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飛喜聞樂見:“然后呢?”
吳建輝不以為然:“能咋的呀?父子倆干仗還能往死了整不成?牛小杰被安排進酆都冥醫(yī)部了,要不今天也不會只有咱哥倆來匯報工作了!
“行吧,案子的事情你們多上上心,先這樣!
“好的!
陳飛拿出手機打給楊廣。
“老楊,有日子不約了吧?忙啥呢?”
“別提了,前些日子鬼哭狼嚎你沒察覺呀?牛陰帥鎮(zhèn)壓地獄負傷了,小杰又不聽話,我忙著給他送飯呢!
陳飛佯裝驚訝:“真的假的?我得看看老板去啊!
“別了,上面怕此事動搖軍心,密不公開的,別說出去啊,我先忙了!
電話被掛斷,陳飛才想起來因為自己的覺醒,還有聞東的重回巔峰,外界應該是遭到一定影響的。
日子變得安逸起來,仿佛整個地府都在休養(yǎng)生息,下面是感覺不到什么,上面卻有關陳飛的會議,開了一場又一場。
每次都鬧的不歡而散。
大部分閻君是站在都市王和平等王這里,說一切都是陳飛造成的,現(xiàn)在不加以管束,以后就麻煩了。
楚江王卻是強烈反對,陳祭酒自從上任以來,好事做了一件又一件,憑什么前世今生的荒謬之論便要將其鏟除,實在難以服眾。
秦廣王左右搖擺,飄忽不定,從未明確站在哪一方。
他想的很明白,這些年地府不算管理得多好,起碼能維持基本運營,凡間也太太平平,一年更比一年好。
倘若因為陳飛搞得烽煙四起,實在不值得。
其實他當初是支持東岳大帝的,奈何他老人家大勢已去,自己死守著也沒意思,況且“冥府第一話事人”的頭銜,很吸引人的好不好?
他現(xiàn)在只求陳飛晚一點覺醒,即便覺醒了也要顧全大局,不要因為當年的恩怨搞的民不聊生。
祭酒辦公室內(nèi)。
陳飛看著臉色蒼白的胡二狗很是無奈,語重心長道:“二狗,聽我一句勸吧,沒事少往孟婆那里跑,起碼得把案子辦完了再去啊。”
胡二狗嘿嘿笑著:“沒事,我底子厚,抗造!”
“行了,昨晚你和楊銘交易了吧?證據(jù)交給我吧!标愶w伸出手。
為了這批貨,陳飛又搭進去四個億,那可都是范嫣紅的嫁妝錢,不能再這么折騰了。
況且他們交易量日益變多,陳飛兜里的冥寶已經(jīng)無法維持下一次的交易了。
“哦哦,我發(fā)給你!焙纺贸鍪謾C,將視頻發(fā)送給陳飛。
來之前他就想好了,兩個月所得的貨,夠他快活很長很長一段時間了。
畢竟又不是真的在村里賣桃核粉,只要把班級里那點貨供上,維持個假象出來即可。
剩下的。
全是老子的!
哈哈哈哈。
陳飛看了一遍視頻,雖燈光有些昏暗,但不難看出就是楊銘。
證據(jù)確鑿。
完美。
“飛子,這就準備收網(wǎng)了?要不再等等?畢竟楊銘只是一個小崽子嘛。”
陳飛搖搖頭:“我只需要把證據(jù)交給神曹,剩下的就是他的事情了,看看他能否給我一個滿意的答復。”
“行,隨便你,我上課去啦!
……
陳飛將視頻發(fā)給神曹,等著他大跌眼鏡。
“臥槽!小陳你牛逼啊!這么有力的證據(jù)都能掌握到!”
“別廢話,接下來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瞧我的!”
神曹匆匆飛往總判殿,將證據(jù)呈給崔判官,嚴肅道:“老崔,陰官之子販賣陽精散。大案要案,得查呀。”
崔玨看了視頻眉頭緊鎖,氣得捏緊拳頭。
“砰!”的一聲,一拳錘在案桌之上:“太猖狂了!”
“小神,傳令下去,徹查此案!本判要與查察司、罰惡司三司會審。命楊廣三日內(nèi)綁子投案,不得有誤!”
“是!”神曹肥胖的身子一挺,扭頭就走。
當初要動牛頭的想法,其實是崔玨的意思,但他坐在這個位子上,很多事情都不能拿出自己的態(tài)度來。
層層找下去,最終才找到陳飛頭上。
看著神曹的背影,崔玨靠在太師椅上悵然若失,聯(lián)想起之前數(shù)次山搖地動,鬼哭狼嚎。
莫非……
地府又要因為陽精散,再來一次動蕩么?
罷了,當斷不斷必受其亂,天下人心浩浩蕩蕩,陽精散害人不淺必當除之!
……
當楊廣收到來自神曹部門的通報時,整個人都懵了。
“神曹大人,此事肯定有誤會!小銘是被冤枉的!”
