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從上落下的那些奇形怪狀的行刑工具,張兮還依稀的能看見上面沒有被清理干凈的血漬。
生死折磨,死亡的大門,他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很多次了,并不會懼怕。
他只是并不想浪費自己來之不易的鮮血,更加不想讓那上面的鮮血污染到自己。
誰也不能保證在那上面的是怎么樣的人留下的鮮血。
被他們行刑的,有好人,有壞人,也保不齊會有神教那種修煉奇怪邪功的存在。
連黃馳都墮入邪道修煉那種功法,他現(xiàn)在是有“家室”的人,沒有必要的險情,他不會冒第二次。
“等一等,我有話說!”
張兮大聲的叫停了那落下的眾多刑法靈器。
宗世還真就停下來。
倒不是他會在擔(dān)心張兮接下來的話會不會就是服軟,從而放棄對他的行刑,他只是喜歡享受這種看到先前骨頭很硬的人,在關(guān)鍵時刻臨陣畏縮,再在那個時候,將劍扎下去,徹底的刺透他的所有防線。
這種心理就是很多壞人都會有的那種心理,殺掉對方,就還剩最后一刀結(jié)束性命,卻偏偏喜歡再這個時候停一下,要么,讓對方說一點臨終感言。
要么,就是自己發(fā)表一些言論。
倒不是在故意給反轉(zhuǎn)的時間,這里是他們的地盤,根本不可能有人來營救張兮。
在張兮身上的鐵鏈?zhǔn)翘刂频,能夠封住人體內(nèi)的弈力感知,也同樣是一樣禁錮靈器,此時此刻,宗世能夠保證沒有意外可以發(fā)生。
有些壞人在殺一個人前喜歡說很多話,是一種釋放的心理。就是那么一刀下去,人沒了,并不一定能夠很暢快的發(fā)泄出心中的怨恨。
必須得先說些什么,讓自己心理暢快,讓其要殺的人心理復(fù)雜,然后在一刀下去,以滿足心理某種成就感。
有些復(fù)仇者,在復(fù)仇的結(jié)果已經(jīng)注定了前,也喜歡說一些,停一會兒。他們是在對心理情緒的一個交代,也算是給自己之前的人生一個交代。
那一刀,下去的太快,會讓其在將這一刀下去以后會產(chǎn)生迷茫。
之前的人生都是為了復(fù)仇。
那么這一刀下去,仇復(fù)了,自己又該何去何從。
宗世便是這幾個心理中的其中一種,他希望能夠看到張兮難受,以報復(fù)他在這等情況下還能仗著兩位小姐對他的青睞有恃無恐。
刀停下,是在張兮的意料之中。
他已經(jīng)猜想到了宗世會是一個何種的性格。
家境優(yōu)渥,少年天才,但又并非是歐陽家的直屬血脈,加上先前在余天宗山門里時他對自己的那番輕蔑言論。
從好一點的詞匯上講,這宗世,就是頭腦簡單。
生活的環(huán)境單一,平時做的事情單一,因為出生高貴,不愿意融入進其他層次,讓他性格后面的某些情緒,變得很顯而易見。
像這樣自負中帶點兒情緒化的家伙,張兮遇到的不止一個,他的刀停下,在他計劃之中。
張兮哼了一聲,眼睛玩味兒的盯著那些懸于空中的刑法靈器,赤果果的威脅道:“你們要是聰明一點,最好別動我,動我,我就咬舌自盡,我對你們來說,是生是死,并沒有太大的關(guān)系,但我如果在你們手上的時候死掉了,這責(zé)任,想必并不是你們愿意承擔(dān)的!
宗世沒想到張兮又來這一套,在余天宗的山門上,他也是仗著自己不會殺他有恃無恐,這一次,更是直接用死來威脅他們。
他的眉宇間布上陰霾:“你不會死的,你是那么不容易才活下來,還有一位那么漂亮的美人兒在等著你……你要是不回來,她,豈不是又要回到樓子里去任千萬人玩弄?”
處于被人宰割的狀態(tài),張兮還繼續(xù)對他進行威脅,這讓他的心里很不舒服,在心里的那一種高高在上感絲毫沒有等到滿足,反而還讓心里更加添堵,不由說話更加難聽了些。
不僅難聽,還加了另外可以威脅到張兮的點。
對于宗世等人的行為,在先前從宗勇不知道他已經(jīng)醒來前與宗世的交談張兮還算可以理解。
是為了兩位小姐的事情。
算是一個誤會。
心情他是可以理解的,只要他們這會兒放了他,讓一切回歸到正軌,張兮是可以既往不咎,當(dāng)成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過。
目前的情況,很明顯不是這樣。
提到了姚語,就是提到了他的逆鱗,在張兮的眼睛里有殺意泛起,他抬起頭,傾斜著,盯向上方的宗世,不大不小的聲音說道:“我勸你說話客氣一點,不要試圖激怒我。上一個這么跟我說話的人,叫黃馳!
這里面很安靜,是一個獨立的地牢。
便是張兮先前能夠聽見上面他們兩人交談的原因。
他沒有必要撕心裂肺,也沒有必要將聲音喊得太過于的大,他不需要表現(xiàn)的太過于緊張,他再也不是以前那個只能通過撕心裂肺來表達憤怒,像刺猬遇到威脅時豎起渾身的刺。
敢將主意打到他身邊的人身上,他會讓對方知道什么是代價。
宗世不在意的向下盯去,對上了張兮的眼神,有那么一刻,他的渾身汗毛竟不自覺的豎立起來:“你……”
這種害怕讓宗世感到了羞辱,他堂堂少校三星,放在照夜,放在整個陽輝都是可以說橫著走,走哪兒都應(yīng)該被尊重。
可就在那么一刻,他被一個年輕他很多,修為差他很多的小子的眼神給嚇住了。
就那么一刻,他感覺死亡離自己是那么的近。
大概是因為他調(diào)查過張兮,知道張兮曾經(jīng)與黃馳恩怨的大概,再到張兮短短通過幾年的時間就真的將黃馳給殺掉。
還有在張兮的眼里,有一種殺過很多人,不差多一個的麻木。
那種感覺,是經(jīng)歷過戰(zhàn)爭洗禮,從戰(zhàn)場上帶下來的。
“我想殺了他!
宗世沒有動唇的發(fā)聲道。
“不要再刺激他了,他,是瘋的!
宗勇側(cè)頭看了一眼宗世,再看向下面的張兮,這一刻,他終于對張兮正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