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人守在老爺子身邊,遲疑沒有說話。
他其實想說,魏家并非是為了公子而活,也可以是為了魏家而活著,為了魏家的將來而活。
男人默不作聲的出現(xiàn)在蒼風御的身邊,那高大的身影站著,根本很難不被人忽視。
那男人臉上雖然面無表情,可心里面揣摩不定,有些緊張,“魏家的人找你!
他黑沉的眸子看著,似乎想通過青年臉上的表情看出什么究竟來,“你會走么。”
蒼風御對上他的視線,隨后移開,說道:“魏家還有我沒完成的事,我會離開一趟!
司邢似乎沒有聽見青年的前半句話,只有那“離開”兩個字始終縈繞在他腦海里揮之不去。
還是要回去。
要離開軍團。
……離開他了么。
司邢薄唇抿著,黑沉的眸子看著他,身體朝他靠近,低沉的嗓音略帶著有些啞,“為什么要離開,不是說……不生我氣了么,你是在騙我?”
蒼風御不知道為什么會在男人那雙眼里看出了一絲委屈,但她不明白她離開跟騙他兩者之間有什么聯(lián)系。
蒼風御到底是有些疑惑,甚至是連心底那異樣的情緒都忘了,挑眉看著他,少許無奈地問:“我何時騙過你了?”
“上將,你有點蠻不講道理啊!
她看著男人那張硬朗冷峻的臉,有些嘆息。
司邢似乎擺明了就是不肯放蒼風御走,就是想聽蒼風御同意不走的話,連同聲音都變得硬氣堅決,“你怎么說我都接受,但你不能走!
青年那張清冷的臉上略有些愣,她笑了下,唇角淡淡,“我現(xiàn)在也是學(xué)院的教授,我總得回學(xué)院教課吧?”
司邢心里遲疑,退讓了一步:“……那學(xué)院可以,但魏家不可以!”
如果說軍團跟魏家有仇她倒也能理解,蒼風御雙手握著保溫杯,有所思地開口道:“我查過資料,記得軍團和魏家并沒有過接觸,為什么單單魏家不可以。”
“你明明都那么累了,為什么還要去魏家,我是怕你忙不過來……”
男人因為心虛聲音越來越小,直到看著青年的表情,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臉色嚴肅,連忙打消青年不可能的幻象,“但你想在軍團革職想都不想要!”
要不是怕青年會生氣,他甚至都想讓他辭去學(xué)院的工作,專心留在軍團里哪也不要去。
讓青年去學(xué)院就已經(jīng)是他的忍耐極限了,如果青年去了魏家,那他從半個月的等待就要變成無期限,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再見著蒼導(dǎo)師一面,最主要的是,他還沒有追上蒼導(dǎo)師!
他才不要!
“我何時說過要革職了。”
蒼風御像是明白了男人為什么無緣無故鬧脾氣的原因,無奈解釋道,“我只是要去一趟魏家,并不是要留在那邊。”
司邢傻傻杵著,那張硬朗的臉上看著有些不自然的紅,欲蓋彌彰地掩唇咳聲:“……真的?”
“真的,”蒼風御收起視線,倒沒有看見男人轉(zhuǎn)瞬即逝帶過的不自然,說道,“魏家不應(yīng)該因為我成為他們心里的枷鎖,魏家該為自己而活!
司邢表情嚴肅地點了下頭:“你說的沒錯!
這本該聽著沒什么,可男人又道,“魏家是該為自己而活了,都那么大的人了還跟個兩三歲追著人要糖吃的孩子似的,一點都不穩(wěn)重!”
動了動唇又沒有說出來話的蒼風御:“……”
別處,還在傷感的老爺子突然打了聲噴嚏,他旁邊守著的仆人連忙從輪椅下面取出薄毯,蓋在老爺子的腿上,擔憂著說道:“老爺,你身子骨弱了,可別凍感冒了!
老爺子心里也覺得奇怪,看了眼仆人:“那神源雖然沒能讓我的雙腿恢復(fù),但我感覺我的身體比以前硬朗了很多!
仆人心里也知道,但還是叮囑了聲:“老爺還是防著點,可別真凍感冒了!
老爺子不說話了,他蓋著薄毯,看著另一邊,正是蒼風御所在的方向,瞇著眼盯著他身邊的那個男人,心里的氣就上來了,咬著牙說道:
“這個家伙到底給公子吃了什么迷魂湯藥,留在弒烈軍團有什么好的,隨時隨地都是戰(zhàn)場,你看看,都是些粗糙大老爺們,這幫人怎么可能會照顧好公子!
聽著老爺子罵罵咧咧的仆人:“……”您想讓公子留在魏家就直說。
老者嘟嘟囔囔罵了老半天,等他心里舒坦了,也冷靜了下來,低聲對仆人說道:“回去幫我去查弒烈軍團的那位,我擔心他會對公子不利。”
仆人點頭,目光看向公子身邊的男人,表情有那么片刻出現(xiàn)了一絲疑惑。
這個男人的身份始終是個謎。
說起來他們知道弒烈軍團的時候,也才是近幾年前的事,有人去查那位的消息,竟是一絲一毫都沒查出來。
魏家跟弒烈軍團不熟,之間也沒有任何的利益交易,便也只是聽聽,并沒有查過此人。
這人就好像是突然出現(xiàn)的。
仆人心里古怪,回去后的確有必要去查查那人的消息了,但愿不會像其他人那樣一無所獲。
之前去爭奪神源的人陸續(xù)都回來了,到底都是各兩大勢力的強者,行動能力速度都很快。
其他勢力都還在為了爭奪光源柱混戰(zhàn)不休,已經(jīng)恢復(fù)肉身的歷練者居多。
弒烈軍團和魏家既然都已經(jīng)恢復(fù)了肉身,那就沒必要再繼續(xù)留在這里了。
自他們走了后。
附近的各大勢力強者臉上才流露出古怪之色,弒烈軍團和魏家竟然走了?
難道他們不想得到光源的力量?
那可真是可惜了。
有人并不在意。
結(jié)果兩個勢力離開不久后,這里出事了。
爭奪光源柱想要將它占為己有的幾個人灼燒感突然蔓延全身,他們連痛苦都來不及喊,直接當著眾人的面爆體而亡!
鮮血濺了一地。
更甚至是濺到了其他人身上。
更是嚇得他們面色一白,不知所措。
難怪弒烈軍團和魏家沒有跟他們爭奪光源,原來他們早就知道自身不能吸取第二次光源,否則就會爆體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