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風(fēng)御轉(zhuǎn)過身看著四周,對著空曠之地抿開唇淡道:“追了這么久,道友也該出來了吧。”
草叢窸窸窣窣。
一個身影忽然從青年身后出現(xiàn),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抓住他手里的那柄劍。
卻被他手里的那柄劍震開。
那人退開數(shù)步迅速穩(wěn)住身形,他看了一眼自己還在發(fā)顫的手指,緩緩握緊拳,灼熱地盯著青年手里的長劍,喃喃自語:“仙靈之器……不愧是靈器之上的武器!
蒼風(fēng)御沉默了一會,轉(zhuǎn)過身平靜地看著他,將握著劍的那條手臂抬起來。
“想要,就來拿!
那人絲毫不敢大意,晃了晃手指關(guān)節(jié),后腳猛地發(fā)力,朝青年手里的那柄劍抓去,同時的剎那聲音傳到他的耳邊:
“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這個世界的人是無法煉制出仙靈之器的。”
蒼風(fēng)御面色不改,而她手里的那柄劍卻未曾讓他觸及半分,尤其是在話音剛落的瞬間,她抬腿將他踹在地上,骨頭斷裂的聲音在這空蕩的四周里顯得很清晰。
那人倏忽化為龐大的身軀,上覆著一層堅硬的鱗片,額頭長著兩個小角,身軀長達(dá)三丈有余。
若是旁人見了定然以為這是一條龍!
而那青年眸底絲毫不見任何波瀾,蹲下來將他體內(nèi)的圓物取了出來,細(xì)長白皙的手指沾了血淋淋的血液,倒有種別樣的美感。
空蕩的四周忽然傳來樹枝咯噔的聲音,眼看著都藏不住了,那幾個人都紛紛探了出來,笑容掩蓋不了的尷尬。
而在他們的身后。
那個男人也走了出來。
“真是好巧啊蒼導(dǎo)師,我們又見面了!”
井翊訕笑了幾聲,朝青年揮了揮手,余光卻始終往那條龍軀身上瞟,心里癢癢著想要過去看看。
也不知道那青年有沒有聽見,自始至終都沒有往他們那邊的方向去看,起身就要走,根本沒有留下來的打算。
那男人走過去的時候,還順帶囑咐他們將那頭龐大的龍軀帶上,由于自身的儲物袋不夠用,幾個人就只好扛著。
他們此次的任務(wù)就是這頭妖獸,沒曾想最后竟是被蒼導(dǎo)師解決了,似乎他們每次見到蒼導(dǎo)師,都能見著蒼導(dǎo)師不為人知的另一面。
男人走在青年的身邊,瞥了一眼他沾著血的手指,摸了摸自己的褲兜,將自己的手帕遞給他。
蒼風(fēng)御腳步微頓,抬眸看了一眼他,斂眼道聲謝后才將他的手帕拿了過來,又將自己手里拿著的那柄劍交給了他。
他好像還蠻喜歡看蒼導(dǎo)師認(rèn)真起來的模樣,似乎比任何時候都要……好看。
蒼風(fēng)御將自己的手指擦干凈,看著沾滿血跡斑斑的手帕,她沉默了片刻,就想將那手帕收起來打算回去洗了再還給他。
不過這次那位上將倒沒有阻止,瞇著眼瞧了一會眼前的人兒,才將手里的劍還給他:“蒼導(dǎo)師是沒有多余的手帕了么。”
“沒了。”蒼風(fēng)御將劍器拿在手里,聲音頓了頓,“都臟了!
那男人笑著有些嘆息著說道:“那真是巧,那手帕是我最后一個!
蒼風(fēng)御抬眸將他看了一眼,神色淡淡:“我洗干凈會還給你!
身后跟著幾個人面面相覷,他們也不是故意要聽兩個人的對話,除非他們耳聾聽不見。
看著前面兩個人,井翊小聲說了聲:“剛剛蒼導(dǎo)師跟那頭妖獸的對話你們聽見了沒?”
“聽見了。”
“所以之前弄出這么大動靜的人是咱們蒼導(dǎo)師?他真的還是一名煉器師?”
井翊心里早就驚濤駭浪,只是他還有好多弄不明白,蒼導(dǎo)師實力這么強(qiáng)悍也就算了,他還是一名強(qiáng)大的煉器師?
井子月不以為意地聳肩:“我怎么知道,你要是好奇就親自去問問蒼導(dǎo)師,問我們幾個有什么用啊!
“就是啊井翊,干脆你去問問得了,省得讓我們在這亂猜!
其他人也跟著起哄。
“噓噓!小聲點(diǎn),”井翊眼也不眨地盯著前面的兩個人,瞧著沒反應(yīng)他這才微微松了口氣,壓低聲音不滿道,
“你們可別連累我再去重壓室蹲個幾天幾夜,我可受不了,要去你們?nèi)ノ也挪蝗!?br />
井子月瞥了一眼他:“這話題不是你先聊起來了么,跟我們有什么關(guān)系!
井翊哼哼哧哧小聲嘀咕了一句:“我就不信你們不好奇!
不好奇是假的。
尤其是在不小心聽見蒼導(dǎo)師和那頭妖獸之間的對話,他們的確還有好多事沒弄明白。
比如那句。
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幾個人最后都沒有在說話。
不過好在完成了任務(wù)。
雖然這任務(wù)不是他們完成的。
這一路上遭遇了不少妖獸,但基本都是蒼風(fēng)御出手解決的,可能大概也猜到了蒼風(fēng)御來這里的目的。
“餓了么!
“不餓。”
聽見他們家那位上將的聲音,幾個人面面相覷跟在身后,他們也餓了,怎么就不問問他們。
果然上將對待蒼導(dǎo)師和他們是不同的。
最后找了個小溪,停下來稍歇會腳,三丈長的妖獸尸體被直接丟棄在地上,幾個人在水邊上清洗,又拿著軍用水壺盛滿水?dāng)Q緊。
都是些粗糙大老爺們,只有井子月和他們相比顯得文雅許多,但和尋常的女孩家根本不一樣,大概長時間在軍團(tuán)這里混太久了,多少也沾了點(diǎn)這里的習(xí)性。
比起他們。
他們那位蒼導(dǎo)師就顯得賞心悅目,尤其是那浸泡在水里的手指,根根分明尤為的好看。
蒼風(fēng)御將沾滿血跡的手帕洗干凈,不過恍惚間,她手里的手帕就已經(jīng)全部烘干。
“還給你!
聽見從身后傳來的聲音,男人頭也不抬,熟練地從那頭妖獸體內(nèi)撕了大塊嫩肉,丟給旁邊的邰嵩讓他去烤肉。
撿起旁邊的刀具起身,司邢掃過他手里拿著的那方干凈手帕,示意著自己沾了鮮血的手指,挑眉道:“蒼導(dǎo)師,你如果現(xiàn)在給我的話,你就得重新洗了!
青年斂下眼掃了一眼他的手指,微抿了一下唇,清冷道:“的確是我疏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