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還沒有正式公布名單,但安寧卻幾乎可以肯定自己已經(jīng)確定了出演小龍女的那個角色。不過可惜楊過的這個角色卻還未作出最后決定。古天勒與鄭依健,顯然讓李添勝也有些難以抉擇。一個是外型上最適合的,一個是最具不羈氣質(zhì)的。雖然李添勝更中意古天勒,可金大俠的提議卻也不得不考慮。
因?yàn)闀簳r沒有通告,這天要去公司時已經(jīng)過了中午。臨出門時,卻突然接到巴姐的電話,一開口就急問知不知道古天勒在哪里。不明白巴姐為什么會來問她,安寧羞惱難當(dāng),隱隱仿佛有被人看破了心思的憤怒。想都不想地回答:“巴姐怎么會來問我呢?我又怎么知道古仔在哪里。”
以為巴姐會惱,卻沒想到她竟然一聲嘆息,突然道:“你現(xiàn)在打開電視。”皺起眉,安寧還是返身又開了門走回去。對著驚問她是不是落了東西的老媽搖搖頭,先打開電視,按照巴姐的意思轉(zhuǎn)到atv的頻道。
雖然一時沒有明白巴姐究竟是什么意思,但看到電視機(jī)里熟悉的畫面,她開始覺得有些不安起來。
這樣一群記者圍在tvb電視城門前的情景,她也看過幾次了。這樣的情景,無疑是代表著又一個藝人要被這些媒體生吞活剝,將那些不愿曝光在人前的另一面血淋淋地呈現(xiàn)在公眾面前。
心突地一跳,想起巴姐的電話,她心中不安之感更重。就在這時,電視上的鏡頭一轉(zhuǎn),一個手拿話筒的主持人站在鏡頭前,大聲道:“記者現(xiàn)在正在tvb公司的門前為大家做現(xiàn)場報(bào)導(dǎo)。現(xiàn)成以看到,有很多的記者都在這里等候不過,顯然當(dāng)事人現(xiàn)在并不想做出回應(yīng)。自兩個小時前被記者圍堵后”
畫面一轉(zhuǎn),是之前所錄的一組畫面。
只見一個男人正在左沖右突試圖沖出一群記者的包圍。雖然面色凝重,但那雙漠然直視前方的眼睛卻流露出一絲脆弱
安寧騰地一下站起身。記者在繼續(xù)說:“自今早的x周刊獨(dú)家爆出tvb藝人古天勒早前曾經(jīng)參加黑社會組織,并因”沒有心情聽下去,心煩意亂地關(guān)掉電視。安寧的手無意識地捏緊,揉搓著指尖。一抬頭,對上老媽疑問的眼神,卻只笑了下,隨便打了招呼便快步走了出去。
出了門,先在街角的報(bào)攤上買了一本x周刊,光看封面就已經(jīng)覺得震撼,那血淋淋的大字:演藝圈里的古惑仔。還特意用引號將一個古字圈起。
打開雜志,里面有長篇的報(bào)道,把古天勒的過去做了極詳盡的報(bào)道,把個不良少年的心理歷程刻畫地淋漓盡致,仿佛是筆者親身經(jīng)歷。然后隱晦地暗示因之前震動香港演藝界的反黑行動,而有知情人士爆料,才得以揭開演藝圈外表斯文的某藝人的真面目等等最后又用嘲諷的筆觸寫到某被救女星大概也沒有想到令她動心的救美英雄和曾威脅她的人其實(shí)根本毫無區(qū)別云云。
把一本周刊翻完,安寧忍不住長出一口氣。想想,拿起電話,可對方卻只是一聲接一聲的忙音。想了想,她又撥了另外的電話。
電話那邊聲音很吵,音樂聲很大。安寧要很大聲,對方才能聽到。
“古仔,我沒有看到他!發(fā)生什么事了?”鄭家穎大吐苦水:“我都關(guān)在錄音棚里快兩天了,可以說是與世隔絕你找古仔做什么啊?”
