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盤踞在下水道里,生長了幾十年也沒法達(dá)到的程度。
如果能剝開他柔軟的軀殼,侵入他的身體。
每一絲嫩滑的血肉,每一滴滲出的津液。
它都會舔舐干凈,成為滋養(yǎng)它的養(yǎng)分。
僅僅是想象,軟趴趴的身體便激動到有些發(fā)顫,惡心的軀體興奮地張開了一片如同泡水發(fā)脹的腐臭鱗片。
近在咫尺卻碰觸不到的香甜讓它焦躁地嘶吼起來,伴隨著“滋啦滋啦”的怪響,巨大的眼睛下,裂開一條小縫,密密麻麻的細(xì)小獠牙,層層疊疊地凌亂交錯著,滲出了一攤濃稠的透明粘液。
楚樂只覺眼前暗得離譜又詭異,他好像有點耳鳴,仿佛置身濃霧之中,楚樂甚至有點看不請坐在身旁的簡柏的臉。
但他能能感覺到車輛還在快速移動,他不安地抓緊了身前的安全帶,就在他準(zhǔn)備再次開口的時候,那只墊在他腦袋上的手忽然蓋上了他的眼睛。
霎時,最后一絲若有似無得光也被遮擋趕緊,只剩下一片漆黑。
修長的手指溫度略低,蓋在那么小一張臉上,便只漏出紅潤的嘴唇和尖尖的下巴。
楚樂聽到耳畔傳來細(xì)碎的衣物摩擦的聲響,然后是熟悉的水生調(diào)香氣,將他密不透風(fēng)地籠罩著。
簡柏側(cè)身湊了過來。
巨大的身形壓迫感十足,將他使勁擠在副駕上,直到整片背脊和座椅貼得嚴(yán)絲合縫,避無可避,發(fā)出不堪重負(fù)的“吱呀”聲響。
“干……干什么呀?”
一張一合的嫣紅嘴唇吐出幾個字,綿軟的語調(diào)因為害怕而戴上了些許顫音。
這么近的距離顯然已經(jīng)打破了人際交往的正常界限。
面前的人沒有回答,只是濕熱的氣息不斷靠近,貼著他的臉頰一路往下,在他的唇邊停了下來。
呼吸交纏在一起,讓空氣都變得粘稠。
這感覺真的太奇怪了。
看不見的目光卻能灼得他嘴唇發(fā)燙。
楚樂不明白簡柏到底要做什么,他像是一只被盯住的獵物,莫名的危險感讓他驀地緊閉雙唇,甚至還緊張地抿著往里吸了一點兒,擠得那顆飽滿的唇珠越發(fā)紅潤。
耳畔傳來一聲若有似無的輕笑。
緊貼著楚樂的胸膛硌得他呼吸困難。
楚樂不得不艱難地將手?jǐn)D入兩人之間的縫隙,試圖推開那一片過分的堅硬。
濕熱的氣息就這樣懸停在他的嘴唇上方,保持著曖昧的距離,要碰不碰。
沒有落下,也沒有離去。
楚樂全身繃緊,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那處撩人心弦的濕癢上。
他沒有察覺發(fā)燙的肚臍邊,粉色的胎記暈出一層淡淡的光,順著血液在他的身體里流淌,而后又從幾乎快要貼在一起的嘴唇之間那交纏氣息中被簡柏一點點吞噬。
簡柏喟嘆一聲勾起嘴角,這才突然轉(zhuǎn)眸看向窗外。
窗外的那只碩大的眼睛因為眼前一幕早已氣急敗壞,像極了一只被奪食的惡狗,呼哧帶喘滿眼猩紅,粘稠骯臟的腥臭口水流了滿地。
卻在與簡柏視線碰觸的一瞬間詭異的停止了叫囂。
那是一種絕對的實力碾壓,刻在基因中的禁令,恐懼讓他一瞬間如墜冰窟!
趴在車外的怪物警惕地意識到不對,巨瞳驟然緊縮。
他蜷縮著丑陋的身體想要后退逃離。
時間卻像被人施了法術(shù)一般無限拉長,所有的動作如同電影慢放鏡頭。
簡柏保持著俯身將人壓制在副駕的姿勢,太久沒有感受過的饜足讓他心情愉悅,可能是因為換了個形態(tài),比記憶中那讓他愛不釋手的氣息還要誘人千萬倍。
他貪戀著懷中的柔軟,連捂住楚樂眼睛的手都不知輕重的加了力度,輕易地化解了對方不值一提的掙扎。
抵在他胸口的雙手突然就軟了下來,連抗拒都像在撒嬌,被人欺負(fù)也不敢張嘴,只會委屈的哼哼。
簡柏冰冷的嘴唇擦過楚樂被擠出的臉頰軟肉上,落下一個輕得好似不存在的吻。
在楚樂緊繃著身子僵住的時候,牽起他的手,不容拒絕地將手指強行擠入那綿軟的手心,十指交扣著抬了起來,漫不經(jīng)心地對著窗外輕點一下。
快逃!!
全身的細(xì)胞都子啊尖叫。
怪物慌亂的蠕動像是一攤沸騰的液體。
但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啪——!”
從兩人緊握的雙手之間流竄的銀色雷電穿透車窗,正中巨瞳中心,在巨大的爆破聲中變成了無數(shù)細(xì)小的閃電,瞬間將黑夜照成白晝!
隨著最后一縷閃電的消逝,車外的景色已經(jīng)恢復(fù)如常。
不堪一擊,也敢覬覦他的東西。
簡柏收回視線,正準(zhǔn)備放下的手突然感覺到一陣異樣的溫?zé),顫抖的睫毛不斷地輕掃著他的手心。
手掌下,艷紅的嘴唇負(fù)氣地緊緊抿著,似乎還有點害怕。
簡柏放開了手上的鉗制,一雙氤氳濕紅的眼便從他手掌下露了出來,長翹的睫毛黏成簇,委屈的打著顫。
楚樂忿忿盯著眼前的人,夸張起伏的胸膛可見真的氣的不輕,連鼻尖都紅彤彤的,漂亮的臉上是一種糟糕得被人欺負(fù)得亂七八糟的表情。
簡柏有一瞬間的怔愣,他有點不明白這小東西的脾氣怎么這么大,明明只是幫他把控制不住外泄的氣息引到自己這邊來,怎么突然就這么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