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才少尉的修為,強(qiáng)行沖刺第三層樓,不怕被壓成傻子么?”
于見作為中尉三星的修為,他貼切的感受過黃馳的修為,通過對黃馳的觀察來體驗(yàn)修行的方向,也真切的觀察過黃馳的無數(shù)次往上爬的感覺。
他跟著上了幾步階梯,看著張兮的吃力模樣,很容易便察覺出張兮根本就沒有中尉的實(shí)力,他是怎么到這二層樓的,無意可能是與黃馳一樣,擁有強(qiáng)大的精神力與毅力。
看他泛紅的雙眼,他與黃馳,說不定還真是不共戴天。
“我與他,不共戴天。”
“就這點(diǎn)禁制,別想壓住我!
張兮的兩句從牙縫中擠出的話,徹底的感染到了于見,他與黃馳都有在各自的軍團(tuán)中,身居要職。他們的進(jìn)步,意味著將來兩軍交鋒中會有一方敗北。
敗北的一方,就要付出生命的代價。
生命,不共戴天。
“好,我不會幫黃馳,但我,能幫你。”
于見低聲在自己的心里道了一句: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不管張兮與黃馳到底有什么仇,但既然他們是敵人,那在這一刻,他與他,都是不想黃馳上去。
聲音只能從牙縫中擠出,是因?yàn)閺堎飧杏X自己被空間里面無形的氣給擠壓的身子連嘴的張不開,要不是他的血脈強(qiáng)悍,他的骨骼經(jīng)過血脈的改造,就他的身體,恐怕早已經(jīng)被擠壓成了粉末。
低頭一看,他才走出了不到十步。
而黃馳,已經(jīng)邁出了最后一步。
難道,他離黃馳的距離,就要越來越遠(yuǎn)了么。
忽然,他感覺有一道弈力傳入了自己的身體里,緊接著,那些阻擋在他身體周圍的壓力,都不見了。
“我的修為可以勉強(qiáng)過二十五層,加上你不要命的拼勁兒,說不定……我能做的,只有這么多,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于見松開了搭在張兮身上的手,在極短的時間里,他將他的弈力全數(shù)灌輸于張兮的身體中。
在來自第二層,第三層的壓力擠壓中,張兮的身體不斷的在為了抵抗進(jìn)行著大消耗,因此當(dāng)有新的弈力灌輸進(jìn)來,不管進(jìn)入的弈力是否與他本身的修為匹配,他的身體都會選擇無條件的接收,再用這弈力來抵擋壓力。
弈力拿來就用,幾乎不用在身體里多做停留,因此不匹配修為的弈力進(jìn)入到張兮的身體里,也不會對他造成什么實(shí)質(zhì)上的大傷害。
“第二十步,第二十三步,第二十六步,第二十九步!睆堎獠挪还艿降资钦l給他的力量,他也沒有功夫管,他只是憋著一口氣,他也只能憋著這一口氣。
這口氣一旦松掉,他將徹底的垮掉。
他三步三步的向上跨越,他的體力快要到極限,連續(xù)跨三步的力氣,比他一步一步的跨越要省力不少,他將他每三步的增長,向著上方的黃馳大聲的吼了出來。
嘴張的不大,吼的聲音也不大,但撕心裂肺的發(fā)音,仿佛每一個音都帶著自殘的血音的咬字,一字一字的刺著黃馳的耳膜。
黃馳閉上眼睛,他已經(jīng)來到那扇大門的門前。
他的手,已經(jīng)抓上了那扇大門的門把手。
從已經(jīng)打開的門縫隙中,有無比新鮮的空氣吹拂而來,那是可以讓他忘記一切煩惱,可以讓他俯瞰一切煩惱的氣息,只要他拉開了這一扇門,他的一切煩惱,將消失無蹤,從此進(jìn)入一個新世界。
張兮的聲音,如同是夢魘,在他感受門內(nèi)的舒爽時,伴隨著一陣陣刺鼻的惡臭,如同傀儡尸一般,不斷的釋放著惡臭,在后面不停的追趕著他,纏著他,不愿意放過他。
建功立業(yè),戰(zhàn)爭,總是要建立在一些人的痛苦上。
強(qiáng)大的力量,可以讓自己有能力選擇到底是讓自己身邊的人痛苦,還是讓別人的身邊人痛苦。
沒有力量,他只能被迫看著自己身邊的人痛苦,淪為被欺負(fù),被蹂躪,被俘虜,被折磨,被辱殺的對象。
擁有力量,他將成為主宰戰(zhàn)局,掌握一切的一方,在他的隊(duì)伍中,他要戰(zhàn)無不勝,他的敵人,怎么處置,他說了算。
“新世界,我來了!啊啊啊啊。。!”
黃馳奮力的用力拉門,他嘶吼著,拼命著,他要掌握一切,他要擁有一切,他要永遠(yuǎn)的成為主宰別人命運(yùn)的一方。
他大聲呼喊著,以命為代價,搏這近在眼前的光輝。
門在他的拉扯下,縫隙越來越大,從里面?zhèn)鱽淼姆曳,越來越迷人,沁人心脾,那是讓他迷醉,讓他心曠神怡的空氣,他是屬于那一片地方的,他本就?yīng)該是生活在那一片地方,那屬于那一方,他屬于更強(qiáng)的領(lǐng)域。
他,要拉開那扇門。
吱呀——吱呀——
門在張兮的用力拉扯下,發(fā)出刺耳的聲響。
等等,張兮?
什么情況?
黃馳使勁閉上眼睛,再睜開。
不敢相信的又閉上眼睛,再睜開,面前這個是什么情況。
為什么在他的面前會出現(xiàn)一面鏡子,在鏡子中,有一個人在對面,他也正在拉著門。
不過,他是在從反方向拉門。
“你是誰,你為什么要關(guān)我的門!”
在張兮的用力下,那扇好不容易被他拉開到可以容半個人鉆過去的縫隙,被關(guān)上了不少。
黃馳向著他大聲質(zhì)問。
“你忘了我么?”
張兮看著他,低頭看向自己的胸口,嘲諷道:“你忘記了我,我可永遠(yuǎn)不會忘記你,或者說,我永遠(yuǎn)不會忘記你賜予在我胸口上的這道腳印!
在張兮的胸口,有一道沾滿泥土的腳印,從腳印的大小形狀,應(yīng)該是一只軍靴留下的。
在腳印中央,有一只照夜巨獸的圖案。
黃馳看著那熟悉而又陌生的腳印,疑惑著問,“你是誰?那是,我的腳印么?”
“看來你這一年的時間,欺負(fù)了不少人,也踩了不少人,所以才會忘了我,是吧?”
張兮伸了伸舌頭,將頭低了下去,再次抬頭,他的臉上全是傷,身上也是傷,鮮血,幾乎沾滿了他的全身,他的身體,也回到了一年多前時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