“沒什么,”到底還是沒有說那件事,安寧只是淡淡道:“如果古仔打電話給你,你讓他和我聯(lián)系啊!”因?yàn)橹芸膱?bào)道,安寧知道自己這時候到公司也有些麻煩,只好先打電話給巴姐。知道巴姐仍然沒有找到古仔時更覺心慌。要掛斷時巴姐又叫了她一聲“阿寧”沉默半晌,卻到底還是什么都沒有問。
安寧繃緊的神經(jīng)在掛斷電話時稍稍放松,剛才真怕巴姐突然問她雜志上說的是不是真的這種話。如果她真的問,安寧還真不知自己該如何回答。
打了幾次電話,可那頭不是忙音,就是一個優(yōu)美的女音在告訴你“機(jī)主關(guān)機(jī)”又打電話去尋呼臺,聽著尋呼小姐甜美的聲音,安寧猶豫了半晌,才低聲道:“留言給機(jī)主,就說阿寧找他告訴他,躲起來也不可能解決事情。”
安寧等了很久,也沒有人回復(fù)她;蛟S那個人正躲在哪個背人的角落,什么人都不想見的吧?雖然想到他可能并不希望被人打攪,可安寧卻仍是忍不住想要知道他究竟在哪里。雖然明知道現(xiàn)在到公司一定會被那些記者追問,但安寧還是回了公司。
一下車,看到那一群堵住門口的記者,聽著嗡嗡的聲音,她幾乎想轉(zhuǎn)身逃掉。揉了揉太陽穴,她略低了頭走向大門。在接近大門時,不知是誰發(fā)現(xiàn)了她,叫了聲,立刻有大批的記者圍上來。
“安小姐,可不可以談一下你現(xiàn)在的感受!”
“你是不是真的和古仔有什么關(guān)系?”
“你是不是被騙了?”
“你和古仔是不是以前就認(rèn)識呢?”
問題,接踵而來,一個比一個尖銳,一個比一個刻薄,讓安寧只覺得頭痛。
想要快點(diǎn)穿過去,卻被圍得密密麻麻,幾乎寸步難行。抬起手臂,擋開幾支伸到面前的小型錄音機(jī),安寧皺眉,在一個記者追問著:“覺不覺得你和古仔真的很像?幾年前你也爆出過曾是不良少女的丑聞,之前又卷入黑社會脅迫拍片事件,你是不是真的和黑社會有扯不斷的關(guān)系呢?”時,猛地收住腳,抬頭冷冷看著面前的記者。
被她看得一怔,那個戴了眼睛的記者不自覺地退了一步。安寧也不說話,在保安搶進(jìn)來在她身前攔開那些記者時,只是冷淡地看著身前的記者,然后沉默著轉(zhuǎn)身在保安的護(hù)衛(wèi)下走開。
沒有去見巴姐,安寧直接到了餐餐有宋家的攝影棚,之前古天勒一直在這個劇組拍劇。
剛進(jìn)影棚,就先聽到有人正在議論。
“剛下了夜戲就被一群記者圍攻,要是我,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
“就是,當(dāng)時我看古仔都有些傻掉了,被記者圍得居然都不知道跑”
“你說得倒輕松了,就是想跑也得跑得掉啊!把你小子扔進(jìn)記者包圍圈里,看你能不能跑得掉”
“呵,要是記者來包圍我還好了呢!什么時候也上個頭版頭條,那我不就也上位成功,不是新人小龍?zhí)琢恕?br />
一句話引起一陣大笑“說得也對,那些記者要纏也得纏著有些名頭又有這么勁爆好料的人啦!像咱們這種老實(shí)本分人哪有什么料讓人家記者爆呢!想出名,還得等”
有人應(yīng)和,又有人搞怪地道:“大哥教你一招,立刻去國外做那種變性手術(shù),就可以和那些女人一樣,攀個大佬,立馬大紅大紫。就算沒大佬罩,就趁哪天走秀時故意走個光,露個底,二天一準(zhǔn)就能上頭版”
話還沒說完,被人一捅,男人一抬頭,看見站在入口處的安寧,咳了兩聲,轉(zhuǎn)目看著圍在一起八卦的兄弟,扒了扒頭,悶著頭先走開。其他人也自覺無趣,便陸續(xù)散開。
雖然把剛才幾個的話聽得清清楚楚,安寧卻只當(dāng)沒有聽見。這個圈子從來不都是如此,太多當(dāng)面捧背后踩的,現(xiàn)在這樣不過把你當(dāng)成個笑話閑侃幾句,都算是輕的了。
走進(jìn)攝影棚里面,因?yàn)檫沒有開始拍攝,被布置成宋家的棚里并沒有什么人。安寧皺了下眉,正想著要不要再轉(zhuǎn)出去找剛才那幾個八卦的龍?zhí),卻聽見拐角處傳來人聲。
先走出的宣宣看到安寧,先怔了一下,還沒開口,她身后的林委已經(jīng)撞上了她。一抬頭,看到安寧也是一怔。
一開口,先道:“今天古仔沒有來劇組”
“是嘛!”雖然覺得不自在,但此時安寧也顧不上多想。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便道:“如果他來了,叫他聯(lián)系我啊!
