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不用回頭,依舊可以感覺的出他的同桌此時正睡的香甜,整個人縮在白色的羽絨被中,頭頂可愛的貓耳一只軟趴在枕頭上另一只歪在頭發(fā)里,整個人像只小奶貓一樣翻著肚皮,無害的想讓人把最好的東西送到他面前去。
沈淮修抬頭看向窗外,落雨發(fā)出的滴答聲,莫名的讓人覺得有些悅耳。
掃了眼立在桌上的鬧鐘,沈淮修將練習冊收起來放回書架上,勾起掛在床頭的白藍校服出了寢室。
容殊這一覺睡的很沉,睜開眼睛時還有些恍惚,翻身在枕頭上蹭了蹭,才掀開被子準備下床,下意識去尋找另一個人身影,卻發(fā)現(xiàn)下面空空蕩蕩,沈淮修不見了蹤影。
掃了眼桌子,那上面也被收拾的干干凈凈。
容殊晃蕩了下垂落的小腿,不怎么開心的抿了下唇,翻身跳下,聽見身后傳來開門的咔噠聲。
下一秒,原本消失在寢室里的人出現(xiàn)在門口,手上提著兩份飯。
看見他站在下面,alpha眼中帶了點驚訝:“吵醒你了?”
“你出去買飯了?”
兩個人的聲音同時響起,落音后都有些意外,容殊笑起來,跟在他后面:“外面還下雨呢,你怎么不叫醒我和你一起!”
沈淮修將東西放到桌上,身上沾了雨水的校服脫下掛在一旁:“外面的雨不是很大,我去擦下頭發(fā)!
“好!比菔馍砩系你y色浴衣,因為剛剛睡覺的緣故,散開大半,他卻仿佛沒感覺似的,嘴角噙著笑,將桌上的飯打開。
沈淮修出來后,就看見容殊背對著他站著,身上的浴衣垂落一半,露出瘦弱好看的肩膀,目光移開走過去:“衣服開了,不冷嗎?”
容殊聞言側頭去看他,就見身后的alpha垂眸眼尾修長且輪廓清晰,是一個不笑時冷,笑起來很暖的眼型。
伸手將垂落的浴衣穿好:“不冷呀,房間里的空調溫度剛好!
桌上是兩份叉燒飯,外加一份章魚燒,容殊將章魚燒分了一半到沈淮修碗中。
沈淮修來不及阻止,看著碗中的章魚燒:“這個是給你……”
“給我買的嘛?”容殊有點受寵若驚接下他后半句話,見沈淮修點頭,眼中笑容更盛,“謝謝,但一份我吃不了,我們倆一人一半剛好呀!”
沈淮修聞言沒有在說什么,只是向來冷硬的心弦被輕輕撥動了下,容殊拉開椅子過來坐在他旁邊。
“唔,這個叉燒飯還挺好吃的!
沈淮修認可的點頭:“嗯!
容殊眼中帶笑的去看他,注意到他體恤頸邊被雨水浸濕,下意識伸手想指給他,結果在即將觸碰到的瞬間,低頭吃飯的alpha猛得抬手握住了他的手腕,速度很快,讓原本就沒防備的容殊來不及躲開,就被抓住了。
力氣有些大,容殊不是很適應的蹙起眉頭,四目相對,容殊眼中帶著慌亂:“你衣服這個地方濕了,我只是想告訴你,不是要做什么!”
握在掌心里的手腕纖細又柔軟,來不及控制做出的本能反應,讓沈淮修有些后悔,松開手的瞬間,注意到對方手腕上留下的紅色指印,在白皙的皮膚上顯得格外刺眼,明明并沒有用很大的力氣。
“對不起,我……”
“沒關系呀,是我在你沒注意的時候伸手的!比菔鉀]讓他把話說全,笑著揉了一把酸痛的手腕,心里卻全然沒有面上那么平靜,如果不是時常需要警惕一些事情,不會有這樣的本能反應。
他能想象得出來,如果沈淮修轉過頭看見的不是他,那一下子足以將他手腕掰折。
將他揉搓手腕的舉動收入眼中:“我有藥,擦一下吧。”
“不用了,也不是很疼,一會就好了!
