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衣服在昨夜沖涼時就被丟在一旁,如今露出精壯的腰身。健康的小麥色肌膚,肌肉線條力量感蓬勃,鼓鼓囊囊,寬闊有力的肩膀將人攬在懷中。
有種野性的原始野蠻,一看就爆發(fā)力驚人。
正義凜然的面容,全然看不出他私下和自己的嫂子廝混做一處。
滾燙的大掌只虛虛一握,就攬住嫂嫂的細腰,將人桎梏在懷中,動彈不得。
熱意漫上青年的面頰。
通過滾動飛快的彈幕,他終于反應過來眼前的人神智不正常。
可小叔子和嫂嫂抱在一起,算個什么道理?倘若被村里人知曉,還不知道要被如何編排呢。
村里人嘴碎,不出半日,寡婦和小叔子廝混的那檔子艷事就能傳遍整個荒山村。
寡婦生得貌美文弱,平日里站在那里便秀氣得和青竹般,少不得惹人覬覦。
青年咬住唇,黑亮水潤的眸染上水意,只遲疑片刻,指尖推了推人手臂。
“二狗!
被灼人的熱氣燙到般,綿軟聲線一顫,顯出幾分羞怯。
林予星也沒想到,進入副本遇到的第一個npc會是這樣一個名字。
系統(tǒng)告訴他,“二狗”早年外出打工受了傷,智商受損,回村后村里人只喊做二狗。
明明有名字,卻偏偏喊人做狗,多少有些羞辱的意味,不太尊重人。
只不過林予星并不知曉他的名字,門外的腳步聲漸近,情急之下他只能這樣喊。
細白的手指搭在結實的手臂上,跟蔥削般,神情急切。
“我不熱,你先放開我好嘛?”
嫣紅的唇吐露出熱意,青年真摯地望著人。
明明只是被喚了一個名字,男人猶如被安撫的大犬,再三確認過后才移開身子。
恰好這時,土屋的木門被推開。
男人想也不想,進門就喊,“小寡婦呀,今天村里來了人旅游,正是你將功補過的機會……”
他看到男人在場,頓時一愣。
只見不甚寬敞的屋子里立著兩個人,一人著長衫,身形孱弱單薄。烏黑的長發(fā)未挽,隨意披散在身后。
白皙的手腕處一根紅繩鮮艷極了,襯得膚色如玉石般。
那張姿容姣好的臉就更不用說了,饒是仍帶著病色,眉眼依舊精致漂亮得過分。
幾日不見,竟是出落得比從前還漂亮,令人幾乎移不開視線。
一道高大逼人的身影站出來,跟狼犬護食似的,并不說話,只沉默地將青年擋在身后。
他身量高,原本就不寬敞的屋子顯得更加逼仄。
也顯得……格外曖昧。
鄉(xiāng)村,清晨,寡婦,小叔子,孤男寡男,任何一個人撞見都會忍不住浮想聯(lián)翩。
來人叫高文,是村里派來傳消息的。
他的眼神在兩人間游移,猶疑的目光落在青年尚未褪去薄紅的臉,以及地上掉落的繩子。
——那是青年犯錯以后用來束縛雙手的繩子,現在斷成幾截躺在地上。
旁邊還有男人隨意丟下的上衣。
高文覺得有些怪異,但思及眼前的男人是個傻子,他臉上的詫異便消失了,又換上了那副不甚尊重的神情,滿懷狹促意味的眼神掃過林予星。
“一個傻子能滿足你嗎,不如讓我來……”
話還沒說完,砰地一拳正中他鼻梁。
“靠!
高文猝不及防被打,口中飚出臟話,起身就要還手,卻見平時沉默寡言向來沒什么表情的男人發(fā)狠似的盯著他。
他被盯得發(fā)慌,嘴上仍然不肯饒人,“被一個小寡婦迷得跟條狗一樣!
男人聽到這句話連眉都沒皺一下,卻在他罵罵咧咧又要編排林予星的時候,猛地抬起頭。
高文條件反射捂住鼻子,后退幾步。
同一時間青年拉住他的手臂,擔憂地望著他。力道不大,卻輕易止住了他發(fā)狠的動作。
高文丟了臉面,反應過來惱羞成怒道,“不過就是條灰溜溜逃回來的狗,就算讀過書,在城里有工作又怎么樣,還不是……”
在他罵得更難聽之前,青年漂亮的眉眼放沉。
“放尊重一點!”