林委笑著比了個ok的手勢,也不多話。宣宣卻遲疑地道:“我剛才有聽導(dǎo)演說,把古仔的戲往后挪,可能今天他不會到公司了”
“是嗎,”淡淡應(yīng)了一聲,安寧轉(zhuǎn)過身,忍不住又回過頭來!安恢滥銈冎恢拦抛锌赡軙谑裁吹胤桨?”
看到兩人聳了聳肩,搖頭。她道了聲謝走出攝影棚,忍不住嘆息了一聲。茫然地看著前方,她才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想不出那人究竟會在什么地方;蛟S,她根本就從來沒有真正了解過那人的生活吧!
“安小姐,”
聽到喊聲,安寧回過頭去,才發(fā)現(xiàn)叫她的是剛才說八卦的男人之一。
猶豫了下,他走近“我之前在西環(huán)的一間拳擊館看到過古仔。聽那里的人說,他常去那里練拳。或許你可以去那里看看”
“拳擊館?”乍一聽,覺得拳擊和外表斯文的古天勒竟絲毫不著邊,但只一個轉(zhuǎn)念,安寧卻完全相信了他的話。
問明地址,道過謝,安寧在保安的護(hù)衛(wèi)下沖出記者包圍圈,上了計(jì)程車卻又臨時改變了主意,沒有去西環(huán)而是徑直回了家。坐在車上往后看,果然有幾輛車一直跟在后面。
再次走出家門,已經(jīng)入夜。為了安全起見,離那家拳擊館還有一段路,安寧就下了計(jì)程車。躲躲閃閃地穿街過巷,花了很長時間,才找到那間夾雜在一堆舊房子里的拳擊館。
老舊的招牌,布滿古怪涂鴉的墻壁,破爛的鐵閘門已經(jīng)落下大半,門里也沒什么燈光。安寧猶豫了下,才抓住鐵閘門“嘩啦”一聲在夜里聽得格外怵人。頓了一下,她才彎腰鉆了進(jìn)去。
“有人嗎?”黑暗里沒有人回應(yīng),倒是回聲把她自己嚇了一跳。靜了半晌,待適應(yīng)了屋里有些暗的光線,她才順著遠(yuǎn)處微弱的一點(diǎn)光順著走廊拐過去。
虛掩的門里,昏暗的燈光,傳出擊打沙袋的聲音,一下接著一下。不自覺地,用手揪住胸口的衣襟,不知為什么竟有一絲緊張。輕輕拉開門,燈光下站在拳擊臺上拼命撲打著沙袋的身影落入眼簾。
雖然掛的招牌是拳擊館,但這間老舊的房子像一間舊倉庫更甚于拳擊館。陳舊的設(shè)備,灰暗得近似滿是污漬的四面墻,天花板上老舊的吊扇發(fā)出吱呀吱呀的呻吟。腳下的地板,哪怕腳步再輕,也禁不住重壓發(fā)出一聲微嘆。
古仔仿佛根本沒注意到有人走了進(jìn)來,他只是盯著眼前的沙袋一拳接著一拳地打下去。明明纖瘦的身形,此時在昏暗的燈光下,竟也顯出一種悍勇之氣。
安寧默默地望著臺上的古天勒,也不說話,只是仰著頭靜靜地看著。直到他抱住沙袋大口喘著氣,頭上的汗水一滴滴滴落在臺上。不知他究竟打了多久拳,黏在身上的背心在暈光下看得出已經(jīng)全部濕透。
目光一轉(zhuǎn),安寧拿起架子上的毛巾走過去。舉起手,卻仍然沒有說一句話。
抬起頭,看到安寧,古天勒現(xiàn)出一絲驚訝之色,遲疑了下才接過毛巾,胡亂地擦了擦臉。把毛巾丟在拳擊臺的護(hù)欄繩上,他轉(zhuǎn)身,狠狠地打著沙袋,打了不到十下卻突然猛地回身看著安寧。
“你怎么找到這里的?”
“有人說,曾經(jīng)在這里看到過你”沒有回避他的目光,安寧平靜地答他,又轉(zhuǎn)過身踮起腳去拉扯那條掛在柱上的毛巾。卻不想古天勒突然上前一步拽住毛巾的另一頭,俯下頭盯著她。
“誰要你來的?你來做什么?看我的熱鬧?!讓我后悔沒有聽你的話嗎?”
