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階段并不是暴露齊晝這枚暗棋的時候。
周跡一死,必須讓齊晝順利接管審判軍的勢力。
還好那兩人立即想出了解決辦法,周跡與紀聞身形相似,身上又殘留著打斗的痕跡,是最適合偽裝成周跡的人選。
而齊晝就是那個與他演戲的對象,三人一合計,快速布置出周跡異變的假象。
最后借助異變后能量膨脹,將四周審判軍的尸體迅速“解決”。
每一環(huán)看似簡單,但紀聞從尹兆瞥過來的一瞬間,肢體便僵硬了,還好尹兆處于情緒之中并未發(fā)現(xiàn)異樣。
沈截云輕聲“嗯”了一聲,定定地看著齊晝隨著審判軍的人離開的背影。
心中卻沒有半點暢快的感覺,他腦海中不斷回憶著周跡臨死前與齊晝的對話。
看得出來齊晝那番話并不想讓他們知道,他充分尊重齊晝的隱私,從不逼迫他說不想說的話,但周跡的反應告訴他并沒有那么簡單。
如果這樣直接去問齊晝,他有預感齊晝不會說實話。
齊晝到底說了些什么……
沈截云“嘖”了一聲,久違煩躁的情緒包裹住了他。
還是找齊晝問個明白……
審判軍
齊晝與“周跡”的打斗雖然大半都是假的,但卻是實實在在被周跡傷到了,再次醒來之時,面前的景象有些模糊。
他眨了眨眼,視線從模糊變得清晰,耳邊規(guī)律的“嘀——嘀——”聲傳來。
齊晝坐起身來,閉上眼睛緩解眼前的眩暈,接著拔出身體上插上的各種氣管與導管。
在拔出的一瞬間,各種儀器發(fā)出了尖銳的爆鳴,他皺了皺眉,看著儀器上開始跌宕起伏變換的紅色線條。
走廊上立即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幾位穿著白大褂的異能者闖了進來,見齊晝擅自拔掉了身上的儀器,面上浮現(xiàn)出擔心與不悅。
“齊將領,您的身體傷得很嚴重,請配合我們治療!
“沒事。”齊晝拔出身上剩下的導管,穿上衣服正要離開醫(yī)務室。
醫(yī)生卻將他攔在了面前,同時快速低聲道:“周指揮異變,審判軍發(fā)生了嘩變,如今是尹兆全權(quán)管理審判軍,您要是現(xiàn)在出去,恐怕尹兆的人......”
醫(yī)生目光中閃過一絲憤懣,齊晝的身體千瘡百孔,關鍵時期是他引走了周跡的注意力,為了整個審判軍作出了這樣巨大的犧牲,反倒是尹兆......
他眼神堅定起來,心想一定要治好齊晝。
“放心,我們大多數(shù)異能者都是站在您這邊的,只是迫于尹兆的權(quán)利,您只有先將身體養(yǎng)好才能與他對抗。
見醫(yī)生如此激動,齊晝不禁莞爾,他這樣著急地離開治療室,就是害怕身體的異樣被暴露,沒想到反而被誤以為是和周跡戰(zhàn)斗導致的傷......
他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虛,不過這樣也好,反而還給他正大光明治療的機會了。
齊晝默默點了點頭,借著這個機會先養(yǎng)一養(yǎng)身體也不錯。
剛準備躺下,治療室突然進來一位異能者,神色驚慌,說話也有些語無倫次。
“齊指揮......哦不齊將領,尹指揮要求馬上見您!
尹指揮......齊晝抽了抽嘴角,不愧是最為相像的父子二人,前者剛死,后者便迫不及待地接替了他的位置,真是半點傷心的樣子都沒有。
“我知道了。”該來的還是要來的,遲早要去面對。尹兆的這個位置,坐不長久。
他穿好衣服,慢慢扣上扣子,拿起外套走出了治療室。
一路上無數(shù)異能者對他投以感激的眼神,又迫于尹兆的威嚴只敢隱晦地表露幾眼。
他正色,敲了敲指揮室的門,未等里面的人應答,齊晝便徑直而入。
“誰教你這樣沒規(guī)矩的?”一聲陰惻惻的聲音從上方傳來。
齊晝抬頭,尹兆坐在指揮的位置之上,眼神中充滿著惡意,恍然無益一般把玩這手上的物件。
那是周跡的拐杖,同時也是總指揮的象征。
“如今你可真是風光啊。”齊晝冷眼諷刺道,“總指揮要是知道這位子還沒涼,就有人迫不及待地坐上去了一定會倍感‘欣慰’吧。”
尹兆滿不在乎地笑了一聲:“誰有本事誰坐這個位置,你一個病秧子怎么能擔起審判軍的重任呢?”
“就怕有人即使當了總指揮,也沒令多少人真正信服,無聊且幼稚的把戲!
齊晝冷笑一聲,轉(zhuǎn)身就要走。尹兆特意將他找來,恐怕不只是為了炫耀,
果不其然,還未等他離開幾步,尹兆便有些不耐地開口:“等等!
“聯(lián)盟軍的總指揮想要見總指揮一面!
說完尹兆頓了頓,極其不情愿地開口:“怎么辦?”
齊晝神色微變,周跡死亡的消息如今被審判軍死死瞞住,外人半點消息都不知道。要是暴露了周跡死亡的消息,江逢恐怕第一個除掉的就是審判軍。
尹兆也想到了這點,因此才會與齊晝短暫聯(lián)手度過這次危機。
還算有點腦子,齊晝心中莫名松了一口氣,如果尹兆前去獨自面對江逢,一定會被看出破綻。
齊晝思索片刻,淡淡道:“我有辦法,我去應付他!
齊晝推開餐廳的門,進入的一瞬間,一道異能便徹底隔絕了周圍的視線,將若有若無的窺伺隔絕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