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了一身衣服和洗漱過后的韋伯展現(xiàn)出了和剛剛略邋遢的氣質不同。韋伯的五官相當清秀,男生女相之余搭配上一頭及腰的長發(fā),雖然是男性少見的陰柔美,但是又不讓人覺得他有任何娘娘腔的感覺。大概就是因為他的面相長得有點‘苦瓜’,就像是一個郁郁不得志的天才不被賞識一般。
“你好,伯爾尼的高校長,久仰大名”韋伯主動伸出手和高梵握手,然后將手轉向薩利“薩利小姐,高太太是你全新的昵稱嗎?”然后再伸手介紹或者叫講解情況“這是奧利維亞甘佐薇凱里,相信你們也互相認識了一下,一般和魔法世界打交道的時候,我都需要參考我這位義妹的意見,或者說,你們如果想說服我,首先需要說服她。那么,高校長,請問你來拜訪我,是有什么事情嗎?”
高梵也直接開門見山“韋伯先生,伯爾尼學院的教務主任一直懸而未決,我想正式邀請你加入我們伯爾尼學院,當然,不止是你,包括甘佐薇家族名下的師生和設備,全部都可以被接納進伯爾尼學院的體系。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韋伯閉著眼睛捏了捏手指,“高校長,這可不是一件小事,畢竟貴校和西蒙尼爾學院的關系復雜,我們和西蒙尼爾的關系也是極度復雜,個中的利弊權衡,可不是一時三刻就能算清楚的。奧利維亞,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奧利維亞沒有說話,而是也學著韋伯一樣閉著眼睛思考,高梵也沒有催促他們的意思,和薩利就這么坐著。大概十五分鐘之后,奧利維亞似乎將腦子里自己知道的信息全部過了一圈,便開口繼續(xù)談判“高校長,十三星祭典就在兩個月后舉辦,你現(xiàn)在邀請我們甘佐薇家族進入伯爾尼,對于貴校的影響有多大,其中的風險,你可曾預估過?”
高梵擺出了少有的熱誠和謙遜態(tài)度“這個我當然知道,本來我就不曾奢望可以通過一次會議就達成目的,這一次來,我更多的是向甘佐薇家族表達出合作的意愿。而在見到你們的實驗室,了解你們對魔法的態(tài)度后,我就更加堅定地認為,我的魔法理念和你們的魔法理念非常合得來。”
聽到這番話,韋伯忽然冷笑一聲“高校長,這話我看未必吧。畢竟我只是一個一心求道的魔法師,對于魔法世界的爭權奪利毫無興趣。但是伯爾尼學院高校長的大名可是在魔法世界如雷貫耳,和貴族派領頭人巴里奧斯家族關系復雜,但是此間又帶著民主派的大小姐出現(xiàn)在這一所有著濃烈貴族派標簽的地方,我不知道究竟是高校長你長袖善舞,亦或是你另有用意。奧利維亞,你覺得呢?”
奧利維亞點了點頭“這事我也是極度奇怪,尤其是當高校長你提出邀請甘佐薇加入伯爾尼學院,這樣你的三個主任就清一色的貴族派,民主派出身的薩利小姐,莫非你的腦袋出了什么問題?亦或是,你是假的薩利小姐?”
薩利笑著搖了搖頭“你們,是我向高梵推薦的人,因為我知道你們不是正兒八經的貴族派。西蒙尼爾和傳統(tǒng)貴族派對你們兩番打擊恐怕已經傷透了你們的心,你們之所以還自稱貴族派,只不過是為了生存,而不是心中信念。
至于為什么我面對貴族派占據(jù)三個位置都坦然自若?很簡單,因為我,高梵,巴里奧斯家族,甚至奧利維亞小姐都知道,這個世界上破壞力最大的風,不是臺風,不是龍卷風,而是枕邊風。”
最后一句話信息量極大,一下子將奧利維亞原先構建的邏輯體系全部打碎,因為很顯然,那個留名的‘高太太’,絕對不是一個昵稱,而是一個實實在在的馬甲。而毫無疑問,他們就是第一個知道這個驚人消息的人。而如果高梵做出了這種選擇,三個位置讓給貴族派實際上不過是一種對貴族派的‘象征性補償’和平衡派系。
韋伯輕輕地推了推奧利維亞“奧利維亞,怎么突然不說話了?”