“鐵證如山你還想狡辯?!請嚴格按照通報要求執(zhí)行,另外,鑒于你的管教不嚴,組織上決定讓你在規(guī)定地點,規(guī)定時間內(nèi)主動交代所有問題!”
坦白說,楊銘不過是個學生罷了,能進行如此數(shù)目的巨額交易,肯定有后臺。
他的后臺是誰呢?
除了楊廣還能有誰?
神曹一走,楊廣癱坐在地上,一千多年的榮華富貴就要變成過眼云煙了嗎?
不行,我要冷靜,我要冷靜下來!
他當即飛往牛頭辦公室,將此事進行匯報。
“老板!我們被陳飛坑了!他和胡二狗是一伙的,小銘的犯罪證據(jù)已經(jīng)坐實,現(xiàn)在可怎么辦?!”
牛頭右手用紗布被吊在脖子上,牛坑地獄所造成的傷害并非兒戲。
“這個畜生!我如此待他,他竟出賣于我!”牛頭咬牙切齒,眼中閃爍著憤恨。
楊廣急不可耐:“現(xiàn)在說這些都已經(jīng)沒用了!老板,我就小銘這一個兒子。∥仪笄竽!您一定要想想辦法!”
牛頭怒不可遏,楊銘被抓是板上釘釘?shù)氖虑榱,然后便是楊廣。
至于自己。
真不好說,按照地府不成文的規(guī)矩,不準備動一個人時,是不會去做他秘書的文章的。
“還不是你惹的禍!讓孩子在學堂里賣貨,你怎么想的!這么大的事居然不跟我通個氣!”
楊廣聲淚俱下:“老板我錯了!我就是想多賣些貨出去,我主要的收入是靠壽生債,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您!”
不然,賣貨是屁話,那些學員沒錢買桃核粉后,上哪兒弄錢?
還不是幫著你搞壽生債?
這他媽儼然就是一條嚴密的灰色產(chǎn)業(yè)鏈。
桃核粉、壽生債、金雞山、怡紅院,四個東西綁在一塊兒,你們就財源廣進了。
牛頭大手一揮:“不必啰嗦!按照他們說的先把小銘綁了投案,剩下的我去和上面溝通,切記,不要自亂陣腳!”
每隔個上千年,上面都會搞些這種嚴打,不都平穩(wěn)度過了嗎?
要知道,我們可是有靠山的!
楊廣慌忙點頭,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飛向羅浮山。
……
楊銘府上。
他正泡在滿是落英散的澡桶內(nèi),希望用這一點點的藥效來充實自己的陰身,不過這對于長期吸食桃核粉的他來說,不過是杯水車薪罷了。
“畜生!”
楊廣瞬間出現(xiàn)在他跟前,抓著他的頭發(fā)一把就拽了出來。
“爹,爹您怎么來了?孩兒已經(jīng)完成功課了。”楊廣眼中滿是驚恐。
還沒來學堂念書前,楊銘生活在酆都楊府,皇族的教育注定是嚴格的,很多時候楊銘連牛頭都不怕,就怕這親爹。
“啪!”的一個巴掌,楊廣將其抽翻在地:“誰讓你和胡二狗交易的?!”
楊銘得知此事敗露,反而不那么害怕了。
“那又如何?有爹爹托底,還有陳祭酒給我撐腰,就算被人知道了又有何妨?”
楊廣怒火中燒,又一巴掌奮力抽過去。
“啪!”
楊銘在地上翻滾了足足三圈,愣是沒再爬起來,并且連陰身都淡化了!
楊廣嚇壞了,連忙上前將其扶起:“什么情況!你的修為呢?!”
這種程度的一巴掌,居然再用三分力便能使其魂飛魄散了!
楊銘一把推開老爹,身子搖搖欲墜,擦了擦嘴角的鮮血:“與你無關!”
楊廣睜大雙眼,腦中一片空白。
不難想象,自己的兒子,沾上了桃核粉。
以楊銘原本的底子,就算300年不修煉,停滯不前,也不可能像現(xiàn)在這樣虛弱!
“你,你!”楊廣指著自己的兒子,氣得渾身顫抖。
“我什么我?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你為什么逼我在學堂賣貨?別的父母會像你一樣嗎?你根本不配當一名父親!”楊銘歇斯底里的喊著,眼淚滾滾落下。
楊廣氣的不能自已,他雖讓楊銘賣貨,卻時時刻刻告誡他這玩意兒沾不得!
如今鬧到這步田地,就算上面不追究,楊銘也已經(jīng)是廢人一個了。
而且桃核粉會嚴重縮短楊銘的陰壽。
眼下最有效的辦法只有一個。
打通上下立即投胎轉(zhuǎn)世,并且要給孟婆塞足紅包,只要不飲孟婆湯修為便還在,來世入道修行,戒除桃核粉。
“跟爹走!”楊廣一把扛起楊銘。
去你媽的綁子投案!
只要小銘沒事,一切的過錯都由我承擔又如何?!
“噗呲!”一聲。
楊廣整個人愣在原地。
“爹爹,您讓我通讀史書,做個有學問的人。但我在書本上,看到了爺爺?shù)乃馈?/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