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不能忍,陳飛對食堂一直都抱有著無限的期望。
小時候男生們經(jīng)常會把食堂里的大葷炸雞腿帶進教室吃,陳飛見了心生羨慕,自知家里條件艱苦也從不和陳翰林抱怨。
如今堂堂正正地來吃食堂,怎料居然給學(xué)員們吃豬食。
“我該你大爺!你以為自己是什么東西?吃就吃,不吃滾蛋!給臉不要臉!”張彪猛地推了陳飛一把。
陳飛并不慣著他,正準(zhǔn)備掏出聚陽符砸過去,想起自己的身份,哪能和他動粗?
“庖丁是么?我看你承包食堂的合同也到頭了!
張彪一愣,不由猜測起陳飛的身份。
吃食堂的一般都是其他山頭的住宿學(xué)員,家里條件并不好,眼前這小子如此信誓旦旦,莫非大有來頭?
“那個……”
“陳祭酒,好巧啊!秉S淵婷走過來打著招呼:“冥職人員窗口不在這,我?guī)闳。?br />
張彪腦中轟的一聲炸響。
祭酒?!
臥槽了,早就聽說上任祭酒因為腐敗被革職,還沒來得及和新任祭酒跑關(guān)系呢!
學(xué)員們也驚呆了。
“這不是黃先生嗎?我的女神!”
“那人是祭酒?!”
“我的媽呀,好日子來了。”
陳飛皺眉道:“先生和學(xué)員是分開吃飯的?”
“對啊,先生們吃的好一些!
陳飛惱羞成怒:“這他媽誰規(guī)定的?先生是人,學(xué)員就不是人了?趕緊給我廢除!以后先生吃什么學(xué)員就吃什么!”
黃淵婷不吱聲了,用著奇怪的眼神看著陳飛。
怎么了這是……沒惹他呀……
陳飛看出她的疑惑,指著地面上的冥草羮:“你自己看看,這是人吃的嗎?食堂的承包問題究竟是誰在管?”
“是,是副祭酒李斯一手抓的……”黃淵婷小心翼翼。
“叫他來我辦公室一趟!
學(xué)員們眼中閃爍著希望之光,早聽說有新祭酒來了,沒想到就是他!
這下好,幸福的生活即將到來!
陳飛甩臉就要走,張彪趕緊追上去:“陳祭酒!陳祭酒我錯了,我改,我改還不行嗎?!”
“你剛才試圖毆打地府陰官,那么多雙眼睛都看見了,等著有關(guān)部門來找你談話吧!标愶w頭也不回。
張彪委屈極了,學(xué)員們吃這個都幾百年了,從沒誰站出來反對過啊,我他媽咋就這么倒霉?!
黃淵婷看著陳飛的背影不禁愣神。
她從來沒留意過學(xué)員們吃的是什么,可他上任第二天就發(fā)現(xiàn)了,并嚴辭取消先生學(xué)員區(qū)別用餐。
他是真真切切把學(xué)員放在心上的好祭酒!
陳飛氣呼呼地來到辦公室,啥也沒吃的他餓壞了,拿起手機打給聞東:“忙不?給我打包一碗面送到學(xué)堂來,動作快!
“打包是啥呀老大?”
“給我送碗面!”
將電話掛斷,陳飛猛然發(fā)現(xiàn)一個商機。
凡間外賣行業(yè)近幾年如火如荼地展開了,不僅充分融入到人們的生活中,更是跨界影響了不少泡面公司的業(yè)績。
可以在地府搞這個生意啊……
收回心緒,陳飛還是要把眼前的事情做好,又是打給周報國。
“老周,我在學(xué)堂挨揍了!
周報國忍俊不禁:“小陳,你現(xiàn)在可是祭酒啦,誰敢揍你。俊
陳飛便把之前的事情說出,嫉惡如仇的周報國頓時勃然大怒:“太猖狂了!這種家伙人人得而誅之!你等著,我馬上就組織人手過來,立案調(diào)查!”
“好,我等你!
……
張彪在后廚來回踱步,急得滿頭大汗,食堂是他賴以生存的經(jīng)濟來源,今天這么一鬧,食堂沒了不說,自己恐怕還要吃官司。
想定主意后的他,趕緊換身衣服,走到辦公樓。
“咚咚咚!
“請進!
張彪擦了擦額頭的汗推門而入,辦公桌后面坐著一名精干的中年人,正伏案寫字。
“姐夫,大事不好了姐夫!”
