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宜歡沒有想到北蕪仙君居然是在意這件事,是她曲解了,不過曲解就曲解了吧。
于是就順著他的話道:“其實我當(dāng)然在意,畢竟這個人在燕朝多年,若是仙君知道可以告訴我嗎?”
她知道陳青隱藏了不少秘密,從前她探究過,可是只要陳青不愿意說她也沒有辦法,久而久之她就不在意了。
自小她就認(rèn)識這個人,對陳青是絕對的信任。
北蕪仙君對徐宜歡抱有信任,何況又是囚禁他的人,又怎么會真的說出來。
徐宜歡等了一會看北蕪仙君不再說話,頓時覺得沒了意思。
于是問了另一個問題:“仙君,你能告訴我為什么能夠看到黑色的雨嗎?”
只有她一個人能看見的帶有顏色的雨水。
北蕪只簡單回了三個字。
“看見了!
他也看見了!
徐宜歡立即走到北蕪身邊,連忙問:“為何會天降黑雨?”
“本君無可奉告!
“……”
果然,徐宜歡就知道,這人明顯就是故意。
還是等陳青回來再問他吧!
她都把人這樣了,還指望人家回答她的問題,簡直是做夢。
來日方長來日方長嘛,她就不信了。
她有耐心。
北蕪卻無多少耐心與徐宜歡浪費下去。
“你到底要什么?”
要什么?徐宜歡走到窗邊,從這里能看到整個京都,靠在窗口想了想,眉眼笑意淺淺,反問道:“我要什么仙君都會給我嗎?”
北蕪不知道她要的是什么依舊重復(fù)那個問題。
在他看來,徐宜歡將他囚禁是另有目的,此事被仙界發(fā)覺,最后不會有什么好下場。
徐宜歡還真的認(rèn)真地想了想,如今的她是燕朝尊重的公主,她想要的都會輕易得到,現(xiàn)下卻是有一個問題面臨,卻不覺得北蕪仙君能給她答案。
不過好像不怎么值得。
徐宜歡眸光流轉(zhuǎn),彎唇一笑:“仙君,你帶我成仙好不好?”
她知道北蕪會拒絕,沒想到北蕪的回答那么冷酷無情。
“凡人妄想成仙,癡人說夢!
原來她是妄想嗎?
*
徐宜歡下了摘星樓正準(zhǔn)備回去再睡一覺,迎面就看見采薇急匆匆走過來。
“殿下,蕭貴妃娘娘過來了!
“她來做什么?”
采薇:“貴妃娘娘并未說,已經(jīng)等您許久了!
看見今日是必須要等到她。
徐宜歡對于北蕪仙君的話不痛不癢并未放在心中,既然客人都上門了,她若是不接待豈不是不懂禮數(shù)。
“行吧,那就看看這位貴妃娘娘到到底有什么事來我這里!
在去的路上,徐宜歡還真的認(rèn)真地回想一下曾經(jīng)與這位貴妃娘娘的交集,按照宮里面的規(guī)矩若是有年幼的皇子或者公主生母離世,可交由其他未育的娘代為照顧,而她不同,母妃離世過后,皇后雖然提議可以撫養(yǎng)她,卻被陳青阻攔。
以至于年少她大部分的時間都是與陳青在一起。
待見到了人,看到貴妃娘娘的面容徐宜歡終于有了印象,昔年位分地位的人已經(jīng)成為后宮主位之一。
“貴妃娘娘安好!
“韻仙公主可讓本宮好等。”
蕭貴妃昨日沒有請到人,不想徐宜歡回宮竟然如此不給她面子,
徐宜歡看著不請自來的人不冷不熱地回道:“要是貴妃娘娘提前派人通知,定然不會讓娘娘多等!
不想蕭貴妃卻沒有任何生氣,反而直徑走下來拉住徐宜歡的手滿是笑意道:“宮里面的人說你出門還未回來,本宮多等一會又沒有關(guān)系,這次是本宮考慮不周,下次定然提前讓人說一聲。”
面對蕭貴妃突然改變的態(tài)度徐宜歡很是詫異,她都已經(jīng)做好和蕭貴妃翻臉的準(zhǔn)備。
徐宜歡不動聲色抽出自己的手,開門見山地問道:“不知貴妃娘娘前來有何要事?”
第15章 皇城之變(5)
見徐宜歡如此態(tài)度,蕭貴妃就連臉上刻意的笑意都收斂了幾分,嘴上依然關(guān)懷道:“并無其他事,是多年未見公主,想著見一見,短短幾年公主都已經(jīng)長這么大了!
徐宜歡糾正道:“不是幾年,而是十年!
蕭貴妃怎么會去算到底有幾年,不過借此讓徐宜歡回答。
“是,算著公主快要有十七歲了,這幾年你不在京都定然很多地方不熟悉,可以讓昌析也就是你的五皇兄陪你一起,那日你們在承陽殿前見過的,昌析回去還跟我說過。這次你在歧州祈雨成功可真是大功一件,不愧是一出生就身懷仙緣,就連老天爺都能說動,我有個侄子自小拜入方得大師們下,不知道公主有沒有興致結(jié)識?”
