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到底只有一個人,在把宗教裁判所里的重要物品搜刮了一遍,又把人地表建筑給拆了后,辛潞就玩起了游擊戰(zhàn)。
辛潞不肯離開宗教裁判所,一是幫助同伴拖住天音教的部分高手,二是他想救出被關(guān)在裁判所地下黑牢中的囚犯。
他去看了那些囚犯,是真慘。
有時候人類對同類的殘忍度真的能超越普通人類的想象極限。
辛潞把負責(zé)刑求、故意折磨人的獄卒和審問者都解決了,但里面的人他救不出來。
他也不敢隨便離去,有他牽制裁判所的高手,天音教人也空不開手去轉(zhuǎn)移黑牢里的人。
目前為止,天音教徒都以為黑牢里的那些囚犯都被建筑廢墟給壓在了地底下。
辛潞不能讓他們發(fā)現(xiàn)那些囚犯都還活著的事實。
當辛潞就要把能量和精神力補充符用完時,他向秦耳求救了。
“快來救人!”
“來了~”
秦耳靠定位符出現(xiàn)在辛潞身邊。
“人在哪里?”
“都在廢墟下面,這邊有一條通道下去。你快去把里面的人都帶走,我再把上面的人拖延一段時間!
“好!給我三分鐘!
三分鐘是用來打開牢門的時間。
秦小猴從辛潞特意給他留下的狹小縫隙通道里躥進地底黑牢,只要看到活人就先往八洲星空間里塞。
因為空間足夠大,秦小猴把不同地方帶進來的人全都隔開收容。
而且空間受他控制,只要他不想那些被隔離的人離開某段區(qū)域,那些人就無法離開。
有些囚犯身體情況很糟糕,好些人就只剩下一口氣。
秦小猴沒有一一救助,等把黑牢里幾百號人全都塞進空間后,才對他們集體施展了一個救治術(shù)。
輕傷的人當場痊愈,重傷的人雖然沒能痊愈,但也都續(xù)上了活氣。
具體治療,秦小猴打算等回去后再一一處理。
而且這些人也需要甄別。天音教裁判所雖然不干人事,也不代表它抓捕刑求的人都是好人。
這些囚犯被轉(zhuǎn)移地點時還有些懵,等看到白光落在他們身上,發(fā)現(xiàn)身上傷勢好轉(zhuǎn)許多,好些人臉上都露出了疑似正在做夢的表情。
秦耳轉(zhuǎn)移了一些飲用水和食物過去,又隨便丟了句“你們被解救了,具體情況等下有人會和你們解釋”,然后就不再管這些人。
這些囚犯中有不少冷靜睿智的人,雖然他們中還有不少人在懷疑這是不是天音教裁判所的新把戲,但他們還是活動起來,身體好的幫助身體不好的,年輕的幫助年老的。
囚犯中有人想要搶奪食水,被其他人合揍。
最后食水被集中起來,由幾個人共同給其他人分發(fā)。
秦耳見這些囚犯情況還算穩(wěn)定,在黑牢中又轉(zhuǎn)了一圈,確保沒有遺漏……有一扇很隱蔽的鐵門竟然位于地下監(jiān)控室內(nèi)部。
還非常隱秘地藏在了一個柜子后面。
如果不是秦耳感知到里面?zhèn)鱽硇┪⑸鷼夂蛷姶笤箽,他還發(fā)現(xiàn)不了這間密室。
秦耳看到鐵門上的密碼鎖,直接暴力摧毀機關(guān)。
剛打開鐵門,一股強大到快要形成實質(zhì)的怨氣就撲面而來。
這間密室并不大,里面只有二十平不到,幾條粗大鎖鏈把一個怪物掛在密室當中。
說這個囚犯是怪物,是因為他完全沒有人形,他的四肢全都消失,只剩下一個軀干,他的頭顱則 異常變形,就像是被割了長鼻子和大耳朵的大象腦袋。
怪物感覺到有人進入密室,竟然抬起了頭。
秦小猴在心中嘆息,對方的眼睛也被挖掉,只剩下兩個黑洞。
不管這人是誰,把他關(guān)在這里的人一定對其恨到了極點,才會用這種方法折磨人,偏又不讓人干脆死去,就這么拖著,讓這人活著的每一天都在受罪。
“啊……”怪物張開嘴,似乎想要說什么。
但他的舌頭也沒了,讓他無法說出完整字句。
秦耳眼看他答應(yīng)辛潞的三分鐘就要超過,也沒多問,手一揮,就切斷鎖鏈,把這個懸掛在密室囚牢中的怪物轉(zhuǎn)移進八洲星空間。
秦耳給這怪物單獨辟了一塊地,沒讓他和其他囚犯待在一塊。
三分鐘到,秦耳閃身出現(xiàn)在辛潞身邊,跳到他肩膀上,“撤退!”
