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的一名導師對上蒼風御的視線,他有些尷尬的笑了下,跟他示意了下,就離開了。
蒼風御收起視線,面無表情看著門外站著的男人,緩緩道:“睡一晚就習慣了,上將還是回去吧。”
男人垂著眼沉默,瞧著情緒很是低沉。
馮老教授接到院長的通知就臨時趕到了蒼導師所在的住處,大概這里居住的都是導師,路過的導師紛紛跟馮老教授打招呼,言語里很是熱情。
可此刻的馮老教授壓根就沒有時間跟他們嘮嗑,匆匆趕到蒼風御所在的宿舍樓層,赫然看見了蒼風御住處門口站著的身影。
縱使他沒有見過弒烈軍團的上將。
可也能憑著他的模樣確定這個人的身份。
馮老教授抖擻著胡須,情緒熱情的將目光鎖定在司邢身上,表達自己的歉意,“司上將,先前被我們疏忽了,我現(xiàn)在就帶你去你所在的住處!
說罷,他又跟蒼風御說了聲謝謝,誤以為是對方?jīng)]有去處,是蒼風御收留了司邢。
司邢一聲不吭的看著蒼風御。
蒼風御有所刻意避開他的視線,看向馮老教授,對他點了點頭,淡道:“麻煩了!
“不麻煩,怎么會麻煩!
由他親自來接弒烈軍團的上將他高興都還來不及,胡子邋遢的馮老教授看向旁邊站著的男人,試探的詢問,“司上將,我們走吧?”
司邢斂眼,將手從門框上松開:“我知道了!
馮老教授不明白,可蒼風御心里清楚,他的那句話是跟自己說的。
蒼風御站在門口沒有動,看著司邢離開的背影,直至那抹身影完全從她的視線里消失,她才緩緩將視線收起來,將門關(guān)上,揉了揉發(fā)疼的穴口。
再等等。
給她點時間。
司邢走出了導師宿舍公寓,他望著臨近傍晚的天色,冷峻的兩眉擰著少許的不耐煩,看著給他帶路的馮朔,“我住的地方在哪!
馮老教授給他帶路,一邊解釋道:“您的身份特殊,院方給您安排在學院西院的獨立住處里,那里安保強,不會有人打擾到您,很適合您住在那里!
司邢皺著眉:“蒼風御為什么不住在那!
馮老教授稍愣了下,回答道:“司上將說的是,蒼教授現(xiàn)在的確不適合住在導師公寓里,他升職太快,許多人包括我在內(nèi)都沒有想到他會用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就升到了教授的職務(wù),
而且研究院那邊的事還沒有解決……不過司上將不用擔心,院方那邊應(yīng)該也已經(jīng)安排蒼教授的住處了。”
司邢兩條眉皺的更緊了,腳步停下來,沉聲道:“將他安排跟我一起,我不放心他一個人!
這個人竟然擔心蒼風御。
聽見男人的那番話,馮老教授愣了好一會兒,他之前就聽說弒烈軍團上將跟蒼風御關(guān)系不錯,沒想到竟會好到這種程度。
不過院方那邊的確有打算讓蒼風御去學院西院那邊住,一來蒼風御的身份現(xiàn)在不同于往日,讓他在導師公寓里住著的確委屈了他。
二來,研究院那幾個老家伙的事還沒有解決,讓蒼風御住在那可以免去不必要的麻煩,相當于是學院對他進行全方面保護。
即便司邢不說,他們也已經(jīng)考慮到了,馮老教授點頭,答應(yīng)了他的要求:“我會跟院長說明情況的!
司邢皺著眉看他:“研究院是怎么回事?”
蒼風御進入小世界,直接進入休眠狀態(tài),為了確保到點準時醒來,她提前定了時間。
小世界眾生靈察覺到四周天地靈氣同時朝一個方向匯聚,這種情況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發(fā)生了。
他們從各自的地方冒出來,望向同一個方向,眼里不禁流露出擔憂,大人這是受傷了么?
一望無際的天河里,龐大的身影浮出水面,巨魚凝重地望著某個方向,喃喃自語:“難道是那邊已經(jīng)找到大人的位置了么!
如果是那樣的話。
就真的麻煩了。
外界跟這里始終有時間差,蒼風御醒來的時候外界也才過去了一個晚上,她回到房間,就聽見了門外敲門的動靜。
然而。
蒼風御并不覺得意外,無奈的笑了下,在衛(wèi)浴里隨便收拾了下,就走過去開門。
能來這里找蒼風御的,除了司邢還能是誰,她打開門就進了房間:“抱歉,睡得太熟沒聽見!
她能感覺到背后有目光盯著她看。
卻跟沒有察覺一樣,走到廚房給自己泡了壺茶,男人走進來關(guān)上門,將飯盒提到客廳桌子上放下:“我給你做了飯,趁熱吃。”
蒼風御端著茶杯走過來,司邢揚眉看他:“你沒有說過不讓我來找你的話!
不知道是他鉆了空子還是蒼風御刻意沒吭聲。
蒼風御頷首“恩”了一聲,將茶杯給到他的手里,茶還熱乎著,冒著熱霧。
司邢緊繃著的面容松動,他低頭將飯盒擰開,一系列的動作都顯得那么的細心。
蒼風御坐在旁邊的沙發(fā)上,問他:“你要在這待多久?”
司邢將竹筷給他,一邊道:“我聽院方那邊的說學院還有半個月不到的時間就要放假了,我等你在學院的工作忙完,跟我一起回去!
他看著蒼風御在吃他做的飯,心里滿足,又說道,“學院本該在一個月前就放假了,推遲了一個多月才放假,留給這屆學生的時間不多。”
蒼風御點頭,將嘴里嚼著的食物咽下去,平靜道,“留給這個世界的時間的確不多了!
司邢帶的飯菜都是很合蒼風御胃口的,蒼風御將他送過來的飯菜吃干凈,拿到廚房去清洗。
學院的公寓雖然設(shè)施全面,但并沒有蒼風御之前在軍營里見過的洗碗機,她卷起兩邊的衣袖,抬頭見司邢朝這邊走過來,搖頭:“不用,我來洗!
只是洗碗又不是做飯。
很容易上手。
她又不是不會。
司邢在旁邊看著她將飯盒洗完,抓住她的手,拿著手帕將她的手仔細擦干凈,斂眼問他:“這三天學生放假,你打算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