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站著幾個傭人,全都眼巴巴地看著他。
賀沉星猶豫了一下,輕聲說:“我很快就來,你一定要堅持住!
“嗯,我會堅持的。”
赫爾曼.西惑整個人像是從水里撈出來的,眼神也是濕漉漉的,神色柔弱地說。
特別是那個“嗯”字,簡直嗯到人心里去了,跟某部電視劇里的女主角一模一樣 ,管家強烈懷疑他最近在惡補電視劇,不然演技為何會如此自然?
管家仰頭望天。
兩個傭人推著赫爾曼.西惑走了。
賀沉星的目光還舍不得離開,站在原地看著小推車轉(zhuǎn)過拐角,直到看不見了,他才開始挪動腳步。
沒走幾步,他就聽到身后傳來砰地一聲響,像是屋頂突然塌了一樣。
賀沉星全身一震,茫然地站在原地:“是地震了嗎?”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拔腿就往后面跑去。
管家神出鬼沒,又從拐角處走了出來,恰好攔在賀沉星面前:“皇妃,你怎么又回來了?”
賀沉星探著頭往他后面看:“我剛才聽到有聲音,擔心他會不會危險。 ”
管家面帶微笑地說:“我?guī)湍憧催^了,他完好無損,你就不用去了。”
賀沉星說:“可是...”
“他真的沒事兒。”管家用肯定的語氣說。
就算有事,有事的也是別人。
管家輕聲細語地把賀沉星勸走了。
等賀沉星走遠了,他立刻轉(zhuǎn)過身去,臉上的表情很嚴肅,大步朝著前面走去。
床被砸了一個大洞,看樣子是被拳頭砸的。
推床的兩個傭人嚇得趴在地上,雙手抱著腦袋,身體還在瑟瑟發(fā)抖。
原本躺在床上的赫爾曼.西惑站在地上,一只手用力捂著后脖頸,臉上的表情十分猙獰。
“這到底是什么鬼東西?”
他恨恨地用精神力跟管家交流。
傷口像是有無數(shù)的蟲子在里面爬來爬去,癢得他真想撞墻。
他早就想這么做了。
賀沉星在的時候,他只能一直忍著。哪怕有那么一瞬間,他心里產(chǎn)生了大量的暴戾念頭,想要當場殺幾個人泄憤,他也強忍住了這個念頭。不知道他中了什么毒,這玩意把渴望殺戮和血腥的念頭放大了。想到賀沉星還在,他只能生生忍了下來。把賀沉星支走,也是不想讓賀沉星看到他暴戾的一面。
管家低下頭對兩個傭人說:“剛才發(fā)生的事情,一個字都不要往外說!
“不說,我們不說。”
兩個傭人不迭地點著頭,還是不敢看赫爾曼.西惑的臉。
太可怕了,那可是一張鐵床,光厚度就有好幾厘米。子彈想要打穿都有些困難,一個人卻輕松地把能用拳頭砸穿,這是怎樣恐怖的力量?
“你們走吧!
管家一放話,兩個傭人就像是身后有狼在趕一樣 ,爬起來就往外面跑 。
“蘇威醫(yī)生在等著你!惫芗姨嵝训馈
赫爾曼.西惑只是那么一問,他也知道管家不知道答案。
他冷哼一聲,大步朝著手術(shù)室的方向走去。
“天啊,誰竟然有這么大的本事能傷到你?”
蘇威醫(yī)生檢查過他的傷口后,發(fā)出夸張的大笑聲,聲音里透著興災(zāi)樂禍 。
赫爾曼.西惑一臉煩躁地說:“你能不能快點?到底是什么鬼東西,我快癢死了。”
他的手已經(jīng)伸到那個地方了,腦海里閃過賀沉星的臉,他最終放下了手。
“這么癢,你還能忍得住,你的意志力真的很強啊。 ”
蘇威醫(yī)生說。
赫爾曼.西惑笑嘴角勾起莫名的笑意:“我有一個好媳婦!
“原來是捷妃的功勞!
說話間,他提取了 赫爾曼.西惑的血液,進行了緊急化驗。
機器嗡嗡作響。
只用了三分鐘,血液里的成分就出來了。
“確實有毒,而且是一種很罕見的精神毒素。進入人體冉內(nèi),能快速地 侵入到精神領(lǐng)域!碧K威醫(yī)生說。
赫樂曼.西惑挑了下眉:“所以呢?”
他要的是解毒辦法。
“馬上,再給我一點時間!碧K威醫(yī)生說。
傭人給賀沉星受傷的地方重新涂抹了藥水。
其實,賀沉星受傷的地方早就不流血了。
但傭人還是涂得很小心,生怕弄疼了他一樣。
賀沉星感謝了她。
傭人卻不走, 猶豫著想說什么。
賀沉星溫柔地問:“還有什么事?”
“路露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想知道她怎么樣了!
說著話,傭人的眼眶已經(jīng)紅了,兩只手緊緊地捏著衣角,一臉緊張地看著他。
賀沉星是皇妃,他們平時連正眼看他都不敢。說出這番話,大概用盡了她所有的勇氣,可見她是真的把路露當成了朋友。
賀沉星看著她那雙滿含著期待的眼睛,第一次覺得開口說話是如此地困難。
“路露,她死了!
賀沉星決定說實話,他無比艱難地吐出這句話。
女傭人的眼淚唰地流了下來,堅強地捂著嘴巴不哭出聲來。
“謝謝!
哭著說完,她轉(zhuǎn)身就往外跑。
賀沉星正傷感著,聯(lián)絡(luò)器突然響了。
他順手接通了,當屏上出現(xiàn)賀洪森嚴肅的臉時,他有點后悔接起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