了,身體比兩年前更加馨香,迷人,歐陽少弦抱著,舍不得放開。

  慕容雨望望天空,也差不多到了她午休的時間,窩在歐陽少弦懷中,閉上了眼睛:“好!”

  慕容雨醉酒,睡的快,片刻之后,歐陽少弦懷中就傳來均勻的呼吸聲,歐陽少弦微微低頭,望著慕容雨安然恬靜的睡顏,嘴角輕輕揚起一抹優(yōu)美的弧度:她對自己很信任。

  太陽在人們不注意時,悄悄移動,慕容雨已經(jīng)睡熟,歐陽少弦目光突然一變,冷聲道:“跟了我們大半天,你還不準(zhǔn)備現(xiàn)身么?”

  “世子果然厲害!”一道身影自樹林中飛出,足尖在清澈的湖面上點出一圈圈淡淡漣漪,修身的身形飄落于歐陽少弦對面的小船上,望著躺在歐陽少弦懷中,睡的香甜,安然的慕容雨,眸底隱隱閃過一絲氣憤:這次,居然又被歐陽少弦搶了先。

  慕容雨紅腫的嘴唇,被宇文振自動忽略,他整日流連煙花,豈會不知道那是怎么回事,裝不知道,也是不知道……

  歐陽少弦側(cè)目,目光深邃,冰冷:“雨兒已經(jīng)答應(yīng)嫁我為妻,宇文振,你不會還對她報有幻想吧?”

  宇文振淡淡一笑:“只是答應(yīng)了而已,她不是還沒有嫁給你嗎?成親前,我一直有機會!卑挡卦谝滦渲械拇笫掷,緊捏著一塊冰涼的物件,那是他準(zhǔn)備送慕容雨的及笄禮,尋了好久才找到。

  歐陽少弦語氣微冷:“放眼整個京城,誰都有資格和我說這句話,唯獨你宇文振沒有,你看看你的所作所為,十四、五歲就進出青樓妓院,整日迷戀煙花,坐臥美人懷,天天做新郎,夜夜換新娘是你生活的寫照……”

  宇文振目光凝重:“這些事情不需要世子操心,我會向雨兒解釋明白的……”

  “解釋什么?是說你身份特殊,進出煙花之地為打探消息,還是說你在青樓妓院未碰過任何一名女子,人們的流言蜚語,不過是憑空捏造……”

  “你……你怎么知道?”宇文振瞇起了眼睛,眸底危險的光芒閃動。

  歐陽少弦淡淡笑笑,勝券在握:“放心,這些事情,我早就知道,之前沒有拆穿,以后也不會,我敬重你的為人,才對你直言不諱,你所做的一切,的確是有苦衷,可這件事情機密,不能說出去,侯府老夫人和侯爺自然也不能知道,雨兒是望族嫡出千金,她的父母長輩,絕不會允許她嫁給一名整日流連煙花的花心風(fēng)流鬼……”

  “更何況,你父親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放棄了,在將軍府,警告雨兒不要妄想嫁入鎮(zhèn)國侯府的是你吧!

  宇文振沉下眼瞼,沒有說話,袖中的大手卻是緊了又緊:當(dāng)時,他以為慕容雨也和諸多名門千金一樣,愛慕虛榮,才會警告她不許靠近鎮(zhèn)國侯府,那時,她也是不愿嫁入鎮(zhèn)國侯府的,并且,她說到做到了,真的沒與他們一家扯上任何關(guān)系,可他一向瀟灑自如的心,卻在無意中,遺失在了她身上……

  “京城有許多紈绔子弟,整日騎馬遛鳥,無所事事,你比他們強了百倍,也厲害百倍,但若是讓老夫人和侯爺選婿,他們寧愿選擇那些沒有的紈绔子弟,也絕不會選擇你……”歐陽少弦說的都是事實,絲毫都沒有夸大其詞。

  宇文振猛然抬頭:“我的任務(wù),快結(jié)束了,很快就可以將實情告訴老夫人和侯爺……”

  歐陽少弦嗤笑一聲:“你覺得,他們會相信你的話嗎?你的任務(wù)是機密,知道的人少之又少,就算你父親親自去侯府解釋,老夫人和侯爺也會以為他是愛子心切,定不會相信他的話,更不會將雨兒嫁給你……”

  更何況,慕容雨和宇文明之間已經(jīng)積怨,慕容雨計劃的事情,可是要讓宇文明求生不得,求生不能,事情成功后,宇文振與慕容雨,再無結(jié)合的可能。

  當(dāng)然,這件事情,歐陽少弦答應(yīng)過慕容雨保守秘密,自然不會為了刺激宇文振而違背承諾。

  宇文振望了歐陽少弦半晌,突然冒出一句:“你可以為我做證,你說的話,他們一定會信!”

