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名字頗是有趣,我撲哧一下笑出了聲,廊那頭卻是一句埋怨:“我這才離開多大會兒的功夫,你就到處宣揚起這惡俗的綽號來!
來人穿了一件青白色束身長袍,膚白唇紅,卻有點女相,瞧他的模樣,我倒是猜出了七八分為什么凝霜要喊他劉小花了。
“你本就叫這名字嘛,劉小花,劉小花!
“我叫劉瀟樺,不叫劉小花,早知道你這么麻煩,當初就不救你了,”叫做劉瀟樺的男子朝凝霜撇唇,回頭與我道:“在下劉瀟樺。”
“呵呵”“你管他叫劉小花就成。”
“喂,你怎么這么下我的面子?”劉瀟樺與凝霜兩人鬧騰了起來,我夾在其中一點都不覺得煩,反而覺得很有趣。
“對了,你們知曉書房在哪兒么?我想去趟書房!
“我領你去。”
兩人這會兒倒是異口同聲了,我掩嘴笑了笑,劉瀟樺自是再添了句:“你還是去看看那藥煎好了沒?”
“不是說大夫就該差人的!
凝霜哼唧了一聲,我方才意識,原來面前的男子是大夫,那想來就是為我診治的大夫,微欠身子,便謝道:“這兩日多謝了劉大夫。”
“哎,我可受不起這大禮。你是匡義的朋友,自然就是我們的朋友!彼Ψ鲎∥遥c我道,繼而又叨叨了起來:“匡義一早就出門了,也不知去干嗎,說是要晚些回來。哦,對了,臨走前還使喚我要燒一桌好菜!
他攤手,好似很委屈的樣子,我不由笑了起來,說道:“劉公子不但醫(yī)術好,廚藝竟也有所長!
“傾歌姑娘見笑了!
凝霜與劉瀟樺都稱我傾歌,想是匡義不愿意他們知曉我的身份,這樣也好,被人知曉了我是大唐逃出來的郡主,除卻尷尬與危險外,還會為大唐皇室遭來非議,雖然我并不真正屬于那兒。
想到此,我想起遙遙在淮北的齊王,記得他臨走時告訴我,他會回到金陵為我祝生辰,可不知我貿然地離開金陵,他會不會已經(jīng)焦急的厲害,那鬢白的發(fā)是不是又添了很多銀絲?
雖然,他知道我終有一日為以各種形式的犧牲來換取大唐的命運,就若讖語中所言“此女救唐”一般,但他卻有他的不舍,畢竟,他把我真的當做了自己的女兒,試問,又有哪個父親會把自己的女兒當做一個犧牲品呢?
也許,他焦急過。
也許,他難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