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早點離開陸寧的身邊,對木家也算是另一種程度上的保護。
林熙對父親說:我的計劃是在滄海星開辦一個水月畫的藝術學校,由木老擔任校長。
聽到林熙的話,林佑宗的眼睛直接瞇了起來。
哦,你的意思是?
林熙說:木老的技術水平和教書育人的事實擺在那里,這次要不是因為特殊原因,也不能說服溫莎校長放人。
而且讓木老這么突兀的離開熟悉的環(huán)境,對老人家也是一種傷害。
為了避免短時間內收到木老喪去的消息,我覺得可以給木老找點事情做。
林佑宗不置可否的聽著林熙說理由,看林熙說完了才說:說這么多理由,最重要的難道不是你想給小寧鋪路。
讓木老滿懷對陸寧愧疚的心情,回到熟悉的家鄉(xiāng),再提出開設一個水月畫院的事情,那個木老怎么會不死心塌地的去干活。
嘖嘖嘖,這小子,這么多年了,心眼是一點不見變少。
林熙肅著一張臉,完全沒有破功的跡象。
任憑父親在那里調侃,反正事情最后還是會落實下來。
畢竟母父都和他說了,父親現(xiàn)在一心要把陸寧當自己家親生的小o來寵愛。
幫家里的小o建立一所藝術學校又不是什么難事。
看林熙這八風不動的樣子,林佑宗就覺得頭疼,說:要讓我做什么事情,就直接說。
林熙直接不客氣的說:藝術學校的事情,兒子已經(jīng)有了一個初步的規(guī)劃和設定,后續(xù)的落實,建立和招生就有賴父親去監(jiān)督一下。
林佑宗本想嫌棄兩句,但一想這是為了陸寧做的,就說:知道了,還有嗎。
林熙說:先不要讓寧寧知道了,到時候給他一個驚喜。
林佑宗說:小寧怎么可能不知道,你當他不上網(wǎng)的嗎。
新建立一個藝術學校,還是新紅起來的水月畫,怎么可能不再星網(wǎng)上熱鬧熱鬧。
林熙揉了揉眉頭,在父親的話下,才發(fā)現(xiàn)自己忘記了什么,提出這個想法的時候,他就覺得哪里不對勁,可惜就是沒想起來,原來是忘記了星網(wǎng)這個大殺器。
林佑宗看著視頻那邊的林熙說:最近是不是沒有好好的休息。
林熙說:事情有點多。
林佑宗回想了一下林熙身上的任務,隨后說:分清輕重緩急,安排一下,那些不重要的事情就交給別人去做,接下來你需要去全力以對大賽的事情。
林熙點點頭說:好的,父親。
林佑宗說:這樣,我把海倫斯和威爾都派過去,他們倆一文一武可以幫你解決很多事情,你不要給自己太多的壓力,不要發(fā)生意外。
林熙從父親的話里聽出了關心的味道,接受了來自父親的關心和好意。
話題最后,林佑宗忍不住說:我和你母父可沒打算再要一個孩子,所以你記得照顧好自己。
聞言林熙有些錯愕,卻也控制不住的溫和了冷峻的眉眼,恭敬而認真的對父親說:是,林熙謹記。
木老在送別宴的第二天凌晨,就做最早的一班飛船返回自己的家鄉(xiāng),滄海星。
事前,木老沒有通知任何家人。
行李也安排好了寄運,輕裝出行的木老都沒讓人送別,就那么一個人踏上了旅程。
離開水月畫院,離開中央帝國學院,最后再離開帝都和帝星。
慢慢的木老的一顆心也隨著飛船的啟程,慢慢的死寂下來。
回不去嘍,回不去嘍。
這個地方,他木某人是也有機會再堂堂正正的回去了。
顫抖的擦掉眼角的淚花,木老也不知道自己是個什么樣的心情。
不舍?
后悔?
亦或是惋惜?
唯獨沒有怨恨。
能活這么久,木老本身也是一個內心通透的人,唯獨最小的孫子木嘉是他心中最大的軟肋。
他的妻子就是生木嘉的父親的時候去世的,偏偏這個小兒子的獨子,又和他逝去的妻子長的是那么的相似。
唉,孽緣啊。
木老嘆了一口氣,看著窗外的風景,漸漸的合上了眼睛。
飛船落地,還是正午的好時光。
木老沿著記憶中的路線,一個人坐車去吃了一碗記憶中的牛肉面。
味道好像變了,木老抬頭看看周圍的食客,各個年齡段的都有,他記憶中該出現(xiàn)的人一個都沒有。
填飽肚子后,打了一輛車,就往陵園的方向走去。
門口有賣鮮花的店,挑了一束開的鮮艷的百合花,木老慢吞吞的往妻子的墓碑處走去。
那個人,風華依舊,安安靜靜的在那里躺了數(shù)百年,不像他,變成了一個糟老頭子。
墓碑上的人,那張容顏,幾乎都傳給了不肖的木嘉。
嘉嘉啊,我回來了。
木老唿喚著愛人的名字,說:你是不是嫌棄我不來陪你,所以就派木嘉那個小混蛋來把我弄回來。
你知道的,看著那張臉,我就會沒有原則的妥協(xié),即使知道木嘉頑劣不堪,我還是沒有辦法停止對他的寵愛。
有時候我就在想,這會不會就是你的轉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