  “你覺得我會蠢到,為別人做證,幫他搶走自己的心上人么?”歐陽少弦毫不掩飾自己的所作所為。

  宇文振目光一寒:“今日陽光不錯,環(huán)境也很好,不如,你我教量一番,若是我贏了,你便為我做證,若是你贏了,我便離開這里,如何?”

  歐陽少弦揚唇一笑:“很好!”

  小心翼翼的將慕容雨側(cè)臥著放在竹筏上,歐陽少弦脫下了身上的外衣,蓋到慕容雨身上,雖然是夏天,但這里是湖面,水氣寒,再加上頭頂大片綠蔭遮著,非常陰涼,睡的時間長了,肯定會感到冷的。

  站起身,歐陽少弦立于竹筏上,宇文振立于小舟中,凝望,敵視,尋找著出手的機會。

  “砰!”不知誰先出的手,又或者,兩人是同時出了招,兩道修長的身影瞬間騰空,揮出的強勢掌力落到對方身后的湖水中,濺起大片透明的水花。

  有幾滴落到了慕容雨小臉上,清清涼涼的感覺自臉上漫延,慕容雨的神智稍稍有些清醒,耳邊傳來激烈的打斗聲,她想睜開眼睛看看出了什么事,可眼皮仿佛有十萬斤,沉重的根本睜不開,頭部的昏眩也是一陣接著一陣來,顧不得理會這些瑣事,她再次進入夢鄉(xiāng)。

  歐陽少弦與宇文振足尖輕點著水面,淡出圈圈漣漪,手掌手臂飛速相撞,一招快過一招,一招狠過一招,遠處的侍衛(wèi)們還未看清是怎么回事,他們已過了幾十招。

  “歐陽少弦,這樣打太不過癮了,咱們用兵器!”話落,宇文振的折扇已揮到歐陽少弦面前,看似普通的折扇瞬間變的氣勢逼人,每一寸地方都暗帶著殺機。

  歐陽少弦冷冷一笑,揚手,腰間一柄軟劍抽出,映著樹葉縫隙中透出的陽光,熠熠生輝,折射出的點點金光,險些閃到宇文振的眼睛。

  “想不到世子的軟劍暗藏在腰間!”宇文振聲音平靜,讓人聽不出他想表達的情緒。

  歐陽少弦輕哼一聲:“我可是早就猜到,你手中的折扇就是兵器,相比之下,你又輸了我一籌,所以,雨兒絕不可能嫁給你……”

  宇文振的臉色瞬間拉了下來:“廢話少說,看招!”

  一柄看似普通的折扇,在宇文振手中暗藏著重重殺機,他的招式,快,狠,準(zhǔn)自不必說,每出一招,虛中有實,實中有虛,古怪至極,讓人摸不著門路。

  不過,歐陽少弦手中的軟劍也不弱,剛?cè)岵捎部绍,與宇文振的折扇過招,絲毫不落下風(fēng),嘴角,微揚起一抹詭異的笑:宇文振的確比宇文明聰明,厲害的多……

  打斗中的兩人沒注意到,他們強勢的內(nèi)力讓湖面起了變化,平靜的湖水四下翻騰,飛濺起大朵大朵的水花,慕容雨睡的小竹筏順著水流,徐徐向遠處飄去……

  “雨兒!”歐陽少弦不經(jīng)意間側(cè)目,望到了小竹筏,驚呼一聲,顧不得理會宇文振,快速向竹筏飛去。

  宇文振不解的收回招式,順著歐陽少弦離開的方向望去,只見不遠處的水面上,居然騰起一片巨大的漩渦,小竹筏飄飄蕩蕩,向著漩渦駛?cè)ァ?br />
  “雨兒!”宇文振快速跟了上去,他也沒想到,兩人的內(nèi)力居然攪亂了湖水的平靜,肯定是強勢內(nèi)力不斷打進湖水中,才會致使水下水力失衡,引發(fā)了漩渦。