辛潞很想抓住秦小猴,但他剛伸出手,就和秦耳一起位移,來到城外集合點。
然后秦耳沒有多留,只說去幫其他人撤退就迅速離開。
辛潞抓了個空,嘖了一聲,坐到地上開始運功恢復(fù)。
秦耳回到永安港,把拉著天音教徒放風(fēng)箏的江戟也給轉(zhuǎn)移到城外。
江戟只來得及跟他交代了兩句:“天音教總教堂的后院有很多年齡不大的圣子圣女,那些孩子全都集中在一起生活,有人照顧,看著似乎還不錯,但我總覺得有點不對勁。你要是來得及,就把那些孩子也帶出來!
“收到!”余音裊裊,秦小猴已經(jīng)跑遠。
秦耳趕到天音教總教堂時正好看到天音教徒正在用車輛轉(zhuǎn)移那些圣子圣女。
江戟放火很有數(shù),他只燒毀了代表天音形象的天音教堂,并沒有動后面的居住區(qū)和小庫房。
天音教徒大概是覺得這里已經(jīng)不保險,或者是怕暴露出什么,發(fā)現(xiàn)糾纏他們的人消失后,就派出車輛開始轉(zhuǎn)移財富和人手。
“天殺的異教徒!他們竟然把儲藏室搬空了!”穿著金邊紅袍,一看地位就很高的天音教徒氣得破口大罵。
實際上被搬空的不是儲藏室,而是天音教總教堂的藏寶室。
這里擺放著還沒有來得及上交給圣主的若干寶物和天音教在永安港和其他地方搜刮積累的大量財物。
這里面光是貴重金屬就超過上萬斤。就算找支隊伍來搬運,也要搬好久。
還有經(jīng)過大災(zāi)變后留下的古董上百件。大災(zāi)變過后,古董百不存一,能留下的都是寶貝中的寶貝,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很值錢,等以后人類社會變得更安穩(wěn),這些古董就都是傳世之寶!
其他還有異生物身上的零部件,全都是帶有異能作用的寶貝。
這些價值無法用金錢計算的寶貝如今全都消失,負責(zé)總教堂的天音教大主教不止是心疼到極點,更恐懼到極點。他要怎么和圣主交代?
如果盜走寶物的賊徒現(xiàn)在能出現(xiàn)在他眼前,大主教能撲上去,親自把對方給撕成碎片!
秦小猴坐在卡車頂部,就看著那些天音教徒把教堂居住區(qū)的圣子圣女全都轉(zhuǎn)移出來,包括財物和一些貴重家具等。
等所有孩子都進入卡車后,秦耳在幾輛卡車上蹦了兩下,連車帶人一起收了。
“車呢?人呢?”負責(zé)轉(zhuǎn)移的天音教徒轉(zhuǎn)身就發(fā)現(xiàn)五輛卡車全都沒了!
那可是五輛貨運卡車!
怎么可能說沒就沒?
