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時候,不適自己想要后退,便能夠成功后退的。
當(dāng)張兮在看見那密集蚊蟲出現(xiàn)片刻遲疑心生退意,腿腳出現(xiàn)片刻酸軟,慢了那么一下時,剛一轉(zhuǎn)身,一只變色獸便直接向著他撞了上來。
“咚”的一下,措手不及,那力量是極大的,是不容小覷的,幾乎是一頭便將他往蚊子堆里撞了進去。
張兮一頭倒進了那些蚊子堆里,他的突然闖入,逼得那些似乎正在聚集舉行著某種儀式的蚊子們飛快散開,給讓出了一條通道,直到他落地。
張兮能夠感覺自己落下的時候應(yīng)該是壓上了不少的蚊蟲。
這已經(jīng)算是自己對它們的挑釁了吧。
自從有過古爾蟻的經(jīng)歷,張兮就寧愿面對強大的大家伙,也不愿意面對這種密密麻麻的小家伙。
它們的存在,簡直就是會讓人頭皮發(fā)麻,這個身體都會跟著生出一種抵觸與抗拒,沒有一丁點兒想要與它們的戰(zhàn)斗欲望。
尤其是在倒下,近距離的看清楚它們的長相以后。
張兮更是全身起了雞皮疙瘩,那就像是一只一只長了蚊蟲翅膀的蜘蛛,它們有很長的腳,很尖的鉗子嘴,那身體下方的花紋構(gòu)成,就像是一張對著他在笑的笑臉。
“笑蛛蚊!”張兮在自己的知識儲備里快速的對他們進行對號入座,當(dāng)徹底的確認了它們的身份時,他倒吸了一口涼氣。
它們既擁有蚊蟲的吸血能力,同時本身就帶有毒,只要被它們叮咬,哪怕沒有被吸干血液,也會出現(xiàn)瘋狂大笑的癥狀,直至被笑死。
到了冬天,它們會提前狩獵,尾部能與蜘蛛一樣吐出大量的蛛絲將食物包裹控制起來。
它們的體型很小,不容易發(fā)現(xiàn),一旦被叮咬,不及時進行處理,修為不高者,幾乎等于是被判了死刑。
張兮直接就閉上了眼睛,放棄了掙扎。
他落下時好像壓死了不少它們的同類,其中從背上傳來的感知是有一些應(yīng)該是它們首領(lǐng)或者母蚊之類的,它們在一瞬間瘋狂起來,紛紛向著他沖刺。
被變色獸那么一撞,落于地上,七葷八素。
加上心態(tài)上的不太那么完好,他真就放棄了掙扎,因為在認識到它們以后,他知道哪怕是他掙扎,也沒有什么用。
不過,放棄掙扎不等于放棄生命。
沒有就此什么都不做,他做的第一件事,是盡可能的將自己領(lǐng)口給扯大了些,更多的露出了身體里面的肉。
像笑蛛蚊這類的弈獸,它們的嗅覺會比普通的弈獸更加靈敏,以之前古爾蟻都沒用傷害到它為例,哪怕是他現(xiàn)在毫無修為,至少身體里流淌著的還依舊有神獸血脈。
它們?nèi)绻嬉,吸的就不是它們所能夠輕易承受到的鮮血。
上官鹿在準(zhǔn)備吸收自己血脈時,用的是黑爪。
黑爪他奪了過來研究過,那并不是一個過渡的靈器,它更像是一個儲存的靈器。
也就是說,當(dāng)年他的血脈并沒有直接從他的身體里吸入到那個人的身體里。
因為他母親的緣故,因為他父親的緣故,從他在他母親肚子里開始有了生命時,他的身體就是為了黑炎血脈而鑄就的。
他的身體能夠承受住黑炎血脈,普通人的身體,曾經(jīng)沒有承受過黑炎血脈的身體,是不能直接便承受住黑炎血脈直接進入自己身體的。
每一個人身體里血液的量都應(yīng)該是固定的,不管是多了,還是少了,都會對身體造成不小影響。
哪怕是身體能夠承受得住新的血脈之力,也必須用換血脈的方式,一部分抽,一部分排,繼續(xù)讓身體里的血脈保持一個平衡。
當(dāng)年那個人抽了他的血脈應(yīng)該沒有立即的吸收,有可能是用了某種方法進行調(diào)和,能夠讓他的身體更好的進行接受,再在準(zhǔn)備之后進行血脈更換。
上官鹿先前也是看中了他的血脈,用的同樣是吸收儲存的靈器,她也需要一個先適應(yīng),看能不能被她的身體接受,如果不能,需要進行一些其它方式手段讓其變得可以被她的身體所接受。
神獸血脈怎么來的,張兮不知道,為什么自己的身體能夠承受住神獸血脈,張兮也不知道。
不過他有過一個想法,有可能是因為他是身為黑炎家族的后裔,這是他父母賜給他的身體,所以他能夠承受得住。
他的父親是天之驕子,他的母親又何嘗不是。
體內(nèi)的神獸血脈并不是人人都能夠輕易直接承受,他還用這鮮血破過宗世的弈力護體,將他了結(jié),這些笑蛛蚊是很讓他頭皮發(fā)麻,但他的血,應(yīng)該對它們來說也是相同的存在。
它們在他的身體很貼近的距離徘徊了很久,有的甚至是直接落在了他的身體上,那嘴上的細尖都快要插了進去。
然而,它們僅僅是做到這個程度便再也沒有多余動作。
張兮屏住呼吸,深怕自己多吸一口氣直接將面前的蚊子通過鼻孔吸入到自己身體里,它們懼怕他的血液,他同樣還是懼怕著它們身上的毒素。
神獸血脈依舊存在著,但那是血脈的事情,他的身體,就是一個普通人的身體,那普通人的身體,在缺少弈力的支撐利用血脈能力的情況下,他不知道能不能給扛得住笑蛛蚊的毒液侵襲。
他與笑蛛蚊在互相的忌憚著。
雙方都是處于一種僵持不下的狀態(tài)。
張兮不敢多動,笑蛛蚊也不敢有任何多余的輕舉妄動,雙方處于一個平衡的微妙。
“嗖”“嗖”“嗖”
變色獸們依舊是不打算放棄張兮這一塊到嘴的肥肉,它們不知道是沒有嘗試過笑蛛蚊的能力,還是它們與笑蛛蚊之間本就是天敵關(guān)系,竟伸出舌頭一只一只的對它們進行吞噬起來。
“恩?”張兮很快也發(fā)現(xiàn)了這個情況。
從記錄的品階上看,這笑蛛蚊的傷害力要比變色獸要大上許多,然而此刻變色獸正在一只一只的把笑蛛蚊作為食物在吞噬?
這一發(fā)現(xiàn),讓他稍稍有些驚異。
同時,也是慶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