  歐陽少弦的速度很快,小竹筏飄蕩的速度居然也不慢,眼看著就要被漩渦吞食,躺在上面睡覺的慕容雨還毫無察覺,兀自睡的香甜。

  竹筏的一角陷進了漩渦中,慕容雨的身體失衡,順著竹筏,滾向漩渦。

  “雨兒!”歐陽少弦也不知哪來的力氣,瞬間來到慕容雨面前,抱著她剛剛飛離竹筏,竹筏已被漩渦吞食,旋轉(zhuǎn)著進入水中心……

  落于侍衛(wèi)新?lián)蝸淼闹穹ど,望著慕容雨美麗的小臉,感受著她溫軟馨香的身體,歐陽少弦暗暗定了定心神,正欲松口氣,宇文振的折扇帶著強烈的殺氣,撲面而來。

  歐陽少弦目光一寒,抱著慕容雨,側(cè)身躲過折扇襲擊的同時,手腕輕翻,軟劍揮出,劍尖刺到了宇文振衣服上,手腕旋轉(zhuǎn)著猛然用力,劍尖刺進肌膚中,鮮血瞬間流出,將胳膊上的衣袖染紅大片,更有一兩滴,滴到了青色的竹筏上,瞬間消失不見……

  宇文振后退幾步,將胳膊自軟劍中抽出,笑容苦澀:“剛才,你一直在讓我嗎?否則,你不可能只這一招就贏了我!

  “我沒有讓你!”歐陽少弦目光凝重:“你的招式凌厲,殺氣很重,我不想讓雨兒受傷,所以改變了角度,可從這個角度出招,避過你狠招的同時,還可傷你,也許,這就是人們所說的天意!”

  如果歐陽少弦是個只為自己著想的人,他不會選擇最先讓慕容雨避開殺招,自然不會站到這個角度,想贏宇文振,還得再費一番功夫。

  慕容雨小臉嫣紅著,睡的很熟,對剛才發(fā)生的一切險事,毫不知情。

  宇文振嘴角輕扯出一絲苦澀的笑:天意為何不向著自己呢?

  “我輸了!”宇文振將左手伸到歐陽少弦面前,慢慢張開,一只小盒子現(xiàn)于手中:“這是我送她的及笄禮,麻煩你轉(zhuǎn)交給她!

  眸光不自然的閃了閃:“不必告訴她這是我送的!币阅饺萦甑男宰,他死纏爛打硬塞給她的禮物,她可能會留下,若是像現(xiàn)在這般讓別人轉(zhuǎn)交,她肯定看也不看,直接扔進水中……

  歐陽少弦思索片刻,慢慢接過了禮物,眸底的神色說不出是怒還是平靜。

  “這次我輸給了你,我會信守承諾離開,但是,只要你們沒成親,我就不會放棄!”宇文振深深的望了慕容雨一眼,苦澀,無奈,各種復(fù)雜的情緒在眸底一一閃現(xiàn),轉(zhuǎn)過身,宇文振雙足輕點著水面,快速飛身離去。

  宇文振漸行漸遠,很快便消失的只剩下一個黑點,歐陽少弦拿著他送的禮物,眸光越凝越深,宇文振與他,其實是一類人,遇到自己喜歡的,不達目的,絕不罷休。

  可惜,宇文振的對手是歐陽少弦,注定要失敗,因為無論付出多大代價,他絕不會將雨兒讓給別人!

  日暮西山,慕容雨悠悠轉(zhuǎn)醒,慢慢睜開眼睛,最先映入眼簾的,是歐陽少弦英俊出眾的臉,眸底,隱隱暗帶了一絲笑意:“你醒了。”

  慕容雨從歐陽少弦懷中直起身體,四下望去,美麗的景色被西下的夕陽渡上一層淡淡的金光,小竹筏在青青的湖水中徜徉,悠然自得:“我睡了一下午,你怎么不叫醒我,胳膊被我壓麻了吧!

  歐陽少弦輕輕笑著:“我是習(xí)武之人,胳膊可沒那么容易麻!