容殊活動了下手腕,確實沒覺得有多疼,就是看起來確實有點嚇人。
沈淮修沒說話,站起來走到柜子旁,從里面掏出一個黑包,打開后翻出一瓶噴霧。
容殊眼睛一直跟著他,注意到他包中裝著的東西,眼底泛起一抹異樣,只是在沈淮修轉身后,一切又恢復了正常。
沒讓沈淮修開口,容殊就乖乖將胳膊送到他面前。
沈淮修薄唇輕抿,即便看起來樣子和之前沒什么不同,但容殊依舊能感覺到眼前的alpha,在自責。
他都還沒裝可憐呢,眼前的alpha自己就受不了了,到讓他有些不好演了。
“你這個東西噴上疼不疼?”容殊嘴上問著,手卻沒有躲。
“不疼,但會有點涼,忍一下吧!彼f完這句話后,又迅速補了一句,“抱歉!
還沒明白他為什么道歉,手腕就再次被抓住,這一次alpha很溫柔,帶著麝香味道的噴霧噴出,沾染肌膚的那一刻,確實帶著點涼涼的感覺。
將容殊的手腕噴了一圈,沈淮修松開手:“可以推一下,好的會快點。”
“推一下,是這樣嗎?”容殊不怎么明白的試著搓了一下手腕上的紅痕。
沈淮修見狀眉頭微微蹙起:“我?guī)湍惆!?br />
“好呀。”聽見他這句話,容殊立刻高興的把手伸過去,原本以為他會拒絕的沈淮修,看著伸到自己面前的纖細手腕,眸色漸沉。
第九章
握在掌心中的手腕纖細柔軟,像是上好的絲絨,只能輕輕觸碰珍惜呵護。
容殊趴著椅背,下巴墊在另一只胳膊上,黑眸微微上抬,看著alpha溫柔的幫著他推開手上的噴霧。
早就見識過他的溫柔,只是沒想到這份溫柔會這么快落在自己身上。
唇邊的笑紋漸深,被沈淮修細致揉搓的手腕,不知是藥油的作用還是心理作用,被觸碰過的地方發(fā)著燙,存在感強烈的像是馬上能在他胸口上開出朵花來。
五分鐘之后沈淮修松開手:“好了!
容殊收回胳膊試著動了動手腕,眼睛亮起來:“是好了很多,謝謝!
“不必謝。”沈淮修說完轉身去洗手,容殊看著手腕上的抓痕,雖然噴了藥又推了半天,還是能看清楚留在上面的指痕。
如果指痕變成吻·痕的話……嘿,那就棒極了呀!
吃過午飯,抬頭就見窗外的烏云散開,溫暖的陽光重新獲得了天空的掌控權,將萬物鍍上溫柔的金色。
容殊換了身衣服從浴室出來時,沈淮修已經(jīng)收拾好東西,看他一眼:“走嗎?”
“走呀!比菔庑χ焓止催^掛在一旁的藍白色聯(lián)邦一中校服和沈淮修一起從寢室出來。
中午回寢室午休的人不少,看到他們倆一前一后下樓,不禁多看一眼。
兩人身材高挑,即便容殊不如沈淮修高,身材卻依舊修長好看,兩人身上都穿著一中藍白色校服,但放眼望過去卻讓有一種t臺的感覺。
走在一群相似衣服的人群中,依舊是最靚的兩只崽。
更不要說兩人走在一起,一冷一熱,五官一個漂亮一個高冷,回頭率不要太高。
從寢室樓出來,就聞到一股雨后青草的自然味道,容殊舒服的瞇了瞇眼睛,忍不住牽起唇角看了眼身旁的alpha:“雖然下雨的時候有點討厭,但雨過天晴也不錯。”
沈淮修眸色一暖:“嗯!
