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生母重逢的同時卻又不得不親眼目送生母的離開,以手刃自己生父為代價救活了和自己沒有血緣的妹妹,荒唐的事情在身邊連環(huán)發(fā)生,本來表情就不算豐富的高梵現(xiàn)在就更加缺乏表情,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應該擺出一副什么表情來應對這個世界對他開出來的,帶著這么惡趣味的玩笑。
同樣不知道應該擺出什么表情的,還有代表魔法協(xié)會和愛德華斯家族來交涉的莫里斯。兩個面無表情的人坐在花園里對坐了十幾二十分鐘,最后還是莫里斯先憋不住“高梵,本來我也不想趟這一趟渾水,但是架不住你在眾目睽睽下帶走了他們要的人,而且這件事我也是你擔保,想幫你掩飾都掩飾不了。諾爾庫示拿的遺體我們不要也無所謂,但是羽斯緹薩愛德華斯,你能不能將她轉(zhuǎn)交給我。而且你不把他們交出來,愛德華斯家族那邊,又怎么出手救你的妹妹呢?”
高梵搖了搖頭“抱歉莫里斯,我不能將他們交給你,而且我妹妹也得救了。所以愛德華斯家族對于我,乃至對于協(xié)會的威脅并不成立!
“以你今時今日的地位,你完全可以用更加堂堂正正的手段讓愛德華斯家族為你所用,你實在沒必要扣下一件對于他們家族重要的人然后……”莫里斯話還沒說完,只見高梵舉起手示意他暫時不要說話,然后拿出巴比倫法杖打開了伯爾尼地下魔法工坊的時空之門“愛德華斯家族是否為我所用我并不在意,關于這件事,我們先進去,見到里面的一切,你就知道為什么我不可以將他們交給你了。”
在這個充滿寒意的地下實驗室里,原先躺著蕾妮的玉床現(xiàn)在躺著羽斯緹薩,諾爾庫示拿,還有巴拉克三個人的遺體,三個人的遺體全部都被高梵用寒霜之心做出來的不融冰所包圍。高梵按著三具冰棺,“我知道這件事不會就這么結束,但是他們?nèi)齻人,如你所見,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一具一動不動的尸體,中間這個白發(fā)女子就是愛德華斯家族的圣女羽斯緹薩,也是我的生母,而隔壁的諾爾庫示拿,則是我的生父。現(xiàn)在你見到眼前這一切,你確定你要帶著一副羽斯緹薩的尸體回去,你覺得愛德華斯家族會怎么看待這一件事?”
一具毫無魔力反應的尸體交回去,已經(jīng)可以預見的就是赫巴特那鐵青的臉,雖說自己本來就不待見他,但是也不想頭疼去解釋這里面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等等,莫里斯指著羽斯緹薩的尸體“高梵,你帶走羽斯緹薩才多久?其他兩個人是死了不假,但是羽斯緹薩可是好好的活著,你該不會是偽造出一個尸體,然后讓羽斯緹薩女士遠走高飛吧?不要奇怪我會有這個懷疑,因為我們的魔法水平差距太大了,你做什么都可以做得干凈凈看不出痕跡。即便眼前是事實歸事實,背后總要有一定的邏輯對吧?羽斯緹薩憑空死掉?”
高梵舉起了兩根手指“我可沒興趣用我我生母的死做文章,她的離開,是因為她用全部的靈魂魔力救回了我的妹妹,在死神面前選擇了一換一。”
“一換一?”莫里斯看著羽斯緹薩,“道理我都懂,所以你現(xiàn)在打算讓我怎么辦?拍個照片就算了?一張照片一句話能打發(fā)我,但是打發(fā)不了其他對你有意見的人,也打發(fā)不了愛德華斯家族!
“我生母生前一直想離開愛德華斯城堡,生前我所做的一切已經(jīng)無法改變,我答應過最起碼讓她死后獲得自由”高梵搖了搖頭從懷里掏出了一封用魔法加密好的書信,上面的加密形式是愛德華斯家的魔法“關于這一切,更詳細要對愛德華斯家所說的話,已經(jīng)在這里面了。麻煩你們將這一封信交給赫巴特,信交給他之后,魔法協(xié)會就可以從這件事抽身了,不管他說什么,做什么都提出什么要挾性條件都不用管他,他就讓我來對付就行!
莫里斯接過這一封信“這封信的內(nèi)容有這么厲害?”
“沒錯,就是那么的厲害,不帶一絲半點的值得猶豫的!备哞笞孕诺卣f道“好了,我也不想在這個地方待太久,畢竟不管是身體,還是情感上!
回到了小花園的中,利茲已經(jīng)準備好另外的一部分文件給莫里斯。接過袋子,莫里斯納悶地問道“高梵,這些是什么東西?”
“你們結案的時候可能需要到的資料,有我對于這一次戰(zhàn)斗完整的回憶錄,過程分析,還有魔力使用報告,諾爾庫示拿的事情,你們可以放下了。”
莫里斯沉默地接過了這一份紀錄,忽然說道“高梵,臨走前,能不能讓我見一見你的妹妹?就當是我有底氣地回懟愛德華斯家族,好嗎?”
高發(fā)點了點頭,領著莫里斯往三樓走去,床上的蕾妮還在安靜地休息,羽斯緹薩的用盡全身魔力強化了她的肉體強度,而現(xiàn)在,她的靈魂還在適應這一副身體。
“臉上的氣息果然比之前好了不少,預計她什么時候會醒過來?”
“也許明天,又或者未來的某一天。”
拜托莫里斯轉(zhuǎn)交給赫巴特的信對于莫里斯來說就是一個燙手山芋,在拿到手回到車上的時候,他就馬上將這一封信交給了自己的手下“馬上將這一封信以最快的速度送去愛德華斯家城堡。”
隨從接過這封信,表情也露出了一副看燙手山芋的狀態(tài)“部長,只有就這一封信?人呢?高先生那邊不肯交人嗎?那恐怕赫巴特先生那邊沒那么好打發(fā),他之前千叮萬囑,什么都不要,只要一個人。”
“這不是就是高先生不愿意交人,所以才給了我們一封信讓我們?nèi)ソ徊顔幔磕沁呌鹚咕熕_已經(jīng)死了,而且遺體高梵也不愿意拿出來,他說了不愿意,難道你還打算硬搶嗎?你知道以高梵現(xiàn)在的狀態(tài),還愿意跟我們講道理,我們已經(jīng)很走運了!不要不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