林予星極少這樣疾言厲色,哪怕不悅到了極點,也不過是眉尖輕蹙,一看便知是極有涵養(yǎng)的人。
許是沒見過他這一面,高文還真被唬住幾秒,隨即面色難看,正準備罵回去,身前覆下一片陰影。
他口中跟條狗一樣的男人站在他面前,身形高大挺拔,眉目沉沉地望著他。
高文口中的叫囂戛然而止。
他怎么忘了,二狗之前可是……
“誤會,都是誤會!彼樕n白,勉強堆起笑,“你瞧我這嘴巴呢!
實則內心怨毒地想——
有什么好得意的,如果不是……遲早也要進去。
不知想到什么,高文眼中的怨毒之色消失殆盡,再抬頭時滿是討好,“是村長讓我來喊你。”
“他說又有外鄉(xiāng)人來旅游了,現在正在村口,想讓你過去接待一下!
高文走到門口,心氣兒順了點,還是忍不住抬抬下巴,“這可是給你將功補過的機會,不要浪費了!”
【我呸,小人多作怪!
【好賤的男人!
【嘚瑟什么啊!狗哥,給我狠狠地揍他!
林予星正在思考,村口的游客恐怕就是本次的玩家。
一顆糖忽然出現在眼前。
男人以為他被高文鬧得不開心,小心翼翼地掏出一顆糖,那還是之前旅客逗他玩送給他的。
一米九幾的男人巴巴看著他,也不說話。
林予星莫名幻視出一只狼狗乖乖地沖人搖尾巴。
“被一個小寡婦迷得跟條狗一樣!
剛剛高文的話又浮現在耳邊,林予星抿唇懊惱,什么呀,那是羞辱人的話,他怎么能真的這樣想呢?
男人見他不接,以為對方沒有理解自己的意思,做出一個吃東西的動作。
青年忍不住輕笑起來,他唇角上揚,露出進副本后第一抹真心實意的笑。
高大硬朗的男人呆住。他的腦袋受傷,智商并不高,只是本能地希望青年開心。
如今青年真的如他所愿笑起來,他的心竟然不受控怦怦直跳,臉開始發(fā)熱。
這是從未有過的體驗。
是病了嗎?
他眼中閃過迷茫。
林予星剝開糖紙,卻沒有自己吃。副本介紹里荒山村偏僻落后,哪怕開發(fā)了旅游業(yè),也只是混個溫飽。
他看出這顆糖果很昂貴,在女裝小主播時他倒是吃過不少,眼前人想要得到一顆恐怕不容易。
于是剝開糖紙,喂到人嘴邊。
男人對林予星毫無防備,他正在想自己心臟的事情,林予星喂過來他下意識張嘴,直到甜味在嘴里蔓延開。
還夾雜著一點青年指尖的軟香。
男人渾身一僵。
偏生青年一點也不自知,期待地看向他的反應。
“怎么樣,好吃嗎?”
男人耳根通紅,近乎慌亂地點頭。不過他皮膚黑,林予星也看不出什么。
“你還記得自己叫什么名字嗎?”
林予星其實不抱希望。畢竟從高文的反應來看,男人但凡還記得一點什么,他也不敢如此囂張。
只不過通關任務之一是調查丈夫的死因。
如果男人能記得一點,那肯定是相當不錯的。
不料男人遲疑片刻,竟真的點點頭。
第168章 逃離荒山村
屋子里沒有紙筆,粗糲的手指在青年的掌心劃過。林予星沒注意到兩人挨得極近,認真感受著。
沈。
淮。
卷翹的眼睫猶如鴉羽般,從男人的角度看得分明。他心無旁騖,旁邊的男人卻心口滾燙,連落筆的指尖都翻涌著熱意。
隨著最后一筆落下,青年出聲——
“沈淮序!
語調溫軟輕柔,三個字由他念來竟有股說不出的繾綣意味。男人的心口倏然緊縮,不自覺握住了青年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