即便貼吧上關于沈淮修的那個帖子已經(jīng)被管理員刪除,但大部分人都已經(jīng)看到,看見兩人一前一后的從寢室出來,又一起回了班級。
一路上收獲了頗多的注意力。
陳景放在桌上的手機嗡嗡響著,下意識拿起來點開,就見聯(lián)邦一中校友群,瘋了似的上推消息——
「我剛看見校草和校霸一起從寢室樓出來,他們倆關系怎么那么好?」
「話說校草是不是沒看見貼吧那個帖子,不然他怎么還和校霸一起,他真的不怕?」
「校草怎么可能不知道,今天早上我還聽見許殊懟兩個背后討論沈的人呢,應該就是單純的無所謂吧!」
「說真的我現(xiàn)在對許有點失望,他和什么人走在一起不好,非要和沈這種人玩在一起,他圖什么呀?」
「話說上面那些人,沈干那些事情的時候你們是親眼看見了還是親身經(jīng)歷的當事人,不是的話能不能別造謠了,造謠沒成本,全靠一張嘴是不是!」
「我聽說今天高二三班老師,在他們班直接說不讓他們同學討論這件事情,他是想維護沈,怎么想的?」
「雖然我不是高二三班的學生,但我覺得他們老師真是干了件人事,上面那些人嘴臉是真的丑!」
「給沈洗的是不是都是北校區(qū)同學,你們既然覺得沈是無辜的,怎么不用真身說話?」
「樓上你原型是不是沙雕,所以一開口才會這么沙雕,你既然覺得沈做了那些事,你到是拿出證據(jù)啊,沒錘你說個杰寶,耍什么流氓?」
「……沙雕,沙雕做錯了什么,沙雕又被侮辱!」
「樓上別演了,咱們學校沒有鳥族!」
……
容殊和沈淮修一進班級,喧鬧的教室瞬間像是按了暫停鍵一般,安靜了一瞬,但很快就又若無其事的恢復自然,大家都克制去看兩人,但事實上所有的關注都集中在兩人身上。
兩人仿佛對這詭異的氣氛沒什么感覺似的自然的回到座位,陳景看著容殊過來,下意識將手機扣過來,小動作剛好被容殊留意到,惹的容殊在他旁邊駐足,食指和中指并在一起敲敲他的桌面:“藏什么東西呢,陳景同學?”
陳景:“……”
嘆了口氣,將手機屏幕點開發(fā)舉到容殊眼前:“自己看吧。”
容殊伸手接過,就站在陳景桌邊,刷了下聯(lián)邦一中校友群的聊天記錄,神色看起來有些晦澀不明。
陳景看著他用自己手機啪啪按了幾下之后從校服兜里掏出自己手機,隨后還回來,轉身回了座位,下意識轉過身道:“你要做什么?”
他這聲音問出口,沈淮修抬眸看過來。
容殊沒有回答,只是垂眸落在手機上,手指快速動作著,不一會陳景手機就震了下。
狐疑的看了眼容殊,轉頭拿起來點開,就見容殊在群里頂著真身說了一句話——
容殊:上面將替沈淮修說話的人按頭北校區(qū),來我用真身說話,你看我是哪個校區(qū)的,以后沒有南北校區(qū)望周知!
原本消息不斷刷新的校友群,瞬間變的鴉雀無聲,仿佛卡屏了一般,半天沒有人說話。
陳景只覺得頭皮發(fā)麻,心里大叫著,瘋了瘋了!
手指卻迅速取消了匿名,將名字改成高二三班陳景,跟在容殊身后發(fā)了消息:眼見不一定為真耳聽也不一定為實,沒聽沒見希望你們能做個有原則有底線的人,別像基因一樣存有缺陷!
發(fā)完這句話之后,陳景嘆了口氣,我也瘋了!
容殊輕笑一聲,伸手拍拍他的肩膀:“陳景同學晚上放學別走。”
陳景轉頭幽怨的看他一眼:“如果以后有人堵我你要記得保護我,老子這次犧牲有點大!”
“好說,好說,到時候我們聘校霸保護!闭f完看向沈淮修,挑挑眉,“就是不知道請一次大佬需要多少出場費!
即便不明白兩人做了什么,但多少能感覺出來,兩人應該為他做了什么事,沈淮修的心口泛起酥麻的異樣,這樣的感覺有些陌生,似乎從合校之后,遇見容殊開始,就處處被這個人維護著。
“免費!
“這么好,你就不怕我們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容殊挑著眉,黑眸滿是戲謔。
“沒事,惹了誰都沒關系,我在不用怕!盿lpha聲音低沉可靠,明明這句話里沒有什么動聽的詞匯,卻撩人心弦。
容殊聞言臉上露出燦爛的笑:“那我就沒什么可怕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