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玉佩放在手心,今夜沒有月光看不見玉佩上的字,看起來不過是品質(zhì)上乘的玉佩并無特殊。
見陳青拿出玉佩,北蕪面色更冷了幾分,漆黑的眼底似一團濃墨,目光宛如薄刃。
現(xiàn)下的氣氛顯然不太對勁,陳青還以為是北蕪還不滿意,正想著要不再商量商量,就看到一條青色的鏈子出現(xiàn)在北蕪手腕上,鏈接的另一頭正是在徐宜歡手上。
“這是怎么回事?”陳青瞪著眼睛,徐宜歡手上什么時候多出了這個法寶。
“誰讓你一開始不問我的。”
陳青:“……”
敢情現(xiàn)在還要怪他?
下一刻徐宜歡就拽住他的衣袖,小聲耳語問:“你有沒有那個?”
“哪個?”
“可以讓他昏睡的。”
“……有。”
不像看著徐宜歡胡鬧此刻他也跟著胡鬧起來,普通的藥對北蕪是沒有用的,當然他也不是白混這么多年,自然有他的辦法。
點上一柱安魂香,直到一縷青煙緩緩升起。
就算是九天之上的仙人也不能撐上一刻。
徐宜歡索性將她的床讓給了北蕪,剩下的事交給陳青后就出了門。
屋外的雨還在下著,徐宜歡坐在連廊上伸手接了一捧雨水又全部傾灑出去。
待陳青關(guān)門出來就看到徐宜歡玩水玩的正開心,可想到被困在這里的北蕪仙君又是一陣頭大。
“你要將他留到什么時候?”
徐宜歡聽到動靜便擦干了手,思索了一會才回答:“等我想要他離開的時候就讓他離開。”
“你此時能困住他是他還未找到破解之法,若是等到那一日你會是什么下場,你也聽到了,仙界并無規(guī)定不能傷害凡人,徐宜歡,你會害了你自己!
“既然你不想看我死為什么今日離開,你若說你擔心自己的性命那就算了,可你偏偏又回來,你好像知道我不會有事,或者說你很確定。”
徐宜歡說著抬頭看向陳青想要找到一絲答案。
可惜沒有。
陳青不會說,只能道:“我希望你這一世可以好好活下去。”
“哦!”徐宜歡轉(zhuǎn)過頭不在看向他,過了一會才向陳青解釋發(fā)生的事情。
說完將珠子拿了出來,淡紅色珠子變大了幾圈,從外面能看到珠子里面匯聚著一小團化不開的墨團,這還是珠子外面的光消散后她才發(fā)現(xiàn)的。
“這東西進入北蕪仙君的身體再出來竟然有變化了,我當年以為它是一粒種子,沒想到是我錯了。”
陳青將珠子拿在手上轉(zhuǎn)了一圈,正因為知道這東西是誰的才如此肯定,可是如今又和北蕪聯(lián)系上,心中的疑團越來越多,揪成一團亂麻找不到頭。
拿在手上沒多久,那珠子有靈識一般又跳回到徐宜歡的手里。
“我能感受到它想表達的意思,它在親近我!毙煲藲g將珠子握在手心里,她問過很多次為什么要幫她,可珠子都沒有給她回應(yīng)。
陳青看不出什么索性沒有再管,囑咐道:“那你就收好在身上,這樣還能保護你!
可北蕪仙君這件事他還是要管。
“你接下來打算做什么?”
徐宜歡望向庭院開口:“回宮。”
“帶上北蕪仙君?”
“嗯。”
“……”
果然是這樣。
徐宜歡對于陳青的警告不以為然,眨了眨眼輕聲道:“老妖怪,現(xiàn)在北蕪仙君在我手上,不試試怎么就怎么不行呢?”
第11章 皇城之變(1)
不知是不是一場連夜的大雨起了作用,一夜過去,歧州雨水所過之地草木皆都吐出新芽,整個大地仿佛煥然一新。
歧州好像又恢復(fù)成從前的樣子。
此時徐宜歡趁著雨勢漸小和徐宜清拜別后,就與陳青踏上回宮的路。
陳青騎著馬時不時回頭看一眼馬車,一邊對同樣騎馬的徐宜歡道:“安魂香一直都在馬車里點著,隨著點燃的時間越長作用就會越不明顯,支撐到皇宮還是夠了,不過怎么安頓這么大的人,你想好了沒有?”
“你就將他帶進摘星樓鎖上不就好了,反正北蕪仙君現(xiàn)在修為盡失,還不是扔我怎么樣就怎么樣!”徐宜歡愜意地道。
陳青根本就沒有往深處想,于是答應(yīng)下來,想著摘星樓確實是個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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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皇宮,徐宜歡便和陳青分成兩路。
回來的路上為了不讓更多人直到北蕪的存在,陳青信誓旦旦對著徐宜清保證一個人也能送徐宜歡回來,才避免更多人的跟隨。
徐宜歡在歧州祈雨成功的消息已經(jīng)傳遍了京都,皇帝還以為徐宜歡會晚幾日回來,當聽到宮人來稟報立即讓人服侍穿衣起身。
經(jīng)過兩日的修養(yǎng)皇帝的身體已經(jīng)好了不少,可以下床出去走一走。
“兒臣見過父皇!