  慕容雨的眼睛還有些迷蒙,拿出一條絲帕,打濕,擦了擦眼睛,神智清醒許多。

  “剛才有人送了這個及笄禮給你。”歐陽少弦將宇文振的盒子遞到了慕容雨面前。

  “誰跑來這里送我及笄禮?”慕容雨疑惑的不解的打開了盒子,頓時,兩顆貴重的貓眼現(xiàn)于眼前:“這是……誰送的?”貓眼產(chǎn)于波斯,十分貴重,每一顆都價值連城,那人居然送了她兩顆,呃,確切的說是一對。

  “那人不讓我說出他的名字!庇钗恼衽R走前的確交待,不讓歐陽少弦說出送盒子人的名字。

  宇文振遞給歐陽少弦盒子,交待他轉(zhuǎn)交慕容雨,歐陽少弦也的確轉(zhuǎn)交了,雖然盒子里面放著的,是歐陽少弦送慕容雨的禮物,他也算信守了承諾。

  慕容雨揚揚眉毛:“這禮物,是你送我的吧!

  “你說是,就是吧!蓖饷娴暮凶邮怯钗恼竦模锩婺莾深w貓眼,的確是歐陽少弦送的。

  慕容雨扣上盒蓋:“這禮物倒是份心意,比你那塊墨玉強多了……”

  “那墨玉是你的!睔W陽少弦提醒著,語帶戲謔。

  “我給了你,那就是你的了!”慕容雨強詞奪理:“現(xiàn)在只是你又轉(zhuǎn)送我而已……”

  歐陽少弦無奈的嘆口氣:“你說什么,就是什么好了!

  “這個你喜不喜歡?”歐陽少弦拿出一對閃著光芒的亮鉆耳環(huán),這才是宇文振送慕容雨的禮物。

  “雕刻的不錯,形狀也很唯美,特別!”慕容雨贊嘆著:“這對耳環(huán),你也要送我?”一天里,他怎么送自己這么多禮物?真的是送禮物送上癮了?

  “在金鋪中無意間發(fā)現(xiàn)了這對耳環(huán),感覺很適合你,就買來了!”將耳環(huán)塞進慕容雨手中,歐陽少弦暗暗揚唇,這對耳環(huán)的確很精致,特別,可有了自己送出的貓眼在前,雨兒對這耳環(huán),提不起太大興趣了,回府后,絕對是隨便一放,束之高閣:“那對貓眼,也可以做成耳環(huán)……”

  慕容雨額頭隱有冷汗冒出,拿貓眼做耳環(huán),戴出去就等著被搶吧。

  太陽落山,水溫也降了下來,陣陣寒氣上浮,滲入肌膚,慕容雨緊了緊身上的衣服:“時候不早了,咱們回去吧!”

  竹筏飄至岸邊,歐陽少弦握著慕容雨的小手上了岸,騎快馬回城,路過村莊時,裊裊炊煙升起,生活溫暖,融洽。

  進了城,時間尚早,歐陽少弦想和慕容雨多呆一些時間,兩人便下了馬,慢騰騰的行走著,看街上人來人往,成對的夫妻帶著孩子走過,歐陽少弦目露羨慕:“等將來,我們老了,就找個安靜的地方,安享晚年……”

  “慕容小姐!”伴隨著中年男子的輕喚,馬中亭的身影映入眼簾,他身旁還站著一名二十多歲的美少婦,腹部微微凸出,嘴角輕揚起一抹淡笑:

  這名女子比雷氏年輕,漂亮許多,家里又是富商,身家背影比雷氏強了幾十倍,與馬中亭成為夫妻,可謂是天作之合,只是,這女子有了身孕,馬重舟的地位就尷尬了……

  “慕容小姐,真的是你!”馬中亭和美少婦走上前來,笑著向慕容雨打招呼。

  “我現(xiàn)在是不是應(yīng)該稱呼您為馬大人了!蹦饺萦暾Z帶戲謔,前不久,在馬大人的安排下,美少婦的娘家為馬中亭捐了個小官,現(xiàn)在也可稱為大人了。

  “為民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而已,不敢稱大人!瘪R中亭謙虛著,目光望向歐陽少弦:“這位公子是?”

  由始至終,歐陽少弦一句話沒說,但他身上縈繞的強勢森寒氣息,讓人無法忽視:“楚宣王世子!瘪R中亭都已經(jīng)問了,慕容雨便笑著為他介紹,馬中亭不會是看到歐陽少弦與自己走在一起,才跑過來和自己打招呼的吧……

  歐陽少弦一襲錦衣,只有京城的名門公子才穿的起,束發(fā)的發(fā)帶上,更鑲嵌著大顆的明珠,再加上他高貴冷漠的氣質(zhì),一看便知是身居高位的富貴之人。

  “世子!”

