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王啞啞的聲音回蕩在我的耳畔,他不舍地攬我入懷,低低道:“如瑾,父王一直都當(dāng)你是親女兒!
“如瑾知道!
我知道,他與我就若親父女,生不若養(yǎng),這么多年來,生身父親究竟是誰,長得何樣,我早已忘卻,面前這個兩鬢鬢白的中年男子才是我的父親,無論他是否是唐國的齊王,他都是扎根在我心里的父親。
血,濃于水,或也不過如此。
轉(zhuǎn)眼兩日,齊王出征淮北,逸灃亦跟著齊王前往淮北,因為過去幾個月逸灃與從謙之間互相形影不離,待到逸灃要走,兩人便哭得厲害,本來,大家都不覺著這臨時的分別有多難受,但硬是讓這兩小子哭得低落了不少心緒。
不知是不是小八哥也感到了孩子們的難過,他們送與我的小八哥竟開口說起話來:“再會,再會。”
我看著逸灃摸著小八哥,從謙又在旁抽泣,我將小八哥給了逸灃道:“帶著它去吧,往后教它說話,將來帶回來的時候,講給從謙聽!
“嗯,謝謝姐姐!
孩子們總是更容易哄,望著齊王與逸灃離去時擺手的模樣,我的心驀地一陣痛,一種似刀割的感覺重重的襲來。
“不好了,不好了!
忽而,秋水跑至我的身畔,上氣不接下氣道:“郡主,不好了!
“什么事慌慌張張的?還滿口不好不好的,你不知道今日父王要去淮北么?有什么不好的?”
手里拿著逸灃塞入的花兒,我怪起了秋水,臨別的時候最怕這種忌諱的話。她這么一說,加之被孩子適才的淚鬧騰了心,情緒添了不寧。
“燕王殿下要納宋嫣然為妃了。”
“什,什么?”
炫色的花兒展著它美麗的笑顏,只是剎那瞬間,從我忽而松開的手中散了下來,落在冰冷的青磚上,碎裂地仿若我的心,在毫無準(zhǔn)備的情況下被架起后摔碎,我不敢相信,我不愿相信,我不能相信。
不,不會的,不會的。
弘冀哥哥,你不會娶宋嫣然的,你絕對不會娶宋嫣然的,你喜歡的是我,是我,不是么?
你的心里只有我,只有我才對,宋嫣然,你最不在意的女人,怎么可能是她呢?弘冀哥哥,我說的對么?我說的對么?
遲滯在原地,我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不相信這可譏的消息。
“如瑾姐姐,你別哭,別哭呀!
從謙拉著我的衣角,搖曳著讓我不要哭。我哭了么?我哭了
淚水,肆意地涌了出來,迷蒙了我的雙目,消息,若刀一樣慢慢地隔開我的心房,將里頭的期冀挖了出來,肆意地任那鮮紅的血流淌。
“大皇兄是壞蛋,欺負(fù)如瑾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