“兄長大人,我要重新評估和分析一下,你先等等我”在奧利維亞眼中這絕對是一個難得的‘亂局’,而唯有亂局,才能產生讓甘佐薇家族重新回到一線家族的機會。時間一點一點地流逝,顯然奧利維亞腦補了一大堆東西讓她的思考速度產生了下降。
高梵用右手扶住太陽穴朝著韋伯發(fā)射念力“韋伯先生,看起來你的義妹需要重新思考很多事情,要不我們今天就到此為止,這個議題也不是一時三刻可以解決的,我們會在卡迪夫留到周日,這是我們的地址,期待你再次聯(lián)系我們!
韋伯無奈地點了點頭站了起來“高校長,我送你出去。”
高梵拿出法杖在原地打開了時空裂縫“我回酒店就是一瞬間的事情,啊,對了韋伯先生,我是真的想做一個純粹的魔法師,但是身在我的位置,我不去權力中心周旋,我就會被其他人吃掉。你有你的義妹幫你處理這些事情,但是我只有我自己。”
回到酒店,高梵撤掉了時空之門,他的臉上充滿了疑問“薩利,這個韋伯,真的能當甘佐薇的家主嗎?不開玩笑地說一句,他義妹奧利維亞的魔法實力贏他這個義兄九條街,光是從身上散發(fā)出來的魔力氣息就可以感覺到。而且韋伯的魔法水平是真的差得讓人有點難以理解,我自問我對學生的要求已經很低,但是韋伯的水平實在……!
薩利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你看到的都沒錯,現(xiàn)在我就可以為你續(xù)說后面的故事,拉美斯死后,甘佐薇家族本應是樹倒猢猻散,這個時候甘佐薇的權柄落在了年僅九歲的奧利維亞身上,而奧利維亞則是提拔了原本拉美斯教室下不入流的學生韋伯。
韋伯本身并不是魔法天才,因為他的資質實在太差。但他卻是一個教育天才和分析天才,靠著拉美斯留下來的手稿,他硬生生將他們融合在一起并且用系統(tǒng)發(fā)展成一門屬于甘佐薇自己的學派,他僅僅靠著觀察和推論都可以繼續(xù)進行魔法研究。
正是靠著這種能力,他為他的學生幾乎每個人都能定制一套屬于他們自己的專屬魔法。于是每一年都有學生慕名而來,如果不是受限于經歷,恐怕他門下的人將會更大更恐怖。
而偏偏韋伯對于權力毫無興趣,一心撲在研究上。而奧利維亞則是看上了韋伯這種能力,讓韋伯擔任名義家主,靠著龐大的學生力量穩(wěn)住甘佐薇家族,而她則是作為影子家主借韋伯義妹的名義發(fā)號司令。但是大家都知道這個義妹不過是個說辭,發(fā)展到今時今日,奧利維亞不可能再將韋伯讓出去,所以估計奧利維亞成年的第一件事,就是和韋伯結婚并把它綁在自己的身邊!
高梵在一旁聽著則是無比汗顏“薩利小姐,虧得你如此坦然地說出來,你現(xiàn)在的行為和奧利維亞其實并無本質區(qū)別嘛?越看我就越覺得我和韋伯是天涯淪落人!
“差多了”薩利一臉不忿“如果高梵你現(xiàn)在要踢走我,我完全沒有反抗能力,但奧利維亞可是吃定了韋伯,這可是有本質區(qū)別。”
高梵擺了擺手“薩利,那說回正事,你覺得奧利維亞為什么突然僵。拷酉聛硭麄儠o我們什么反應?”
“估計她是沒想到你會做這么大膽的操作,畢竟一般同盟之間才會聯(lián)姻,但是你的行為簡直就是離經叛道。同時她也在算計跳出現(xiàn)在的威爾士會有什么收益和風險,奧利維亞野心不小,她不會屈服在這破山溝。但是普天之下,容得下她,滿足她野心的人幾乎沒有。
伯爾尼現(xiàn)在草創(chuàng),可以說,趁低入手這是最好的機會。但是對于她來說,這就是一次all in,他們可輸不起。所以最后高梵你能不能收攏他們,真的要看你愿意給出多少的誠意!
“誠意?”高梵摸著下巴“領地,保護,尊重,還有什么嗎?”
“你介不介意,讓他們成為伯爾尼學院的合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