  “世子!”

  馬中亭和他的夫人恭敬的向歐陽少弦打招呼,歐陽少弦淡淡答應(yīng)一聲,卻是看也沒看他們一眼,這兩人,一看便知是想攀附權(quán)貴,若非因為他們是慕容雨認識的人,他早就命人將他們兩人趕到一邊去了。

  “爹,娘!”一道單薄的身影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娘字喊的非常別扭,慕容雨看了半天才認出,他是馬重舟。

  幾月不見,馬重舟比以前更加瘦弱,面色憔悴,目光黯淡,毫無光澤,手中提的東西,好像比他自己都重:“大……大小姐……”

  馬重舟剛才只顧著趕路,沒看到慕容雨,此時見了她,眸底閃著濃濃的尷尬,這么久沒見,沒想到一碰面,就讓她看到自己如此狼狽的模樣,馬重舟低下了頭,有些不知所措。

  雷氏因幫兇之罪,被判坐二十年牢,出來后,世間早已物是人非,慕容雨輕輕嘆了口氣,雷氏自私貪婪,馬重舟卻是無辜的,若是被她知道,自己疼愛的兒子,被信任的夫君與新歡如此對待,肯定會很難過……

  “哎呀,相公,重舟是咱們的孩子,不是仆人,你怎么能讓他拿這么重的東西呀……”美少婦嗲聲嗲氣的撒著嬌,眉眼散著嫵媚風(fēng)情。

  馬中亭笑著輕點了一下她的鼻尖:“知道你心疼他,我馬讓派下人來拿……”

  “馬大人,我和世子還有事,先告辭了!”馬大人家里,走了個雷氏,又來了這個美少婦,看樣子,她比雷氏還能折騰,馬家絕不會平靜了。

  “你怎么會認識他們的?”走在路上,歐陽少弦眉頭微皺:一看就知,他們是一群不安份的小人。

  “他們是我府上馬姨娘的娘家人,就是那年在云南救了洛陽王的馬大人一家!”慕容雨本以為讓馬大人立功回京,可做馬姨娘的后盾,哪曾想,卻因為他們的到來,害死了馬姨娘腹中胎兒。

  “以后,少和他們來往,我總覺得,他們不是好人!”歐陽少弦閱人無數(shù),看人也很準(zhǔn),馬中亭和那美少婦,只往面前一站,他就覺得煩感!

  “放心,我知道該怎么做!奔幢銡W陽少弦不說,慕容雨也不打算再和馬大人一家有過多的來往。

  忙碌一天,累半死,還被訓(xùn)了半天的李向東自不遠處的一條小巷中走出,心情郁悶,情緒低落,漫無目的的在街上行走著,不想回到那個有潑辣沐雪蓮,蠻不講理父母的亂七八糟的家里。

  心中苦澀著,重重嘆氣,這樣的日子,自己不想再過下去了,可自己一名小小的師爺,得不到人提拔重用,什么時候才能熬出頭?不經(jīng)意間側(cè)目,望到一名笑意盈盈的女子,正緩步向他走來,李向東心中一驚,頓時瞪大了眼睛:她是,慕容雨?

  一年多不見,慕容雨變的比以前更美,更迷人,玲瓏有致的身形,高貴優(yōu)雅的氣質(zhì),端莊賢淑的脾氣,只是輕輕笑著站在那里,都美的讓人移不開眼睛。

  李向東猛然握緊了拳頭,眸底閃著懊惱與后悔,現(xiàn)在的慕容雨,比沐雪蓮優(yōu)秀太多了,自己為什么沒再多等兩年呢?

  再轉(zhuǎn)兩個彎,就到忠勇侯府了,慕容雨眸光閃了閃:“世子,在外玩了一天,你肯定累了,先回楚宣王府休息吧,這里距離忠勇侯府不遠,我自己走回去就行了!奔绑侨,自己消失了一整天,回去后,老夫人和慕容修少不得會問東問西,慕容雨不想歐陽少弦跟去看她出丑,便打算趕他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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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少弦終于親到雨兒小嘴鳥,親們有票的就扔張票票撒,做為少根弦的賀禮。*^__^*)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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