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天氣大晴
與天空一起放晴的,還有小魚的心情。
小魚一早便來到了林茉爾的家里,想借林茉爾的衣柜來一番華麗變身。心有靈犀似的,林茉爾今年為她準備的生日禮物,正好是一條漂亮的小裙子。
那牌子近幾年走出了國門,被某個外國大牌在紅毯上遛了遛,知名度提升的同時,價格也跟著水漲船高。正因如此,小魚之前念叨了好幾次要買,但思來想去,一直沒能下得了手。
想著這人馬上要結婚,又仗著自己手里有些積蓄,林茉爾大手一揮,直接跳過入門款給她買了某件禮服款。
小魚接過禮物的時候,忍不住鼻涕眼淚一把流,搞得林茉爾肩頭一陣濕潤。等她平復好心情,林茉爾把她往自己房間里推,說要幫她好好打扮一番。
化好妝梳好頭后,二人終于進入正題。小魚把裙子鋪在林茉爾床上看了好一會兒,才把裙子往身上套,邊套邊美滋滋地道:“你小子就等著吧!等我發(fā)達了,肯定少不了你的好處!
“得了吧你,這話從初中說到現(xiàn)在。可這么多年了,別說游艇了,我連個男模都沒見著!
“你又不缺男、”
小魚話還沒說完,便跟隨林茉爾的指揮大吸一口氣。林茉爾抓準時機,終于是把拉鏈給拉到了盡頭。
那裙子腰部剪裁極其貼合腰線,多一點肉塞不下,少一點肉撐不起,所以小魚只能吐泡泡似地呼吸。
她看著鏡子里的自己,一會兒摸摸胸前的立體蝴蝶結,一會兒側過身去看自己無中生有的胸部,嘴角一直就沒下來過。
“我這樣會不會太隆重了?”
開心沒多久,小魚忽然癟癟嘴。她怕自己這么在外頭走,會被別人說是丑小鴨裝天鵝,癩蛤蟆裝公主。結果林茉爾直接給她變出了個王冠來,還說她他媽的就是公主。
話糙感情不糙。
某人自然感動得一塌糊涂。
經過林茉爾之前的通風報信,小魚今天這生日party,是按照單身派對的規(guī)模準備的。地點是某個一晚上比酒店還貴的別墅民宿,里頭該有的設備都有,足夠大家玩上一整天。
踏進院子的那一刻,小魚的頭頂忽地下了陣禮花雨。林茉爾雖早有心理準備,卻還是被禮炮嚇得一激靈。
罪魁禍首楊澍看到這場景,別過身去捂嘴憋笑。
林茉爾聽到笑聲,立刻轉頭看向他。她本想惡狠狠地瞪他一眼,卻意外看到了藏在人群中的陳昭明。
陳昭明今天穿了件藍色斜條紋襯衫,一雙小臂在夕陽下,像是連絨毛都看得清楚。見他同她揮了揮手,她便也把手抬了起來。
這架勢把楊澍看得一愣一愣的。他順著林茉爾的目光偏頭,在看清陳昭明長相的瞬間表情一變。
林茉爾見陳昭明反應不對,才忽地想起某個關于陳家老大的傳聞。
陳老大不比弟弟,那是讀書讀書不行,做生意做生意也不行,是嶺城內外有名的小混子。楊澍兒時與他鬼混過一段時間,但高三突然洗心革面,沉淀一年后去了省城的警校,這在當時算得上是好去向。
可陳老大不知何為浪子回頭,不僅沒按老爸的安排上個大專,還整天仗著自家生意在嶺城橫行霸道,最后因為街頭斗毆打死了個人,到現(xiàn)在都還在牢里蹲著。
這人啊,聽說是楊澍親手抓的。
當然,這些事情都是同齡人間在傳。父輩們如何看,事實究竟如何,這一切還都是個問號。
最開始,林茉爾回想瞿姨為自己和陳昭明牽線的那個晚上,回想眾人當時臉上的表情與楊澍的反應,猜測事實大約并非外頭傳的那樣。只是二人現(xiàn)在的反應,又讓她有些不確定了。
“你們已經見過了?”
楊澍突然開口,一句話同時問了林茉爾和陳昭明兩人。
林茉爾隨即從腦海中抽離出來,看著他的眼睛道:“昨天兩家剛一起吃了飯!
“什么什么?”
不等楊澍反應,他身后又躥出個金毛小子。
那小子穿得像個大學生,行為舉止也像個愣頭青,說話時一驚一乍的,巴不得讓所有人都聽見。
“什么兩家一起吃了飯?誰和誰?”
趁其他人還沒聚到這里來,林茉爾轉身就要走,結果就聽見某人溫聲細語地開了口。
“我爸跟林伯伯關系好,他看林茉爾剛從外地回來,我也剛從國外回來,便攢了個局把兩家人湊一起吃個了飯。”
“什么鬼?!”
“嗯......”金毛小子的話音剛落,便又湊過來個戴黑框眼鏡的姑娘。她摸著下巴思考了一會兒,問:“這不就是相親嗎?”
“是哦!”
金毛小子聽完,一巴掌拍向了額頭。一道清脆無比的響聲在空中傳開,終于惹得其余人都把注意力放到了這幾人的身上。他看了看陳昭明,又看了看林茉爾,不管不顧地放聲道:
“這不就是相親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