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族長的通靈能力強大,整個呈古鎮(zhèn)的人都遠離了厄運,多年來別說兇殺之類的惡性案件,就連小偷小摸的盜竊案都沒再發(fā)生過,直至族長百歲后死去……
師幼青專心往下看。
書房里靜悄悄的。
“滋滋滋”,“滋滋滋”……
翻看族譜的手定住。
“滋滋滋……滋……滋滋……”
古怪的聲音有些卡頓,仍在繼續(xù)。
就在他背后。
捏著書頁,師幼青緩緩轉身。
起風了,窗外樹影微動。
聲音是從窗邊一臺破舊的錄音機里發(fā)出的,沒完沒了的噪音過后,突然開始唱起童謠:
“……來窗邊,我的寶貝,和我一起,”
“看看繁星,閃耀在海上!
“有兩顆小星星,他們玩躲貓貓,”
“和兩條小魚兒,遠在深海里,”
“兩只小青蛙,叫著:‘小潮,小潮,小潮’,”
“我看見一個親愛的寶貝,”
“他該睡覺了!1
空氣驟然冷了幾分。
師幼青緩緩后退,即將轉身時,一只蒼白的手按在他的肩膀上。
【?作者有話說】
1by《來窗邊》by鵝媽媽童謠。
第3章 故鄉(xiāng)(3)
◎“我不愿意。”師幼青說。◎
“誰讓你動我的東西?!還我!把族譜還給我!”
猛然靠近的臉猙獰得幾乎扭曲,師幼青甚至沒來得及說一句話,手中的族譜就被大發(fā)雷霆的房東奪走。
盡管被嚇得說不出話來,可在男人抱著族譜轉身離開之際,還是本能地跑過去去搶那本族譜。
——里面絕對有很重要的線索。
只是想要拿那本族譜,可搶奪間,脖頸也不知怎么就被對方勒住了!
那雙手像是干枯的藤蔓,幾乎要將他活活絞死。
“你想用它做那種事?想都別想!”男人兇惡的表情在他眼里無限放大。
師幼青搖頭,滿臉痛色,他說不出一句話來。
那雙手一點點收縮,是真的想把他殺死。
身體滑到地上,嘴巴無法發(fā)出聲音,只能用手努力敲擊地板……
一下,兩下,三下……
好在意識昏沉間,廊道的盡頭終于有人來了……
*
師幼青是在大廳醒來的。
他整個人都躺在沙發(fā)上,脖子異常酸痛,睜開眼后,一群人迅速圍了過來。
郭雅嵐遞過來一杯熱水:“你現(xiàn)在怎么樣?”
“沒事……”聲音變得沙啞,“是你們救了我?”
“我和雅嵐還有封彬在閣樓找線索時聽到咚咚咚的聲音,跑下來就看到那個房東在掐你,”于澤有些氣憤,“我們剛把他拉開,他就跑了,之后怎么都不出來。問都沒法問!”
不遠處,王棟焦灼地來回走動:“安全屋的npc怎么會殺人呢……不會吧?”
“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余一凡問他。
師幼青這會兒才完全想起書房里發(fā)生的一切,他看向最近的三人:“那本族譜還在不在?”
郭雅嵐:“你說的是房東手里抱著的那本臟兮兮的書?我們把他拉開后,他就抱著書跑了。”
封彬:“那本族譜怎么了?”
師幼青坐起來,脖子很不舒服,他喝了幾口水,仍然難受,只好拿出藥吞了一顆,語速很慢地將自己看到的都說了。
王棟聽完就罵了句臟話:“我知道了!一定是那個通靈的族長引發(fā)了詭異,所以鎮(zhèn)民們才會異化成那副鬼樣子!這個副本不會是讓我們尋找族長的葬身之地吧?”
封彬的關注點卻在別的地方:“你說書房的錄音機當時突然響了?”
“嗯!
“你動錄音機了?”
“沒,我聽到聲音才發(fā)現(xiàn)那里有個錄音機……”
“可是我們去的時候,書房什么聲音都沒有……”郭雅嵐后怕道,“難道安全屋有那個……”
封彬:“錄音機可以定時!
“定時……對啊,大概是房東搞的鬼,”盡管這么說,于澤的表情也有些緊張,他攥緊女朋友的手,“我們還是不要自己嚇自己了!