負責(zé)轉(zhuǎn)移的天音教徒急得心臟爆裂,在花了十來分鐘確定五輛卡車是真的消失,既沒有被轉(zhuǎn)入地下,也沒有被吊入天空,附近街道也不見蹤影后,他只能把消息匯報上去。
真的不想去。
該天音教徒腿腳顫抖,表情如喪考妣,但他不去又不行。其他人見情形不妙,能跑的全都跑了,一副忙著做事的樣子,偏偏轉(zhuǎn)移的事又是他負責(zé)。
大主教聽說裝著圣子圣女以及剩余財物的五輛卡車在幾十人的注視下就那么憑空消失,再也忍不住地拍死了來匯報的人。
晚上二十三點差五分。
永安港無數(shù)家庭,不知有多少人在緊張等待。
所有打算離開的人不管信不信,全都做好了準備,他們都在自己的手腕或脖頸上系上了紅巾。
有些找不到紅巾的就用其他紅色物品代替,緊急時刻,紅褲衩也被拿來使用。
這些人全都時刻注意著門外動靜,如果這是天音教用來把不聽話者一網(wǎng)打盡的手段,在天音教上門抓人時,他們也能及時把身上的紅巾藏起來或毀掉。
因為通知說每個人都能攜帶一個26寸的行李箱,幾乎所有人都準備了一個箱子或大背包,把能帶的重要物品全都帶上。
有人不相信他們真的能被安全接走,打算靠自己的力量闖出永安港。
正好今天永安港內(nèi)大亂,也許這是一個很好的突破時機。
原本街上到處都是巡邏的警察和士兵,整個城市都被戒嚴。
但被焚燒的天音教教堂、被搬空的倉庫、被攻擊的天音教高層……這些層出不窮的事件把城市里的警察和士兵不斷吸引過去。
好多人都在等待二十三點到來,他們深信那個時間點肯定是全城最亂的時候。
因為在正常人想來,想要接走這么多人,那肯定需要相當人手和車輛闖入城中。
二十三點整。
所有系著紅巾的人家家中全都出現(xiàn)了一條手指粗的藤蔓或樹根?
很多人都被嚇了一大跳。
同一時刻,這些人的手機也都收到了一條區(qū)域網(wǎng)消息:樹根會卷上你們,不要抵抗。
這時候已經(jīng)不容猶豫,真正猶豫不決的人這會兒連紅巾都沒有系上。
秦小榕發(fā)動無數(shù)樹根,卷住人和行李箱,就往地底拉。
這是它的天賦能力,可以帶著獵物在土壤中穿行。
進入玄門后,秦耳還根據(jù)它的天賦能力,教了它土系和木系術(shù)法。秦小榕現(xiàn)在掌握最好的就是遁地術(shù)。
秦小榕拉人,秦耳就在地底負責(zé)收人。
這些被拉入地底的人還沒來得及恐懼,就感覺到自己又換了一個地方,還是一個光色朦朧的廣闊天地,腳底全都是黃沙,有些電線桿和殘留建筑的頂部從黃沙里冒出來。
說來好笑,很多家庭并不是一家人全都想離開永安港,所以就出現(xiàn)一家子有的人從自己房間里消失,其他人還不知道的情況。
但也有家人猶豫,沒系紅巾,然后發(fā)現(xiàn)系上紅巾的家人突然被一根藤蔓卷住,被拉扯入地板消失不見。有人見此趕忙系上紅巾,但等了又等,也不見有誰來接他們,不禁后悔不已。
但也有人慶幸,總覺得自己留下才是明智的,跟隨不明生物離開的人才是自找死路。
“不得了了!異植闖入城市,把人給抓走了!”這是不明情況,但偶爾看見榕樹根卷走人現(xiàn)場的永安港人。
還有些人發(fā)現(xiàn)家人消失,竟然向天音教主動舉報:“他們肯定是跟隨異教徒走了!這些人背叛了我圣教!”
更多的是發(fā)現(xiàn)家人朋友失蹤,但什么都不敢說的人。他們害怕天音教把今天動亂算到那些失蹤者頭上,進而在找不到那些失蹤者和搗亂者時,把他們拉去抵罪或拷問。
秦耳浮在城市半空,撓撓耳朵:“再幫你們一把,看你們各自運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