說了半天原來就是想著拉出自己的侄子,徐宜歡琢磨了一番,這不就是要說親的節(jié)奏。
要是她是個男兒身,那么蕭貴妃豈不是要送個侄女過來。
蕭貴妃如此著急過來,難不成不只她一個在打這個主意。
徐宜歡故作驚奇道:“沒想到貴妃娘娘竟然有如此厲害的侄子,不知這位方得大師是誰,與國師大人相比如何,是不是比國師大人還要厲害?”
蕭貴妃還以為徐宜歡已經(jīng)有了興趣,結(jié)果卻是在方得大師身上,剛想著要糾正過來,門前就傳來一道聲音。
“誰比我還要厲害?”
陳青遠(yuǎn)遠(yuǎn)就聽到徐宜歡咋呼的聲音,直徑走了進去,就看到表面上相談甚歡的兩人,其中一個人還是貴妃。
“臣見過蕭貴妃娘娘!
陳青雖然住的地方就在皇宮,但是沒有皇帝的旨意絕不會踏入后宮一步,除此之外,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沒有人敢攔著他。
蕭貴妃啟唇道:“免禮,本宮還以為是哪個無禮之徒,不曾想是國師大人。”
在蕭貴妃看來,就算是陳青深受皇帝重用,位高權(quán)重卻依然是臣子,而臣子就要遵守臣子的本分。
陳青摸了摸鼻子,想著他最近好像沒有得罪這位貴妃娘娘。
徐宜歡這時開口道:“國師大人,你來的正好,我和貴妃娘娘正說起你來,娘娘說有個叫方得大師的特別厲害,可能比你還厲害,國師大人你知道嗎?”
就算陳青不知道在徐宜歡眼神的示意下,不知道也得知道,于是回話:“這個名字好像聽說過,我記得前幾年好像有個叫做方得的人求我收他入門,我沒有同意。”
這個人怎么可能有他厲害!
“貴妃娘娘要是不信,盡管可以將他找來問問,他有沒有我厲害,不信的話我可以和他比一比!”
徐宜歡忍著笑:“也是啊,貴妃娘娘您以為如何?”
本來是要來達成自己的私心的,結(jié)果現(xiàn)在變成讓國師和方得大師比試,先不說方得大師能不能贏,無論誰輸誰贏都一起得罪了。
蕭貴妃臉上的笑容盡失,來不及思考其中的不對,急忙道:“國師大人誤會了……”
還未說完就被徐宜歡打斷:“本來就是嘛,貴妃娘娘只是隨口說說而已,你可是燕朝的國師,誰敢和你比!”
陳青哈哈一笑:“那當(dāng)然!”
蕭貴妃:“……”
蕭貴妃被兩人一唱一和打亂了話題,也不再待下去,氣的沒說一句話就起身離開。
看著人走后,徐宜歡終于放開了,捧腹大笑起來。
要不是剛好陳青過來,她估計只能裝傻到徹底了,對于蕭貴妃的侄子她可沒有什么興趣。
陳青見戲已經(jīng)演完,于是找了一個位置坐了下來問:“這么回事,貴妃娘娘得罪你了?”
徐宜歡道:“沒有,她不過是來關(guān)心我,難為她操心這么多了!
不過,她想不通貴妃娘娘到底如此“好心”的目的。
聽完徐宜歡的復(fù)述,陳青對此有些了解。
“如今皇子都已經(jīng)長大,可是太子之位卻遲遲沒有立下,估計蕭貴妃是想著拉攏你也說不定!
若是他們成為一家人,憑借著皇上對于徐宜歡的喜歡,就會幫助五皇子成為太子。
能讓蕭貴妃在意不就這些,自己的兒子成為了皇帝,那么她就是太后。
“我對誰成為太子或者皇帝都沒有興趣,他們愛怎么爭搶都與我沒有關(guān)系!
徐宜歡聯(lián)想到今日見到的大皇兄,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
“你知道大皇兄是怎么回事嗎?”
陳青解釋道:“你離開皇宮后的兩年,大皇子突發(fā)高燒不退,病了半個多月醒來就成為這樣,你看見了。”
徐宜歡點點頭:“在我記憶中,大皇兄是個非常好的人,想不到命運竟然如此戲弄。”
“你說人的命運是仙界的仙定好的嗎?”
陳青嗤之以鼻道:“怎么可能,仙界可插手不了人間的事,沒有人可以決定你自身的命運,決定命運只有自己,或者大皇子前世功德太少,這一世只能做個傻子也說不定!
徐宜歡:“……”
“你不相信我?”陳青見徐宜歡不說話,以為是她不相信。
“沒有不相信,我在看外面又下雨了。”
徐宜歡的目光落在外面,此時的雨已經(jīng)恢復(fù)正常,沒有任何的顏色。
之前看到的黑雨就像是一場夢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