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急什么?!遇到事就是急!這能行嗎?”語氣緩和三分:“紀曉嵐若無依仗,哪敢這么跟我講話?這里頭有文章,你別急,待我請示一下老板!
陳飛轉(zhuǎn)身看向馬隊,發(fā)現(xiàn)紀曉嵐也在看著自己,發(fā)現(xiàn)自己后立馬回頭。
騎在馬背上的紀曉嵐坐如針氈,低聲問道:“小周,趕緊看看他們還在不在!
周報國扭頭看去。
“不在了!
紀曉嵐總算松口氣,整個人就像泄了氣的大皮球癱在馬背上。
兩三秒后,他從馬上下來道:“好了,我就送你到這里,剩下的路你自己走,主要我那邊還有個會挺著急。”
先是劫人,再是楊廣出面。這胡二狗的背景實在嚇人。
是否要蹚這趟渾水,紀曉嵐得好好考慮了,鬼知道還會發(fā)生什么。
周報國實在太了解這貨的德行了,無奈地點點頭,上馬后繼續(xù)前行。
楊廣跑去匯報工作,陳飛一籌莫展。
實在不行。
還是我自己上吧。
我手上那么多兇器,對付兩百多個鬼差根本不在話下。
對,就這么干!
正要動身,手機震動起來。
這個節(jié)骨眼能打給自己的肯定是重要人物。
拿起一看發(fā)現(xiàn)是范嫣紅,猶豫一番還是接通。
“飛飛,人家烤了番薯,你什么時候回來呀?”
心中頓覺一痛,以往自己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現(xiàn)在是有家庭的人,當真做了這種大逆不道之事。
嫣紅怎么辦?
“那個,我在凡間出個任務(wù),晚點就回來!
“早說嘛,正好帶點番薯給爺爺,爺爺可喜歡我烤的番薯了。”
爺爺!
“下次下次,不說了哈。”
陳飛頓生一計,打開冥途鉆進去,定位在蘇城農(nóng)貿(mào)市場,在家禽店討了一碗熱乎的雞血潑在自己身上。
隱身后遁向吳興村。
“爺爺!二狗被抓了!”陳飛跌跌撞撞推開門,一個狗吃屎趴在地上。
陳翰林正在坐在八仙桌前看報紙,一看這架勢立馬站起來將陳飛扶起來,檢查著他的傷勢:“什么情況!誰抓的!人呢?!”
“周報國!他非要抓人,我怎么說都沒用,還叫人打我!要不你給他打個電話吧!”
陳翰林氣的牙根直癢癢:“打個屁的電話!你報我名字啊倒是!”
“報了!不管用,他說陳翰林算個屁,只不過是個糟老頭子而已,有本事下去找他。”
陳翰林二話不說,回房間床底下抽出唐刀扛在肩膀上。
“操他媽的,開路!”
陳飛眉頭一挑暗自竊笑。
早就知道你是個大佬,今天我就看一看,爺爺你究竟是啥級別的。
“爺爺你一個人行不行。恳灰悬c幫手?比如蘭媽什么的?”陳飛旁敲側(cè)擊。
“老子干仗還需要幫手?趕緊開路!”
爺孫倆急急忙忙跑了出去,鏡頭轉(zhuǎn)向八仙桌,昏暗的燈光下,頭版頭條上赫然寫著“【天網(wǎng)恢恢!】調(diào)戲孟婆者落入法網(wǎng)!”
……
“我靠,爺爺,你會飛啊?”陳飛揶揄道。
爺孫倆正在黃泉路上空,地面的亡魂鬼差似是螻蟻。陳飛可是踩著饕餮在御劍飛行,比超音速飛機還快,怎料陳翰林居然跟得上。
陳翰林一愣。
“啊,昨天晚上我做了個夢,夢里……”
“夢里啥都有,別廢話了,救二狗要緊!
短短3分鐘,兩人已然趕到馬隊上空。
“轟!”的一聲,陳翰林像是一顆炮彈穩(wěn)穩(wěn)扎在地上。
直徑10米的深坑證明著夢里的老頭神通廣大。
“班長?!”周報國驚呆了,連忙下馬,身軀筆直,敬禮喝道:“班長好!”
“我好你大爺!我算個屁是吧?!二狗呢?給我放人!”
周報國懵了,看向姍姍來遲的陳飛一臉疑惑。
陳飛枕著手臂,吹著口哨看都不看他一眼。
“往哪兒看呢!放人!”陳翰林當即抽出唐刀架在周報國腦袋上。
“你干什么!把刀放下!”周圍一圈鬼差紛紛拔刀,怒氣沖沖。
周中隊不僅愛民如子,對班子里的同志更是沒的說。相比賈似道,雖說少拿很多外快,但周報國讓他們體會到了更高層次的東西。
以往上街人人喊打,就算不當面發(fā)作,背地里也被百姓罵成狗。
現(xiàn)在不一樣了,休息時帶著家人去買菜,一聽是周報國手下的,隨便送兩把蔥都是小意思。
別說,被尊重被愛戴的感覺還真挺好。
陳翰林冷笑一聲:“厲害啊,養(yǎng)了這么多生瓜蛋子呢,打過仗沒有?”
“你!”一眾鬼差被氣的七竅生煙,奈何周報國的小命在陳翰林手上。
“爺爺!我在這兒吶!”胡二狗扯開手銬打著招呼。
“飛子你把爺爺弄過來干啥?趕緊讓爺爺回去啊,我心甘情愿自己自首的!”
