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沃娜,你談過戀愛嗎?”
她話一出口,正在宿舍公共區(qū)域絞盡腦汁編報告的索沃娜就把光腦一關(guān),一幅“我就知道”的表情擼了擼袖子,好整以暇地拿出了飲料和小零食,儼然一副要開茶話會的樣子。
徐思若本來只是隨口一問,但見她這樣也有點不自在,反倒緊張地說“怎、怎么了?沒事,不想說就不說!
仔細(xì)想想,雖然在這么多次的輪回中已經(jīng)與索沃娜非常熟悉,但她好像從來沒提過自己這方面的事情,說不定踩雷了。
“當(dāng)然談過。”但索沃娜卻像是不怎么在意一樣,輕松地說“我在族內(nèi)有一個未婚夫,算是青梅竹馬吧。不過,當(dāng)初追求我的人可不止他一個。”
“那你為什么會選擇他呢?”徐思若也坐了下來,好奇地問。
“因為情敵基本都死了!彼降卣f出了不得了的事“年輕一代除了我以外,他是最強的,直到成年都沒有被那些蟲子咬成碎片!
“當(dāng)時,我們之間有一場比賽!彼魑帜鹊纳袂橄萑肓嘶貞洝白鍍(nèi)只能送一個人來上學(xué),剩下一個要肩負(fù)起統(tǒng)領(lǐng)抵御蟲族入侵的重?fù)?dān)!
“我贏了,所以來到這里的人是我!彼f起這話時相當(dāng)自豪,那是純粹的自信。
“強者肩負(fù)著希望。而我選擇他不為別的,只因他最有可能與我比肩,一同守護家園!
這個故事聽起來完全不像是那種輕松愉快的戀愛劇情,責(zé)任理想與使命,無論哪個要素都超過了愛情本身。徐思若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只能說“你一定會達成目標(biāo)的!
“話是這么說,但是我也挺喜歡他的!彼魑帜日A苏F恋木G眼睛,促狹地一改略帶沉重的氛圍“平時看著能說會道的,小時候還好,長大以后一見著我就支支吾吾,逗他可有意思了。”
徐思若松了一口氣,說“那可真好!奔幢慵由狭艘粚邮姑校@也一聽便知道是非常正常健康的關(guān)系,聽得她有點羨慕。
她幾乎沒遇到過幾個正常人。
“哎,除了他之外也有很多故事啦,但那些沒什么值得說的!彼魑帜群攘艘豢跔I養(yǎng)液,話鋒一轉(zhuǎn)
“所以你打算和艾爾集團的小少爺談戀愛嗎?”
徐思若狠狠地咳了咳,說不清是嗆的還是害羞臉漲得通紅“不是!我怎么會喜歡那種喜怒無常的家伙!”
顯然她的好舍友并不相信,而是繼續(xù)看似無意地說“那就是你嫌棄他是精神病咯?”
“當(dāng)然也不能這么說!毙焖既繇橅槡猓蝗徊乓庾R到“精神病”這詞實際上的冒犯性“這…不是他能選擇的。”
“意思是稱不上喜歡,但也不討厭是嗎?”
“可以這樣理解吧!毙焖既麸@得有些猶豫“其實我是想問你對他的看法,畢竟你也接觸過,你他覺得怎么樣?”
人是有多面性的,正直矜貴的貴公子實際上可能是沉迷古奇怪古董和幻想情人的魔怔犯,溫和有禮新銳藝術(shù)家其實是入侵物種披上了人類的皮,反過來看,眾人眼中可怕不可接近的瘋子可能也有不為人知的一面。
“不是戀愛方面的,再說一次我沒有想和他談戀愛!彼Z無倫次的重申!拔业囊馑际侨绻娴臎]那么離譜,未來或許可以在其他方面多多接觸。”
索沃娜一臉我明白的表情。
“還好吧,其實他比大部分的貴族平易近人一點!彼魑帜茸聊ブ,給了個及格分“而且我感覺他最近好像沒傳聞中那么不正常了!比缓笏戳税床弊樱瑵M不在乎地說“想那么多干嘛,想談就談!
“都說了……”
“對于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花邊新聞,艾爾集團不怎么注重輿論管控,斯洛克也不在乎別人說他,我其實覺得這恰好能說明他沒有看上去那么小心眼!
這倒是給了徐思若一點啟發(fā),沒錯,叢影的消息在星網(wǎng)上嚴(yán)嚴(yán)實實,連他的那些粉絲都不知道他原來是坎伯萊的人,證明如果斯洛克非常介意風(fēng)評,實際上完全有能力封鎖消息。
“總之,雖然斯洛克缺點不少,但許敬如果輸給他的話還真不委屈。”下一句話倒是讓徐思若一愣“無論如何,只要他的身份擺在那里,不要說是精神病,就算是個四體不勤的傻子那也絕對是一等一的受歡迎!
“別看大家天天批判財閥當(dāng)成自己不同流合污的證據(jù),實際如果給一個機會不知道有多少人會前仆后繼!彼魑帜葤伭艘淮闶辰o徐思若,后者正好接住。
徐思若沉思著,不知道在想什么。
“和他在一起,世界上大部分困擾你的煩惱都將不再成為煩惱!彼魑帜嚷柫寺柤纭半m然我不喜歡依靠別人,但我得說這是事實。”
她還是沒有說話。
“我總感覺,不知道為什么,你有些太瞻前顧后了!彼魑帜纫娝聊,嘆了口氣“可這世上不是什么事情都能想出個所以然的,就算是總理閣下也不能預(yù)知未來。再縝密的分析也不是萬能的,所以我從很早開始就不想那么多了!
“我知道你怕沒有好結(jié)果,怕遇到麻煩事,怕一系列不可預(yù)知的事情發(fā)生。”索沃娜頓了一下說“嗯、等發(fā)生了再說吧,都說了你沒法控制一切的!
“如果你最后因為某些原因最后沒法和未婚夫在一起,你會覺得遺憾嗎?”徐思若問了一個有點傻的問題,她覺得自己今天的腦子亂七八糟的。
“不會!彼纱嗬涞鼗卮稹爸饕,我根本不會去想這個問題,而且這對我來說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你才多少歲?為什么要把自己活成經(jīng)歷過幾次世界毀滅和星際大戰(zhàn)的樣子?”
這句話她是真沒辦法反駁。
但同時她也發(fā)現(xiàn),自己在漫長的輪回之中,好像確實忽略了一些東西。
或者說,它們被她強行掩蓋了下去。