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斌@異的神色閃過他好看的臉龐,短短的字含在口中說的很輕,韓通見我喊他,不滿地咳了聲離開了屋子。
“醒了?是,是被我們吵醒的?”
“大哥哥。”
他偶爾露出的慌措立刻上了些寬慰的笑容,唇角微微揚(yáng)起,道:“早些休息了,剛都是大哥哥不好,吵了你!
“大哥哥,我不想做你的媳婦兒,我只想做你的小妹妹,這樣就可以一直跟著你!
說話的時(shí)候,我并不笑,因?yàn)檫@是一件非常嚴(yán)肅的事,我想告訴他,他不能違背自己的諾言,我不是他的累贅,更不想做他的媳婦兒。他本想笑,只是笑意終是因?yàn)槲业膰?yán)肅而凝成了冰花。
“別聽他們亂說!
“大哥哥,別把我送人家,好不好?”
鼻子突然酸酸的,我乞憐地望他。手亦從被子里逃了出來,拉住他,他立刻將目光移向我的手,幫我再次整好被子:“傾歌,大哥哥行軍打仗,拼的都是命,隨時(shí)隨地都可能死。你跟著大哥哥會(huì)很危險(xiǎn),我會(huì)替你找個(gè)好地方安頓下來。待到”
“你說過替我找娘,找小寶的,你騙我,騙我”
他騙我,他真的騙我,淚止不住地奪出了眼眶,我不期許他為我做什么,可他不能將我拋棄。
“傾歌,別哭了,大哥哥會(huì)來看你。”
他替我擦著眼淚,我卻狠狠地推了他,雖然我的力道根本動(dòng)不了他一點(diǎn),但我憤恨的眼神卻是如炬般燃在濕濕的眸中。
“傾歌!
我一把拉起被褥蓋住了腦袋,隔著黑黑的被,憤憤地噴著氣。我不想看見他。歉意的目色,溫柔的面容,我不要看到,一定不要看到。
他又喊了兩聲“傾歌”坐我炕旁好一會(huì)兒后才離開,我蒙在被子里哭,第一次他把我從雪堆里抱起,小心翼翼地替我換藥,騎馬帶我去山坡,親手為我做了碗好吃的面,在廢舊的屋子里為我搭軟軟的稻草炕頭。這一幕幕反復(fù)地出現(xiàn)在我面前,可是溫暖的一切很久就會(huì)突然消失,這些日子的短暫快樂,也會(huì)隨之淹沒,就如這被子里一樣,黑黑的,再也見不到點(diǎn)光。
接著兩日,我都沒有再和他說過一句話,他來看過我兩次,只是每一次,我都憤憤地鼓著嘴,不去理會(huì)他。
直到三天后,他穿著一襲黑色衣袍朝我走來,就若他一直這么走入這屋子一般,只是我心里突然怦怦地跳。我有個(gè)念頭,那便是我心悸很久的那一刻真正到來了,想要說些什么,終是被他搶了先。
“傾歌,這件襖是大哥哥讓人做的,穿上看看合不合適?”
“大哥哥不要傾歌了!
眼睛有些模模糊糊的,他好看的樣子似乎揉在了一團(tuán)氤氳中,不再清晰。耳朵熱熱的,我能聽到他和我說的話語:“傾歌,大哥哥要做很多很多事,大哥哥不想連累你。離這里約五十里的地方有座慈源寺,大哥哥一會(huì)兒送你去。”
“大哥哥不要傾歌了!
“傾歌,大哥哥答應(yīng)你,往后,往后大哥哥打完仗來看你!
他想要替我換襖,我不伸手,也不配合,只是由著他艱難地替我穿。他剛替我穿上,我撲過去,抓住他的手臂狠狠地咬了下去。
作者題外話:究竟大哥哥有沒有把傾歌送走呢?
他究竟是什么身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