陳飛實在忍不住了。
“你他媽傻逼吧你!好容易下來就不能安穩(wěn)點嗎?!”
胡二狗自覺理虧,低著頭不說話了。
為了一個女人落得這個下場,從某種程度上講是爺們兒。
但從另一個角度上講。
這尼瑪不是傻逼是個啥?
“來,你說說,你準備把我寶貝孫子打入哪個地獄?”陳翰林手上用了些力氣,周報國脖子上多了條紅線。
“不,不是下地獄啊。”周報國不以為然。
合著陳飛和他爺爺說,我要把胡二狗弄進地獄?
“他媽不是地獄你讓我下來干嘛?!”陳翰林看著陳飛眼中噴火。
陳飛才無辜呢。
“我也沒說是下地獄啊,你自己火急火燎要下來的,干我屁事啊!”
額……
好像是這回事。
“那你說!不下地獄,搞這么大陣仗是去哪!”陳翰林再度威武。
“發(fā)配充軍啊!敝軋髧壑虚W爍著恐懼。
他從軍一生,天不怕地不怕,管你什么級別的領(lǐng)導(dǎo)都無所謂。
唯獨當年的這個班長,是自己的大克星。
他讓自己往東,絕不往西。
陳翰林恨不得一刀將其砍成兩半個。
“還不如下地獄呢!”
在地獄或多或少能磨煉陰身,去了隊伍里只有被虐的份!
發(fā)配進來的,和正式報名,經(jīng)過重重考驗的可是兩碼事兒!
“班長!班長您聽我說,這又不是我的決定,我有個啥的辦法嘛!為官一方不得濫用私權(quán),不得假公濟私,這些可都是您教我的。
額……
好像也有這回事。
“那,那你說!準備把二狗發(fā)配到哪里!”
動作神情兇狠依舊,語氣卻已經(jīng)兇不到哪兒去了。
“奈何橋。”
“啥?!給那娘們兒當小白兔?”陳翰林一臉錯愕。
陳飛不禁皺眉。
竟敢管干娘叫“臭娘們兒”。
爺爺究竟是怎樣的存在?
時至今日我也只敢管李緣霸叫這個啊。
“額……應(yīng)該是……”
“!钡囊宦暎频痘厍,陳翰林轉(zhuǎn)身就走:“這事兒我管不了,二狗你自求多福吧!
一想起孟婆,胡二狗雞皮疙瘩都站起來了。
“不行啊爺爺!救我啊爺爺!我不自首了!救我。
陳翰林頭也不回,縱身一躍沖上云霄,很快就沒了身影。
一聽是送到干娘那里,陳飛頓時松了口氣。
媽的死老周不早說,早說是扔到干娘那里,至于接二連三搞這么多陣仗出來嗎?
眼見陳翰林沒戲,胡二狗又看向陳飛。
“飛子!我們是兄弟對不對?救我。〖覞M呢?幫我把家滿喊回來啊!”
“你自求多福吧!标愶w也扭頭走了。
按照干娘的脾氣,胡二狗之前膽敢調(diào)戲于他,這下可以說是死定了。
別,別死,半條命好了。
所有的麻煩都沒了,周報國繃緊的神經(jīng)終于松開。
“繼續(xù)上路!”
離開酆都,隊伍們采用飛行模式,很快就來到奈何橋邊。
“中專司大人,我們把人送來了!敝軋髧鴮⑽寤ù蠼壍暮吠屏诉^去。
胡二狗頓覺頭皮發(fā)麻。
完了,這下完蛋了,落在這女人手里三萬年,我哪里還有好日子過?
“有勞小周同志了,一路上累壞了吧,給弟兄們買酒喝!泵掀湃映鋈ヒ粋百寶袋。
周報國哪敢接,任由百寶袋掉在地上,連忙彎腰作揖:“下官只是公事公辦,還請……”
“嗯?”孟婆冷眼一瞥:“我送出去的東西,哪怕靠山王在世也得接著,明白不?”
一隊人馬哆嗦起來,周報國吞了口口水,史無前例地撿起百寶袋,裝進褲兜。
“那下官就代表全體工作人員,感謝中專司大人的犒勞慰問!
只有這么說是最名正言順的了。
孟婆揮了揮手,不再啰嗦。
一行人走了,林寶寶回過頭:“哇,娘,他們怎么把爹爹送來了呀!
胡二狗一臉兇狠:“小屁孩子胡說八道些什么?干你的活!”
“爹爹兇死了,人家不理你了,哼!绷謱殞毨^續(xù)打湯,卻也時不時地回頭看看。
孟婆上下打量著胡二狗,只見他腰板都站不直,哆哆嗦嗦像個階下之囚。
“看你那窩囊樣我就來氣,上次你不是挺橫的么?”
胡二狗一改顏色,滿臉諂媚:“嘿嘿,大人您說的是哪次呀?小人什么都不記得了呢!
“哪次?”孟婆打了個響指,兩人頓時出現(xiàn)在小屋內(nèi)。拽著胡二狗的衣領(lǐng)將其往床上一丟。
“那我就幫你回憶一下,好么?”
胡二狗抱著自己的身體不斷往后退著,很快就被逼到墻壁,身體哆哆嗦嗦,楚楚可憐:“大人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我年輕,我不懂事,您放過我吧!”
孟婆解開扣子,衣衫滑落在地,香肩半露,邪魅妖嬈的面孔更顯得香艷,一步一步地走過去。
“上一世就讓我放過你,這一世你還讓我放過你,你說,天下有這般好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