目光一瞬,安寧抬頭看他一眼,緩緩松開拉著毛巾的手,然后在古天勒驚訝的目光里爬上臺去,站在他的對面。雖然仍然顯得有些矮,可卻比剛才要仰著頭看他讓人覺得舒服不少。
“你生氣、憤怒,覺得這個世界好不公平,這些我能理解。但,不要把你的憤怒發(fā)泄到我身上ok?!”慢條斯理地開口,看古天勒怔住后現(xiàn)出一絲赫然的表情,她又道:“你也可以當(dāng)我根本就沒有來過這里,該做什么就做什么,把我當(dāng)透明不存在的都好或者,可以和我商量一下想要如何解決問題”
瞥她一眼,古天勒垂下頭去,靠坐在邊柱上,黯然一笑“對不起,我不該遷怒的。真是丟人,是不是?”
雖然看不清他的表情,卻仍然從他的聲音里聽出那一絲疲憊。
安寧的心一軟,伸出手輕輕搭上他的肩。溫柔的碰觸,讓他緩緩抬起頭,目光一對,他的眼中現(xiàn)出一絲茫然。抬起手,撫上安寧的臉。
唇微動,腦子里卻亂作一團(tuán),根本忘了她想要說出的勸慰。眼波流轉(zhuǎn),掃過他有些奇怪的表情,卻到底沒有避開他的手。安寧看著古天勒的臉漸俯漸近,不知為什么竟只是在心里恍惚地想:他的手指好熱。
那樣的潮熱,仿佛連她的皮膚也跟著燙了起來。
俯近的臉,近在咫尺。她無意識地眨了下眼,睫毛與他的睫毛輕觸,似他落在唇上的那一個吻,輕柔的似羽毛輕刷而過
帶著灼熱與一絲輕微的顫抖,仿佛傳染一般,讓安寧也開始發(fā)抖。唇分,她有些迷亂地望著同樣眼神迷亂的古天勒。一時之間,誰也沒有動。僵了半晌,古天勒垂下仍撫在她臉頰的手,抿了抿唇,輕語了一聲“對不起”他腳步后退,想要抽身站開。
不知為什么,就在他退開一步的同時,安寧突然伸出手,自后拉住他的肩胛,傾近身,火熱的唇迎上他的,深深地吻了下去
似乎愣了下,但立刻,古天勒的手又撫上安寧的臉頰,拇指輕輕摩挲著。
原本搭在他肩上的手滑過他的脖頸,環(huán)住他的脖子,和另一只手一起溫柔地將他擁在懷里。
不是一次接吻,可這個吻卻和之前在鏡頭前的吻完全不同。
唇舌糾纏,一縷淡淡的榛子香,那是他的味道,那熟悉的煙味。這樣濕熱曖昧的接觸,仿佛透過雙唇,引燃體內(nèi)的熊熊火焰,讓人因那燃燒的熱度而頭腦昏沉,眩暈到不知身在何處
感覺到那只滾燙的手滑過她的臉頰,滑過她的脖頸,滑入她的衣襟。
安寧瞇開閉上的雙眼,映入眼中的是他紅得似涂了胭脂的臉,和迷醉的眼眸。目光一對,他的手一頓,迷亂的眼現(xiàn)出瞬間的清明。
應(yīng)該停止的。有一個聲音在心底小聲地叫著。可不知為什么,安寧卻只是緩緩閉上眼,舌尖挑逗地糾纏著他的,加深了這個漏*點(diǎn)四射的熱吻,用行動默許了他接下來的行為。
他的手仿佛是帶了電,觸碰到的每一寸肌膚都開始發(fā)熱,滾燙得讓她無法控制自己。唇分,在她還未從迷亂的思緒中回神,他柔軟的唇已經(jīng)順著她的頸子滑落
柔軟的,火熱的,帶著前所未有的快感席卷她身體的每一個細(xì)胞。仰頭,從喉間溢出一聲低吟,但立刻她就惶惑地抬手掩住唇,難以置信,那樣的聲音是從她的口中發(fā)出。
有些恍惚,有一個聲音在低低地喚著:“阿寧”一遍又一遍地魅惑著她,那樣的深情“我,喜歡你阿寧”
火熱的身體,糾纏的肢體,那樣讓人難耐的癢
朦朧的快感中,她沙啞著聲音,一遍又一遍地回應(yīng)著:“喜歡、你”二卷電視風(fēng)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