李斯不悅道:“把門關(guān)起來!
張彪趕緊關(guān)上門,訴說著剛才的事。
“怎么辦啊姐夫?這次我死定了,那個陳祭酒不讓我包食堂,還要派人抓我!”
李斯不由瞇起眼睛來。
盼星星盼月亮,總算把上任祭酒盼走了,本以為能把自己的“副”字去掉,怎料卻空降一個陳祭酒,打亂了自己的部署。
實話實說,學(xué)堂的油水兒還是相當(dāng)可觀的。
“這個陳飛忽然調(diào)過來,我一點風(fēng)聲都沒收到,估計上面要開始抓教育這一塊了,此時不宜和他為敵,明白嗎?”
張彪火急火燎:“姐夫,那個狗屁陳飛哪里是整我?分明是不給你面子啊!他明知道我是通過您承包食堂的,還這么搞,根本沒把您放眼里!”
一不做二不休,你要整我我也不能讓你好過,即便姐夫是副職,但他這么多年在羅浮山的資源可不是開玩笑的。
李斯不爽道:“少給我挑撥離間,現(xiàn)在,立刻提點東西去陳祭酒辦公室,多余的不用我說了吧?”
張彪很不甘心,這太不符合姐夫的作風(fēng)了,但他也只好聽命。
“是!”
……
陳飛辦公室的門被敲響,道聲“請進”,張彪鬼頭鬼腦地摸進來,三步并兩步跑到陳飛桌前,將一個個包裹擺上去。
“陳祭酒我錯了,我讓豬油蒙了心,想發(fā)財想瘋了,求求您高抬貴手,放我一馬吧!這些不是什么值錢玩意,您先收著,往后來日方長,我保證守規(guī)矩!
以往食堂的利潤都要抽一部分給祭酒,這是不用說的潛規(guī)則。還有一個專門的詞兒,叫做“孝敬”。
陳飛瞥眼看向桌面,足足4個包裹:“這都是什么?”
張彪連忙撕開牛皮紙,露出令人魂牽夢繞的寶鈔:“陳祭酒,這里一共80萬冥寶,是我給您的……”
陳飛拿起手機將攝像頭對準(zhǔn)他:“繼續(xù)說,說呀!
張彪嚇得趕緊捂住寶鈔,五官都擠到一起。
“陳祭酒您這是干什么呀?咱出來混不就是求財嗎?食堂給誰包不是包?我懂規(guī)矩的,您放我一條生路吧!”
辦公室門又被敲響。
“請進!
黃淵婷端著一碗面條走進來:“陳祭酒您剛才沒吃……”注意到張彪以及桌面上的包裹。
“你先忙。”黃淵婷轉(zhuǎn)身就要走。
她有些失落,本以為陳飛是個難得的好祭酒,是真心實意為學(xué)員做實事的,怎料也逃不過那骯臟的圈子。
“哎等等,黃先生來的正好,把手機拿出來,拍視頻!
黃淵婷一愣。
啥意思?
她不明白,張彪?yún)s是明白,這是要給自己加罪了!他趕緊將包裹裝進百寶袋:“陳祭酒咱有話好好說,好好說,凡事都能談。
陳飛對此不屑一顧,之前利用職務(wù)之便巧取豪奪已經(jīng)給自己上了生動的一課。
如今誘惑擺在眼前,他哪里還敢犯錯?
“你知道自己給學(xué)員們造成多大的傷害嗎?之前我就說過,學(xué)員是地府完成現(xiàn)代化建設(shè)的接班人,你看看那些學(xué)員的身體素質(zhì),是誰造成的?!”
“如今你還有臉來找我談!到底是什么人讓你這么有恃無恐?這件事不用說了,出去!”
張彪臉上陰晴不定,反正今天算是完蛋了,老子也他媽不過了!
“非要把我逼上死路不可嗎?!我告訴你,斷人財路如同殺人父母!”張彪扯嗓喊道。
除了斷掉食堂業(yè)務(wù),陳飛更要告他毆打陰官,這事兒可大可小,真要辦你,說你意圖謀殺都行。
陳飛站起身,毫不示弱:“我只是公事公辦而已,我警告你,你已經(jīng)涉嫌新的犯罪了!”
一是賄賂,二是恐嚇。
這下樂子大了,全部加起來鐵定下地獄。
張彪惱羞成怒,取出殺豬刀沖向陳飛:“我就是死也要拉個墊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