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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教?”

  段紅先的目光一凝,在聽到那個名字時,他的神情就變得比較不一樣起來。

  如張兮所料,神教與學(xué)院隱藏組織的做事風(fēng)格完全不同,并不是同一個所屬。

  神教,并不是學(xué)院的勢力。

  以神教的做事方式,誰給錢,就替誰賣命,替誰殺人,這是一種相當(dāng)削弱其中一方實力,讓某一家勢力突然崛起的行為。

  這與隱組織的初衷也不相同。

  隱組織的初衷是同時削弱五方的實力,讓他們哪一方,都無法有突出的實力。

  五大軍團(tuán)的軍團(tuán)長能夠走到今天,都是人精兒,花費(fèi)高額的金錢聘請神教,在他們的盤算中,讓神教做的事情,就會有能夠收獲到比花費(fèi)金錢的更多回報。

  為錢辦事兒,會受制于人,同時,很容易被抓住弱點(diǎn),從而被一鍋給端掉。

  “據(jù)我所知,神教的組織管理混亂,看似是陽輝的第一大殺手組織,但其管理混亂,很多殺手并沒有收益于神教,卻要處處受到神教的牽制,早已怨聲四起,敢怒不敢言!

  “如果,我們能夠斬了神教首領(lǐng),接替神教,不光可以直接一躍成為第一大殺手組織!

  提出這條建議,是比較冒險的。

  但張兮還是將其給提了出來。

  他知道,段紅先肯定會在意自己的那一段空白,就算自己不說,他會想辦法去調(diào)查,如果調(diào)查不到,他會進(jìn)行某種猜測,對自己保持懷疑。

  既然懷疑的事兒是肯定躲不過的,那他何必不試一試。

  從一開始與查小哥商量合伙的事情時,他就沒想過要自己去做這件事情。

  試探的約定,借用陽輝學(xué)院隱組織的手,去完成自己與查小哥的約定。

  能夠完成最好,若是不被接受,對他來說,也沒什么損失。

  況且,他并不完全信任查小哥跟厲智,什么話都是他們自己在說,會不會有什么陰謀?

  “你這,建議是怎么想出來的?”

  段紅先并沒有考慮是否接受張兮的建議,相比起接受建議,他更想知道,張兮為什么會突然提起神教。

  從他收集的有關(guān)于張兮的已知情報中,似乎還并沒有與神教之間的恩怨。

  作為一名經(jīng)驗豐富的老人,他怎么會看不出張兮提出這一條建議的額外原因。

  “其實,你那人,不是我殺的,是神教的人殺的,你那位,是為了保護(hù)我,死掉的!

  張兮只能真假參半的說了一個理由,為了讓他能夠有所查驗,將全部的假話里,摻入真話,“包括哪些埋伏在那邊的照夜軍團(tuán)士兵,我都沒有動手,過去,便已經(jīng)死掉了!

  “那他們,這不是在幫你么?”

  這一條信息,段紅先早就知道了,他已經(jīng)派人去過現(xiàn)場,回來的情報顯示,那些被殺掉的照夜士兵,其死狀,并不是張兮會用的手法。

  更多的,是殺人技巧,職業(yè)殺人技巧。

  那一位的尸首也在后面,在張兮回來的前一步,他們將尸首運(yùn)了回來。

  段紅先還沒來得及進(jìn)行研究。

  “對啊,他們,憑什么要幫我?我與五大軍團(tuán)唯一有淵源的,就是照夜軍團(tuán),而從黃馳事情后,你覺得照夜軍團(tuán)還會花錢幫我請神教的殺手么?”

  張兮點(diǎn)頭稱道,他故意表現(xiàn)的很認(rèn)真,很虔誠,然后,就很不自然,很假。

  但也正是這樣,他的態(tài)度,他的每一句話,也會更具迷惑性。

  在段紅先如此經(jīng)驗豐富閱歷厚實的老人面前,他的城府,其實并沒有多大的作用。

  與其跟他演戲,讓他猜測自己的真假,不如就表現(xiàn)的更假,更傻一點(diǎn),這樣,會更具迷惑性。

  “那我們一起研究研究,看看到底是不是神教的殺手所為。”

  太假的表情,讓段紅先也猜不透張兮到底在想些什么,一看就是假的表情,就真是假?是故意為之,還是為何?這還是第一次有毛頭小子在他身前這么賣弄。

  在這一時間,以他的閱歷,竟捉摸不透。

  真實,人在見到某樣會讓自己心虛事物的第一時間,那一閃而逝的微表情,是騙不了人的。

  大手一揮,一具擔(dān)架飛了出來,在擔(dān)架之上,蓋著一層白布。

  “嘔……”

  張兮在看到那白布的剎那,沒有忍住,嘔吐物從嘴中噴出,直接涂在了白布之上。

  不太能隔絕液體的白布被滲透,污穢之物往白布下的尸體滲了上去。

  “你干嘛!”

  段紅先往后退了一步。

  許久許久,他都沒有再親自動過手,偶爾動手,也不會沾染上自己的衣襟。

  在尸體出現(xiàn)時,他就全神貫注于張兮臉上,所以張兮那吐出來的是些什么東西,他也看得清清楚楚。

  他想過各種可能,緊張,心虛,又或者是強(qiáng)硬的掩飾,面無表情,不管是這些表情中的哪一種,都能讓他判斷出張兮是有問題的。

  然而,吐了,還是往尸體上吐了。

  這讓他始料未及。

  如果說張兮是一個初出茅廬,還沒見過鮮血的,吐,也好說。

  但他是么?

  能夠當(dāng)著那么多人的面兒,挑斷黃馳的手筋腳筋,在照夜軍團(tuán)里立下不小功勛,又參與了兩次行動,他,怎么可能會還在見到死人尸體時出現(xiàn)不良反應(yīng)。

  “不是,我只是想到了那些士兵。”張兮搖搖頭,掏出一張手帕擦拭了一下自己的嘴角。“抱歉,他們,死的太慘了,有的,是直接從這兒,往上,被劈成的兩半。”

  “太惡心了!

  “不,太殘忍了。”

  “對一個男人來說,這是一件相當(dāng),殘忍的事情,有的士兵年紀(jì)好小,可能連老婆都沒有過!

  “不僅這輩子不會有了,就連做鬼,也做不成男人!

  張兮刻意的向段紅先比劃了一下從兩腿之間,向上劈的情勢,從布料斷開,再由某物開始,向上劈裂。

  惡劣,十分的惡劣。

  對男人來說,這是一種極其痛苦且殘忍的死法。

  回來前,他就想到了某些可能會出現(xiàn)的情況,因此,他將這一具尸體,同樣以查小哥厲智會用的沙人方式,簡單的進(jìn)行了一種呈現(xiàn)。

  必然的,他一開始就動用了上尉修為,因此,他擊殺此人的致命一擊并不是查小哥他們的招式。

  這,就需要一點(diǎn)掩飾。

  嘔吐物,就是掩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