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槐的心也要癢死了,面上不動聲色,坐在他一旁:“青青!
師幼青問:“干什么?”
薄槐不說話,低頭,呼吸亂得很隱蔽,在他唇邊印了個吻。
師幼青頓時仰頭。
薄槐沒忍住,又親了下,連他嘴里的甜味都搜刮走了。
“……”
師幼青暈乎乎看著他,覺得不對,轉(zhuǎn)念又覺得沒什么不對,上次在蝴蝶樂園的出口和薄槐親嘴后,這種事他就不覺得大驚小怪了,雖然每次感受還是很奇妙,但反應(yīng)就沒有薄槐現(xiàn)在這樣大。
薄槐身體都繃緊了,耳根酡紅,胸膛打鼓似的。
師幼青幾乎能聽到的他的心跳聲。
“對了!”師幼青眼睛一轉(zhuǎn),竟在這時候想起了正事,“王帆住在這里時,對人說過這里鬧鬼!
“……”薄槐盯著他,別過頭,深深吸了口氣。
“說是半夜聽到人說話,還有人摸自己腳……不過這房子我進(jìn)來前就被中介收拾過,如果有人作祟,不一定還有證據(jù)!睅熡浊嗲浦,繼續(xù)說,“而且今天你們也檢查過……”
白世界自然不可能鬧鬼,鬧鬼的只會是人。
想到師幼青要在這里住到副本結(jié)束,薄槐臉色沉了沉:“我再檢查一遍!
接著看了眼時間:“你先吃藥休息。”
折騰了半小時后,薄槐在衛(wèi)生間柜子下的縫隙找到了一本書。
師幼青拿到后一看,眉頭微跳:“鬼故事?”
薄槐:“嗯!
那書的封面就很驚悚,是個滿是血手印的房子,而封面上的書名則是《家里有人》。
得知就在衛(wèi)生間找到的,師幼青思索起來。
應(yīng)該是有人看書后,在放書的時候不小心將其掉縫隙里,而這個人或許是王帆,也或許是在王帆家住過的人。
目前只能猜測。
這本書的書名倒是和王帆家里鬧鬼的的傳言很貼合。
師幼青翻開看起來。
大致就是講述主角搬家后遇到種種恐怖的怪事,最后發(fā)現(xiàn)其實是做過的孽報應(yīng)到了自己的身上,其中半夜家里有人說話、有人摸腳的情節(jié)幾乎和王帆的鬧鬼經(jīng)歷一模一樣……這就有問題了。
這本書出版了十來年,不可能是他拿本人經(jīng)歷書寫。
洗完澡,師幼青還在想這件事,想著想著,浴室那邊水聲停了,不過半晌不見薄槐出來,他下床過去瞥了眼。
薄槐正在洗衣服。
“有洗衣機(jī)?”他一開口,里面專心搓衣服的男人猛地一頓,接著一動不動了。
有古怪,他邁步過去瞧,盡管薄槐極力遮擋,可還是看到了。
“你……”
饒是師幼青,臉也紅了。
薄槐唇線繃直:“我……我馬上就洗完了!”
師幼青點著頭,退出衛(wèi)生間。
回到床上,意識開始神游。在現(xiàn)實里,薄槐來后,幾乎全方面照顧著他的衣食起居,之前心思一直都在副本里,有時候發(fā)現(xiàn)內(nèi)褲被悄悄洗著晾曬后,也沒多想。
能猜到,可這和親眼看到還是不一樣的。
好像這樣已經(jīng)很久了,又好像才突然開始……他和薄槐,居然已經(jīng)這么親密了。
師幼青躺在床上,枕頭是薄槐特意從家里帶來的,說是這樣睡在哪兒都像是睡在家一樣。
枕頭上都是熟悉的氣息,打了個哈欠,那股剛剛開竅一點兒的思維,又緩緩合上了。
床頭柜上的手機(jī)震動一下。
師幼青拿起來看。
是白明朗發(fā)來的消息:
【其實今天哼的歌是我們樂隊的一首新歌,過兩天在xx大學(xué)附近的酒館有個演出,你要來看看嗎?】
師幼青回復(fù):
【樂隊啊……怪不得你唱歌這么好聽,當(dāng)然要去!】
發(fā)完,就見人物頁面白明朗那里又增加了5點好感值。
薄槐曬完衣服回臥室,就見師幼青已經(jīng)躺平了,青年懶乎乎道:“我這段時間要學(xué)學(xué)怎么拍人馬屁,白明朗好像喜歡這個。”
“……”手握成拳,又松開,薄槐幾步過去,半跪在床邊,禁不住把人摁住,盯著看,真想這么一直抓在手里……可還是放緩力道,上了床將師幼青攬住,開始借機(jī)踩郝天碩一腳,“這個任務(wù)應(yīng)該給郝天碩!
