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歌,來,這兒坐。; 符姐姐今日也同以往不一樣,穿的有些奢華,尤其是肩上的披帛,狐裘做的,與弘冀哥哥送予我的那條很像。想到這兒,我的腦子里閃過當時的片段,金陵秦淮的湖邊,那位老婆婆該還在做荷燈吧,燒了荷燈果是靈驗的,他與我之間的那段緣分終成了灰燼。
“傾歌。”
我木木地站著,直到符姐姐再請我過去,這才意識被關(guān)注了的自己有些失禮,微微福了下身子,朝她行禮。; 她則立刻免禮招呼我坐下。
周遭的人,都是這么陌生,我定睛地看了又看,好冷漠的宴席,尤其是離我不遠處的一個女人,櫻唇杏眼,顧盼神飛間,流露著敵意,我并不陌生,在宋嫣然的眼中,我也曾捕捉到這樣的神色。
或許,她,亦或是她們,都不曾把我當做真正的家人吧?就若我一樣,我也不把她們當做自己人,只是礙于符姐姐的好意與盛情,我才坐了下來。
“母后,宗訓(xùn)餓了。; 宗訓(xùn)?我這才現(xiàn)在符姐姐身旁坐著一個孩子,長得很漂亮,圓圓的臉蛋兒,褐色的眸子一看便知他是誰的孩子。
心滴著血,努力地抑制自己的傷痛,扯出笑,看那孩子。
“你去問下張公公,圣上什么時候過來?”符姐姐開了口,身后的婢女剛要走,又被喚住,她低低道:“說傾歌小姐已在這兒了!
“是,娘娘!
“母后,母后,宗訓(xùn)餓了!
那孩子捂了捂肚子,嘟起小嘴問了起來。我朝他看,雖然心里依舊疼,可卻又忍不住。這是他的孩子,這兒都是他的女人,而我,什么都不是,在某一刻,我涌上過自卑,而這自卑感愈地強烈,甚至帶出了淚花。直到柴宗訓(xùn)不知何時跑到了我跟前,拽拽我的袖子,說道:“姐姐,姐姐!
我聽得幾聲暗笑,不知從哪里來。符姐姐已與柴宗訓(xùn)說道:“喊惠妃姨娘!
“母后”
他又拽了拽我的衣袖,很是好奇地琢磨起我的樣子來,我不禁伸手,微顫地去摸他的額頭。
他的兒子。
一個過去只存在在我印象中的人,當他真實地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時,我竟不知該如何面對他。
“皇后娘娘!蹦浅鋈サ逆九亓寺牉戦w,與符姐姐繼續(xù)稟道:“圣上出宮,還,還沒回來。”
“出宮?”符姐姐的眉目一蹙,往我這兒看來,一雙雙的眼睛更是朝我看來,我緊張地躲避。
他是去找我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