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和陌生的男人睡在一個被窩,整晚我都沒有好好地入眠,只是怕他冷著,時不時地摸他額上有沒有發(fā)燙,幸而,宮里的金瘡藥效果好,且他被我的身子裹的暖和,待到拂曉的時候,他的面色已好了不少。
只是,垂重的眼皮下,彼此間的目光微微透著尷尬,我下意識地整了下褻衣道:“這金瘡藥很好,只要過了幾個時辰不起燒熱就無事了,但休養(yǎng)還是必要的,我一會兒讓她們做些糕點送些湯來,你吃些喝些,會好的快!
“我,我不能在這兒久留,早晚會連累你!
我搖搖頭低聲道:“沒事,再怎么說我也是郡主,他們不會把我怎樣?說來我們也挺有緣的,小時候遇到過,過年的時候遇到,現(xiàn)在還能遇到!
“傾歌!
他看我,圭璧般的面容煞是好看,我微微一怔道:“怎么了?”
“沒,只想謝謝你!
“謝我干什么?”我將被子上的衣裳拿了起來,上頭并未沾有血跡,倒是褥子上落了些血,他的衣服自然也是染了斑斑血跡。
不過,女人掩飾這事兒分外方便,大不了就是稱月信來,一定也就無事。
我把他藏在了床幔里頭,自個兒下了榻,才發(fā)現(xiàn)手腕的血痕牽痛了起來,光顧著昨日拿金瘡藥,自己都沒有好好地涂上。
隨意地灑了些,剩下大半瓶子讓他好好地藏起來,我這才出了寢處讓秋水給備些早膳。秋水與冬梅夏荷等人早已在外頭等候我的差遣,平日的我一般都睡的有些晚,故而,她們挺是驚愕我為何起得如此早,慌措間,秋水問我傷的事兒,我道她們自己月信提早來了,故而,今日不想有人打擾,取些補血的湯與糕點來便可。
這樣一來,我終是可以讓他吃些東西。
他邊吃邊看著我,那目色好似帶著模糊的熟悉,冷不防被糕點噎著,我忙舀上口湯送予他唇間,口中道:“慢點,別光顧著看我嘛!
“你疼么?”
“我?哦”下意識地看看手腕,我又傻傻搖頭道:“不疼。你還是顧著自己,多吃些,然后,我們從長計議,如何送你出宮!
“你為什么不問我這個細作怎得跑這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