偏偏這時,手機(jī)鈴聲響了——就是郝天碩!
短短一秒,薄槐后悔又氣惱,后悔不該提那個名字,恨這人總是陰魂不散地干這種事!
師幼青接了電話:“怎么了?”
“陸玉澤出門了!”電話那邊的郝天碩興奮不已,“我剛親眼看到的,都這么晚了,他一個人出門,車都沒開!”
師幼青起身問:“往哪兒去了?”
郝天碩:“北邊,那邊沒什么店鋪,肯定不是買東西,而且那邊離地鐵也很遠(yuǎn)……”
師幼青知道他走不開,道:“我們跟去看看!
萬一是兇手查看尸體之類的情況,那他們就賺大了。
薄槐迅速換了衣服:“我去,你繼續(xù)……”
師幼青開始穿襪子:“我們一起,我也想看看。”
薄槐蹙眉一想,便沒再多說,把人放眼前盯著,總好過讓他單獨待著,于是幫他換了衣服,又加了個外套給人披上,一同出門。
走出公寓,保安室的郝天碩就沖他們瘋狂指著方向。
夜里冷,師幼青的手被緊緊牽著,走了沒幾步,薄槐就在路邊的自行車堆里找到了輛沒上鎖的車。
那車積了一層灰塵,顯然堆放很久了,但還能用,薄槐留下一張暫借的紙條,脫下自己的外套把車座擦干凈,扔了外套,一把摟著師幼青坐上去。
師幼青側(cè)坐在后座,有些質(zhì)疑:“這車還能騎嗎?”
“能,”說著,輕松跨上去,隨著叮的一聲,車子朝前沖去,薄槐往后看了眼,“青青,抱住我腰。”
“抱緊了,”師幼青計劃著陸玉澤步行的大概距離,“他這會兒應(yīng)該沒走太遠(yuǎn),你別騎太快!
“嗯!
陸玉澤確實一直在往前走,他們沒走多遠(yuǎn),就隔著一條街看到了男人的背影。
停靠好自行車,薄槐摸了下師幼青的手,有些涼,他捂了會兒,正好也等陸玉澤離得更遠(yuǎn)些,確定對方走到完全聽不到他們腳步聲的距離。
手焐熱了,牽著師幼青跟過去。
師幼青設(shè)想了無數(shù)情景,不管是不是他們草木皆兵,陸玉澤總也不會走太遠(yuǎn)。
不料想,對方還真就一直走著……到后面薄槐都背上了他,陸玉澤還沒停下腳步。
這時深夜十一點,他們已經(jīng)走出公寓很遠(yuǎn)了。
要不是陸玉澤期間接了個電話,師幼青都懷疑這人在夢游。
過來會兒,他們走到一處有著樹林的小道,路上連路燈都沒有,只能看到前方模糊的黑影。
薄槐箍緊師幼青的雙腿,每一步都很穩(wěn)。
即將走出樹林時,前面的黑影停了下來。
對方轉(zhuǎn)身前,薄槐及時躲到樹后。
師幼青手心都出了汗,放緩呼吸,便豎著耳朵聽動靜。
陸玉澤又接了一通電話,先前轉(zhuǎn)身只是累了,找了棵樹靠著。
萬籟俱靜,陸玉澤的聲音顯得格外突兀。
“別逼我了……我已經(jīng)按照你們的要求回來了,你們到底還想怎么樣?”有些哀傷,更多的卻是憤恨。
難道被誰威脅了?
師幼青這輩子都沒這么八卦過,凝神去聽,耳朵都貼上了樹皮。
薄槐怕樹皮刮到他耳朵,只好抽出一只手替他墊著。
“你要當(dāng)我是你兒子,就不要拿生病來威脅我!我不可能娶妻生子!”
……哦,原來是被家里逼婚了。
師幼青深表同意地對著一棵樹點頭,你最好說到做到,別害人。
“別逼我了——要不是你們,我……”幾近悲愴的聲音,再也說不下去,陸玉澤掛了電話。
師幼青低頭,和背著自己的薄槐對視,用眼神說話。
師幼青:他到底要干嘛?
薄槐:再看看。
師幼青:……你累嗎?
薄槐:不累。
前面終于傳來腳步聲,他們這才跟上。
這次沒走多久就到了一處河岸,師幼青都犯困了,剛要打呵欠,眼睛忽地被捂住,緊接著就聽到“撲通”一聲,原本站在河岸邊的男人不見了,只剩一堆衣服。
——跳河了!
師幼青急忙從薄槐背上下來,只是還沒上前,水里再次傳來聲響。
是暢快的呼吸聲。
薄槐斜過去一眼,嘴角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