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許點頭:要去哪里?
陸助理說:顧家之前的院子。
猶豫一會, 她還是開口:青竹現(xiàn)在的情緒并不好,不僅幾天沒睡覺,還因為自殘,終止了劇組的拍攝,最近都在修養(yǎng)。更重要的是, 有劇組的人看見了她的自殘行為
被爆料了嗎?應許問。
陸助理一噎,沒想過應許會問這個問題, 皺眉道:發(fā)現(xiàn)的及時,已經(jīng)花錢壓下去了。應許, 我知道我說這些有些逾矩,但她的情況已經(jīng)不容再等了。你應該知道,你在她心里有多少分量。
她說的話依舊隱晦,應許卻很快便領悟她的想法
對方想要自己主動向顧青竹求和。
靜了片刻,應許問:自殘是什么時候的事?
自從回劇組以后
應許說:徹底結束和劇組的合作吧。
陸助理一驚,第一時間沒聽懂她說的話:什么?
青竹的心理醫(yī)生告訴過我,應該讓她遠離容易刺激情緒的場地。應許平靜說,或許是最新的布景讓她感到不安了。比起她的健康,一部戲不算什么。
陸助理張唇,不可置信的看著她。
她不信以應許的情商,會聽不懂自己的意思。
自從回劇組后,也就是說回來之前,顧青竹都從沒有過類似傾向。
如若不是應許上次說的話,做的事,顧青竹怎么可能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
盡管這個比喻不合時宜,但于顧青竹而言,應許已經(jīng)成為她的空氣與朝露,是不可或缺的存在。
陸助理先前一直以為,顧青竹在應許眼中也是這樣的。但事實證明,alpha沒什么不一樣。
她對顧青竹的所有依附,似乎只是因為沒有名利。得到了這些東西后,她依舊沒有什么不同。
這或許就是ao本質的區(qū)別。
alpha永遠無法與omega擁有同樣分量的依賴與愛。
她竭力克制情緒:應許
可應許卻打斷了她:你知道,她叫司機偷拍我的行蹤嗎?
beta一窒,頓了幾秒,才說:青竹只是關心則亂,太想關心你,也
太想讓應許關心她了。
盡管陸助理也清楚,在叫人偷拍這件事上,顧青竹也有錯,但她只要一想到那天夜里,如果自己回去的遲一些
女人眼中的不贊同如有實質。
應許終于靜默,不再追問,她突然覺得一切都失去了意義,因為顧青竹與她身邊的人都如出一轍。她們毫無道理可言,只因顧青竹的想法而行事。
兩人在死寂中乘上車,此后一路里,陸助理簡單為應許介紹了omega的病情。
睡眠障礙,自殘,之后便是自殺傾向。
又或者顧青竹已經(jīng)實施過,只是失敗了。
這種事私密而晦氣,陸助理似乎并不想多提,只是告訴應許:你哄她,她就會聽。
應許沒有回答,只是看向窗外的街景。
成熟的玉蘭花芳香滿溢,又被暴雨淋的垂頭喪氣。
就在這種沉寂氛圍內(nèi),車輛駛入別墅區(qū)。
這座宅子似乎荒廢依舊,墻沿上到處都是枯死的藤蔓,車輛從后門駛入,可以清晰看見花園里秋千半倒塌在地上,許多家具與設施都用白布掩蓋,像是被封存已久的舊址。
這里的布局與公關相似,卻又有許多不同之處。
譬如墻壁上掛著許多中世紀的真品畫技,卻因為不經(jīng)保養(yǎng),早已覆上厚重沉灰。又譬如花瓶中明艷的花,距離近了才會發(fā)現(xiàn),那都是假花,散發(fā)著塑膠氣味。
應許到的時候,顧青竹正在一樓的畫室內(nèi)畫油畫。
這間房間沒有窗簾,風雨敲打玻璃的聲音格外刺耳,室內(nèi)沒有開燈,偶爾劈閃下的白光卻能看清女人面頰。
與想象中情緒崩潰的模樣截然不同,顧青竹除去臉色蒼白外,神情格外平和。
她穿著長袖,手中拿著一只畫筆,正沾染著顏料,不斷涂抹、堆積,直到離她不遠的模特被栩栩如生刻畫在那張畫紙上。
出乎應許意料的是,顧青竹的模特是林箏。
二人上一次見面,是顧青竹在病院接受治療。
見到應許,alpha也是一怔,下意識露出一個笑。
應許正想回應,顧青竹卻突然開口:我說過,不要動。
聲音很低,似乎是發(fā)過燒,帶著些許啞。
林箏當即規(guī)矩起來,可顧青竹也失去了繼續(xù)繪畫的性質,她丟下筆,上面的顏料隨著動作四濺。在看向應許時,她突然劇烈咳嗽起來。
青竹?應許上前一步,顧青竹的手卻下意識攥緊身側的東西直到手指被濕潤的東西覆蓋,她才意識到那是調色盤。
隨著砰然一聲巨響,調色盤被她摔到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