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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兩句話,顧青竹開口便是毫不掩飾的不耐與輕蔑。

  程菲再不言語,程月渡看在眼中,手中的酒杯轉(zhuǎn)了轉(zhuǎn)。

  打擾顧小姐了。

  顧青竹沒有回復(fù),程月渡收回目光。

  不遠處,人聲鼎沸,似乎是誰來了,引起了轟動。

  程月渡看見了盛秋雨,在熟悉的親朋眼前,她總有最甜蜜的笑容。與她相比,程菲的笑格外稚氣平凡。

  她喝著杯中的茶,安靜地想,在應(yīng)許眼前的時候,盛秋雨也是這樣笑的嗎?

  如果是,被顧青竹不喜,似乎也是正常的事情。

  盛秋雨與熟識的朋友打過招呼,遙遙一眼,便看見了程月渡。

  她還沒忘記母親的叮囑,正想上前,可只是略一側(cè)臉,便看見了alpha對面的顧青竹。

  女人正在瀏覽些什么,面色不虞。這副模樣瞬間讓盛秋雨想到了下午,翻看應(yīng)許相關(guān)話題,卻只能翻找到污言穢語的自己。

  她瞬間感到了怒火中燒。

  憑什么該被萬眾矚目唾棄的人,絲毫沒有得到懲罰,現(xiàn)在還能安然坐在這樣繁華的酒會里,享受追捧的目光。

  與整件事毫無關(guān)系的人卻被放在聚光燈中無死角剖析,受到無止盡的辱罵?

  應(yīng)許知道這件事嗎?

  盛秋雨格外不忿,可在最初的惱怒后,她倏爾冷靜下來。

  目光在程月渡與顧青竹間游離,她突然想起了程月渡的目的找一個合適的對象聯(lián)姻,鞏固她穩(wěn)定程家局勢、鞏固地位。

  顧青竹,不就是最好的選擇嗎?

  她獨掌顧家,錢權(quán)勢,程月渡需要的一切,顧青竹都擁有。

  只是因為過往的冷漠,沒有人敢將主意真正打到顧青竹身上。

  如果讓應(yīng)許看見,自己愛慕的對象,正在其余alpha身邊,約會、露出從未在應(yīng)許眼前有過的笑顏,甚至要與對方聯(lián)姻。

  應(yīng)許會是什么反應(yīng)?

  她會不會因為這件事,徹底放棄顧青竹?

  興奮感彌漫盛秋雨全身,她腳步一頓,再不向前。

  指尖敲擊屏幕,楚楚可憐的文字浮現(xiàn)于聊天框內(nèi)。

  盛秋雨注視著通訊人【應(yīng)許】的名字,終于后知后覺想到了,就算應(yīng)許真的因為這件事,放棄了顧青竹,她會是什么反應(yīng)?

  難過、痛苦、哀莫大于心死

  這是她想要的嗎?

  也只一瞬恍然,盛秋雨又想到聚光燈下的顧青竹。

  女人一如既往的漠然,冷落旁人,她像是永遠不會笑,做不出一個敷衍的好臉色。

  盛秋雨心下堅定,按下了發(fā)送。

  這是正確的謊言。

  *

  收到盛秋雨消息時,應(yīng)許正在瀏覽星網(wǎng)。

  盛秋雨言談間的活力與甜蜜,難免讓她升起好奇,好奇網(wǎng)絡(luò)上是否真的有omega口中的、相信應(yīng)許的人。

  答案當然是否認的。

  她大海撈針一樣,翻閱了十分鐘,入目的依舊是憎罵,只是相較起熱度最高時語氣收斂了不少。

  人類的愛憎程度,似乎也會被輿論所影響。當大家都恨的時候,同仇敵愾、義憤填膺。熱度寥寥,失去了表演的空間,大家的情緒又變得稀疏平常。

  應(yīng)許在無趣中點開了私信。

  在這種只有她能閱讀的私密空間里,陰暗的情緒又如霉斑般蔓延,她滑了兩條,卻意外在一眾被屏蔽的臟字里看見一條顯眼的消息。

  【晚上好】

  來信人是一串亂碼,應(yīng)許點開,在這條消息前,她還發(fā)來了一張晚餐的照片。

  餐盒里是青菜、土豆與少許的飯,看上去格外樸素,對方卻在上面涂鴉了一個笑臉。

  主頁里,滿是日常的碎片照片;蛟S是早晨的朝霞、路邊的街景或是今天的餐點。每一張都拍攝的格外認真,讓人能夠身臨其境。

  這似乎就是個用于分享心情的賬號,閱覽幾條動態(tài),應(yīng)許知道她是一個來自偏遠城市的alpha,因為身世原因?qū)W歷不高,身患數(shù)種疾病。

  二十過半,人生卻已經(jīng)邁入暮年。

  因此,她毫不避諱在網(wǎng)絡(luò)提及到自己的現(xiàn)實生活。她坦誠自己在做服務(wù)業(yè),忙碌而痛苦,只在偶爾做義工,陪伴和她一樣殘疾的孩子時才能獲得平靜。

  偶爾,她會在不涉及隱私的前提下,聊及孩子的日常與近況,說起她們的煩惱。

  她的主頁里,似乎總在提及旁人,像一個旁觀者,用直白的文字記述一切。

  之所以喜歡上應(yīng)許的原因,十分簡單。

  她覺得直播間滿臉笑容的應(yīng)許很虛偽,像一條落水狗,和她一樣。她們唯一的區(qū)別,只是她沒有在聚光燈下受萬人矚目而已。

  最新一條內(nèi)容,發(fā)布在十分鐘前。

  【今天有一個omega主動與我搭話】

  評論區(qū)有路人誤入:【真好,蹲蹲后續(xù)!】

  亂碼回復(fù):【沒有后續(xù)。因為太高興了,我在她眼前咳出了血,直到現(xiàn)在我也沒有收到她的好友申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