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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建國捧著保溫杯喝了一口,一口又一口。

  一整杯茶水下肚這才稍稍平穩(wěn)心緒,感嘆道:“神兵有靈倒聽說過,神兵化形這等奇聞異事放眼整個妖界也實屬頭一遭。”

  辦事處的藏書閣里,一個類似于人類戶口登記中心的地方,從上古巨妖到山野小怪,但凡能夠成精化形的妖獸都在此處留有檔案。

  其中種屬分類明明白白的標(biāo)注著“植物系”和“動物系”。

  顯然,楚樂這情況,根本不在劃分范圍以內(nèi)。

  胡建國愕然,視線在投影幕布上來回打轉(zhuǎn),還是忍不住問出了重點:“那他知道自己是什么嗎?他看上去真的……”

  就是個普通人類啊。

  后半句話胡建國沒有說出口。

  但在座的各位都心知肚明。

  簡柏垂眸,目光落在手腕上那條銀鏈上,湛藍(lán)的眼眸蕩漾著朦朧微光,讓人完全無法感知到他的情緒。

  胡建國總算明白此番兩人前來的用意,做出合理猜測:“所以說昨晚那只龍頭魚是沖他來的嗎?”

  簡柏點頭不語。

  他想起了楚樂身上那股有別于任何妖氣攝人心魄的異香,他能感覺到楚樂在無意識的慢慢覺醒。

  嬌弱的人類的身體根本不會也承載不了神兵之力,紊亂的妖力會控制不住的外泄,從微微張開的粉色唇齒之間,滲出甜得膩人的氣息。

  那是任何妖獸都沒有辦法拒絕的誘惑,他們會像惹人厭的狗一樣嗅著氣息聞風(fēng)趕來,流著骯臟的口水覬覦他的寶貝,妄想將他拆吃入腹占為己有。

  瀾澤打開天窗說亮話,直接問了出來:“你能喚醒它嗎?它現(xiàn)在的處境不太妙!

  何止是不妙,簡直就像一塊拆開了包裝隨時會被丟入狼群的美味肉塊。

  更何況,在鍛造上玄月之時,封印其中的可不止深海黑水……

  胡建國沉吟片刻無奈地?fù)u搖頭:“一切皆有定數(shù),凡事不可強求。”

  神兵能夠化形實屬蹊蹺,他現(xiàn)在就是這么脆弱且平平無奇看似毫無妖力的孱弱人類一個,你突然跑過去告訴他,“誒,兄弟,你其實不是人”萬一受了驚嚇又出什么意外。

  胡建國可不想在自己任職期間感受第二次深海之怒。

  氣氛陡然有些微妙。

  三人各懷心事,沉默著看向投影屏幕。

  一刀一個大妖怪的神兵化形此刻憋屈地被人掰開了唇齒,粗糲的大拇指上沾著了帶著香氣的汁水,狎昵地往里塞。

  胡建國眉頭一跳,心中涌起一種莫名的不安,看來垂涎他的不光是蠢蠢欲動的妖獸。

  下一秒,優(yōu)雅端坐的簡柏驟然起身,面色平靜,語氣森冷:“稍等,我去殺了他。”

  胡建國差點給他跪下,一邊給瀾澤使眼色一邊連聲喊道:“別別別!我的祖宗誒!!”

  第16章

  江如璋的心情復(fù)雜得很是怪異。

  他出身優(yōu)渥,外形條件也不錯,從小到大身邊就沒少過主動貼上來的男男女女,說一句眾心捧月也不為過。

  卻在昨晚被這么一個小群演當(dāng)眾下了面,還潑了一身酒水。

  林睿扯著他從vip卡座里退出來的時候,他久違地感覺到那種臊到臉紅的憤怒。

  他很生氣,甚至已經(jīng)想好了怎么報復(fù)他。

  上位者的逢場作戲而已,不過是一面之緣的順手維護(hù),再怎么也不可能把手伸到劇組來。

  這種扯頭發(fā)肢體接觸的戲江如璋拍過不少,自然知道怎么借位才能在對手戲演員不難受的前提下拍出最真實的效果。

  但他偏不,看著楚樂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心底便涌上意思隱秘的快感,發(fā)酵了一整晚的煩悶一掃而空。

  很奇怪。

  江如璋低頭看著楚樂,因為四肢都被束縛著,只能可憐的哭著小幅度搖頭躲避。

  蒼白的小臉,簡直比白色的床單還要晃眼。

  嘴唇是粉的,濕漉漉的舌尖也是粉的。

  稍微用力捏一下就會透出慘兮兮的紅印。

  隨著楚樂急促的喘息,溫?zé)岬南銡庾频盟种赴l(fā)燙,心臟似乎也在發(fā)燙,不受控制地瘋狂跳動著。

  江如璋突然想起楚樂在酒吧里擰著眉拍開自己的模樣,色厲內(nèi)荏,虛張聲勢的模樣。

  如果更過分一點的話——

  他好像被打開一種叫做施虐欲的開關(guān)。

  “卡——!”

  突兀的聲音打斷了片場古怪的氣氛。

  陳導(dǎo)一邊接聽著助理遞過來的電話,一邊舉著喇叭嘶吼。

  電話那頭正是剛被瀾澤勸住沒有直接瞬移到片場制造一起殘忍血案的簡柏。

  他的語氣平靜似無波瀾,卻讓人莫名背脊發(fā)涼。

  只聽他一字一頓地說道:“床上那個群特小演員,我們柏海剛簽的新人,再讓人亂占他便宜,你們就準(zhǔn)備停拍吧。”

  *

  江如璋被陳導(dǎo)焦急地叫到了一旁,在場的其他人還沒有意識到發(fā)生了什么,都以為只是一次普通的暫停。

  驚魂未定的楚樂被人扶到一旁坐著休息,瘦削的身體可憐地蜷縮在椅子上,連懷中是什么時候被塞了一杯熱水都沒注意。

  溫?zé)岬囊后w順著喉管流淌到身體里,帶動著冰冷的血液重新循環(huán)起來,楚樂這才后知后覺地感受到身體上的種種不適。

  后腦勺那塊的頭皮隱隱發(fā)痛,手腕也被束縛帶磨得火辣通紅,連嘴角都有點兒紅腫,緊繃著很是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