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抿唇看向別處,他悄然地走了開來,直到腳步就要消失的剎那,我突然道:“你們什么時(shí)候成親?”
“半月之后!
這么快,他這么快就要娶宋嫣然了么?半月,半月之后,他就是有妻子的人了,半月之后,我就要開始無盡的等待,等來的究竟是什么,我都未嘗知曉。五年,我能等得了五年么?五年,他能讓我等五年么?
弘冀哥哥。
他走了,那背影依舊卓然翩翩,只是,燭影斑駁地落上,將他玉般的形象打得破碎,模模糊糊地,我守著木匣與蚱蜢。
大哥哥,你一定有個(gè)很漂亮的妻子,能告訴我,你幸福么?
大哥哥,我想做弘冀哥哥的妻子,可我做不了,所以,我不幸福。
你能把你的幸福給我些么?哪怕就一點(diǎn)點(diǎn)都好?
大哥哥,我好難受,好難受。
大哥哥,你能抱抱我么?
大哥哥
夜色朦朧,我的夢卻是清晰,那是一片風(fēng)吹草低見牛羊的地方,若毯的阡陌,我睡在一個(gè)穿著白衣的男子懷里,我看不到他的面容,可卻能感到他的存在,他是誰?我?guī)追靥а廴タ此,都被他用手遮過了長睫。
是大哥哥么?
你是大哥哥么?
如果是,我不希望夢醒,因?yàn)槲蚁胱屇愣啾乙粫?huì)兒,哪怕一小會(huì)兒,我都會(huì)滿足。
弘冀哥哥的喜堂設(shè)在了皇宮,如此亦是顯示大唐皇室的圣威,無論宋氏或是其他權(quán)臣手頭的權(quán)利有多大,他們都無法逾越過皇帝的君威。這些日子,所有的宮人都在忙碌弘冀哥哥的婚事,而心苑外的走廊亦被同樣掛上了紅色綢帶,仿似時(shí)刻地提醒我,弘冀哥哥要納妃了,而那個(gè)妃子卻不是我。
刺眼的紅色在我的面前飄舞,就如蟒蛇吐信般讓人難受,我想要尋塊能讓自己忘記這無關(guān)乎這喜事的地方,可卻是萬般的難。
“郡主,您要心里覺得不舒服就去周府吧!鼻锼谝慌耘c我說話,我愣了些許,往外頭看了眼,道:“到哪兒都是一樣的,只要我在金陵,在大唐,就能看到這紅色!
“郡主,您這幾日清瘦了很多,若是讓齊王知曉了,怕是要怪罪奴婢們!
“父王他去淮北了,弘冀哥哥納妃的事,他是不回來的。如果我也能去淮北,或許,或許就不會(huì)知道這件事了,不是么?”
“咕咕”
小八哥突然叫了起來,我喂了些食與它,它吃的歡快,如果我能和它一樣無憂無慮就好了。雖然它還不會(huì)說話,但它卻是開心的。
“這兒怎么一點(diǎn)兒都沒有喜色呢?你們郡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