徐宜歡看著坐在上方的人臉色紅潤,明顯的變化讓她覺得驚訝。
想不到老妖怪的藥這么有效。
她知道老妖怪懂藥理,平日里很少顯露出來。
皇帝抬抬手示意她起身,龍顏大悅道:“起來吧,歧州這件事你可是立了大功,你想要什么獎賞跟父皇說!
“多謝父皇,兒臣不需要什么賞賜,只望歧州百姓能夠渡此難關(guān)。”
她確實是祈雨里沒錯,可好像又沒有做些什么。
不過,她最后是怎么祈雨成功的?
徐宜歡想要回憶一番,卻感覺到腦海深處傳來一陣刺疼,不自覺抬手揉了揉太陽穴。
皇帝瞧見她的動作關(guān)心道:“怎么,是身體不舒服?”
徐宜歡緩了緩回答:“沒事,可能是昨夜雨大著了涼,休息一兩日就好了。”
“快傳太醫(yī)過來看看,今日你先回去好好休息,朕讓太醫(yī)去你宮里一趟!被实壑狈愿酪慌缘慕砣魈t(yī),有些苛責怪道,“宜清怎么讓你一人回來,要是遇到危險怎么辦!
“是我自己要求快點回來的,一路上都是國師在照顧我所以并無危險,三皇姐這幾日為歧州的事從未停歇,勞累辛苦的是她!
皇帝的兒女很多,能讓他記住卻很少。
公主中除了的徐宜歡,那便是徐宜清了。
“宜清等她回來朕會好好嘉獎,既然你現(xiàn)在沒有什么想要的那就留到日后,等你想要什么再跟朕說。”
徐宜歡點頭答應(yīng)。
皇帝似是感嘆道:“宜清自小很有想法,可惜是個公主!
在燕朝,只有皇子能繼承皇位。
若是徐宜清是男兒身,太子之位也不會空置多年,可就因為徐宜清是公主,才沒有構(gòu)成其他人的威脅。
徐宜歡仔細想了想燕朝歷代皇帝無公主即位,可她知曉三皇姐的才能,若不然皇帝也不會將歧州重任交給是三皇姐。
可要是三皇姐登基成為女帝好未嘗不可。
徐宜歡卻只在心里默默想著,反正最后誰登上皇位都與她沒有關(guān)系。
回去的路上徐宜歡坐在轎攆閉著眼睛小憩片刻,走到一半就被一個穿著綠色衣裳的宮女攔住。
“韻仙公主殿下,蕭貴妃娘娘有請!
蕭貴妃?
徐宜歡睜開眼睛,回憶了一番,記得曾經(jīng)后宮是有個姓蕭的娘娘,如今都坐上貴妃了嗎?
“不知道是哪位蕭貴妃,我好像與娘娘并不熟悉。”
那宮女容繡恭敬地回答:“公主殿下離宮多年忘記了在所難免,貴妃娘娘是五皇子的母妃,這么說公主殿下可有印象?“
徐宜歡倒是記得五皇子,不就是前幾日在父皇寢宮前見過的那位。
不過,蕭貴妃為什么要見她?
“既然知道我離宮多年哪里還有什么印象,若是貴妃娘娘有事不妨直說,我這人最討厭拐彎抹角說話。”
徐宜歡這番不客氣的話直接讓容繡驚了驚,這位公主去宮外這幾年性子可真是不減反增,連貴妃娘娘的面子都不給,如今歧州祈雨成功韻仙公主的地位更甚從前。
“沒有什么重要的事,貴妃娘娘多年未見公主如今想見一見說幾句話,小聚一會!
“哦!”
見徐宜歡反應(yīng)平平,容繡再次問道:“不知公主可否移步?”
“你的娘娘應(yīng)該知道我剛從歧州回來吧,這一路顛簸勞累不說還要為了這么一點小事去見貴妃娘娘,改日吧,今日我要回去休息了。”
徐宜歡打了一個哈欠,示意起轎。
她可沒有功夫和貴妃娘娘敘舊,誰知道那些話是真心還是假意,這座皇宮充滿了虛偽和假情假意。
回到衍星宮,徐宜歡就往摘星樓趕去。
在摘星樓下遠遠就看到池邊坐著一個人,徐宜歡走過去就見陳青拿著那塊玉佩發(fā)呆。
“老妖怪,安排好了嗎?”
陳青從發(fā)呆中驚醒,見到徐宜歡回來沒好氣道:“安排好了,我還在摘星樓四周布置了法陣,北蕪仙君沒有仙力根本插翅難逃!
“現(xiàn)在不擔心北蕪仙君會殺了你?”徐宜歡調(diào)侃道。
“咱們現(xiàn)在是同一條線上的螞蚱,既然都已經(jīng)做了還能這么辦!
反正他說的話,徐宜歡也不會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