封彬繼續(xù)問:“那首童謠你還記得嗎?”
師幼青點點頭,將那首童謠完完整整的念了一遍。
“聽他說干嘛?誰知道有沒有移花接木?找原版!棋子的線索說不定就在里面!”王棟說著就轉身跑向二樓。
“這是去搶錄音機了。”于澤沒好氣道。
“記性還真好,”余一凡笑著端詳師幼青,“那種情況下,聽一遍就全記住了!
那首童謠并非《兩只老虎》一類的大眾童謠,詞也不算短,按理說在受驚的情況下突然聽到,頂多只記得一些大概意思,可師幼青卻像是背書一樣很順暢地念完了。
其他人聽余一凡這么一說,才反應過來這件事。
“哇,你該不會有那種過目不忘的本事吧?”郭雅嵐興奮了。
師幼青一怔,搖頭:“可能我小時候聽過吧!
說著,王棟已經(jīng)抱著錄音機飛快跑下來,看人圍過來,得意道:“這是我拿下來的,你們可別跟我搶!”
“……”
封彬沒管錄音機,轉身拿了一張紙,寫那首童謠。
余一凡是屋里經(jīng)驗最多的玩家,看王棟要在上面亂按,忍不住阻止:“你不會用就不要隨便按,真有線索也要被你毀了!”
王棟不敢得罪他:“你來?”
余一凡不客氣地接過錄音機,他里里外外檢查一遍,又嫻熟地按了上面的幾個按鈕,可錄音機始終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
師幼青在遠處摩挲著手里的保溫杯,低頭不語。
不多時,余一凡道:“這錄音機有電,但里面沒磁帶,也沒有任何錄音,不可能人為定時播放童謠!
“什么?”
“你是不是搞錯了?”
“不會搞錯,我家里以前就是賣這種電子產(chǎn)品的,也包括維修!
“這么說,還真撞鬼了?”
余一凡聳肩,過去看封彬抄寫的童謠,說:“如果和規(guī)則有關,里面可以聯(lián)想的規(guī)則太多了,且已知信息太少,也不能胡來。而且這里是安全屋,不是密室逃生,不可能有那么多規(guī)則,如果是棋子線索……怎么可能只有一個人能聽到呢?”
這句話的意思很明顯,進入游戲后,只有找到棋子才能離開,如果棋子的線索被一個玩家探尋到就自動報廢,若這個玩家不將線索說出來,或是說出線索前就出了事,豈不是全員團滅?那這一關不就只講運氣了?
“這個游戲可不會設置這樣的局面,它至少會給我們求生的希望,或許一開始將我們拉入這種鬼地方就是為了看著我們竭盡全力掙扎……”余一凡沉吟著說,“童謠里就算有線索,也不會是唯一的線索。”
于澤:“還是繼續(xù)分頭行動吧,有什么發(fā)現(xiàn)就到這里集合。”
余一凡贊成:“嗯,有些線索一個人可能看不出來,但一群人就不一定了。”說罷,瞥了王棟一樣,“大家不是競爭關系,找到棋子后也不會限制離開人數(shù),想活下去,希望大家都能好好合作!
“當誰不知道……”王棟臭著臉走了。
這棟小樓結構不算復雜,其余幾人分配了下區(qū)域,分開行動。
傍晚時分,大廳匯聚了五人。
余一凡問:“那新人呢?”
封彬:“閣樓!
王棟:“搜查個東西都這么慢吞吞的……”
封彬瞥向他。
王棟呵呵:“我就隨便一說……”
封彬又看向余一凡:“你手上捏的是什么?”
對方微頓,攤開掌心說:“我在一樓衛(wèi)生間的垃圾桶里發(fā)現(xiàn)了一顆藥丸,這種藥你們有誰見過?”
郭雅嵐、于澤和王棟上前仔細看了看,全部搖頭。
封彬瞥了那藥丸一眼:“房東的?”
“大概吧,等會兒再問問師幼青,”余一凡將藥丸塞進口袋,“說不定后面能用得上,你們呢?有別的發(fā)現(xiàn)嗎?”
幾人輪流著說出自己的所見和想法。
余一凡起初還有些興致,聽到后面發(fā)現(xiàn)都沒什么真東西,神情變得敷衍起來,過了會兒問一直不開口的封彬:“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